第10章 離複出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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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皇家馬德裏的專機平穩地飛行在萬米高空,目標——馬德裏。機艙內,與來時的緊張和期待不同,此刻彌漫著勝利後的輕鬆與喜悅。大部分球員經過一場鏖戰,都已經帶著疲憊進入了夢鄉,隻有輕微的鼾聲和引擎的轟鳴交織在一起。
然而,頭等艙的某個角落,陸弦和陳思卻毫無睡意,他們並肩而坐,透過舷窗望著外麵墨藍色的天鵝絨般的夜空,以及偶爾閃過的、如同鑽石般散落的城市燈火。他們的臉上,依舊殘留著比賽時的激動與賽後被梅阿查球迷溫情包圍的感動。
“小思,說真的,你今天那兩個球,太冷靜了。尤其是在那種氣氛下,麵對老東家,還能那麽果斷。”陸弦側過頭,輕聲對陳思說道。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讚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如果不是傷病,他也渴望在那片熟悉的草皮上與曾經的戰友們真刀真槍地較量一番。
陳思聞言,從舷窗外的夜景中收回目光,微微歎了口氣,隨即又笑了:“沒辦法,職業球員嘛,上了場就是為了進球,為了勝利。不過,老實說,進球之後看到北看台那些熟悉的旗幟和麵孔,心裏還是咯噔一下,挺不是滋味的。”他摩挲著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他被換下場時,全場球迷起立鼓掌的視頻片段。那個畫麵,他已經反複看了好幾遍,每一次都讓他心潮澎湃。
“我懂,我完全懂。”陸弦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理解,“不過他們對我們真的太好了。開場前那個巨大的橫幅,中場休息時播放的集錦,還有你下場時的掌聲……我坐在場邊,看著大屏幕上我們一起捧杯的畫麵,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是啊,”陳思深有同感,“輪到你推著輪椅出場時,那掌聲比給我的還大呢!他們是真心愛過我們的,也真心為我們現在的成就感到高興。這種感覺……太複雜了,又溫暖,又有點酸楚。”
“何止是酸楚,簡直是百感交集。”陸弦苦笑一聲,“你知道嗎?當勞塔羅進第一個球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想鼓掌,還好忍住了。然後哲科那個頭球,還有恰爾汗奧盧那腳世界波,太漂亮了,我都替他們捏了把汗。”
陳思被陸弦的話逗笑了:“你這心態,可不像皇馬球員啊。不過說真的,國米今天踢得非常頑強,他們配得上掌聲。勞塔羅還是那麽有衝擊力,哲科的支點作用太明顯了,巴雷拉滿場飛奔,布羅佐維奇的調度……都是我們熟悉的節奏。”
“是啊,他們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難纏。”陸弦感慨道,“不過,我們的老夥計們也沒讓我們失望。你看莫媽那兩個助攻,簡直是藝術品!還有本澤馬,那跑位,那射術,真是越老越妖。”
“還有卡塞米羅那個絕殺!”陳思的眼睛亮了起來,“當時我都以為要平局了,沒想到‘胖虎’還能來這麽一腳!太提氣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複盤著比賽中的點點滴滴,從每一次精彩的攻防,到每一個令人心跳加速的瞬間。他們談論著莫德裏奇神乎其技的傳球,本澤馬鬼魅般的跑位,庫爾圖瓦神奇的撲救,也談論著國米球員不屈不撓的鬥誌。
呂曉書坐在陸弦的另一邊,原本想提醒他們早點休息,但看到兩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她隻是默默地幫陸弦調整了一下蓋在腿上的薄毯,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她知道,這場比賽對他們兩人而言,意義非凡。
“說起來,小弦,”陳思突然想起什麽,語氣變得有些促狹,“你出場的時候,北看台那些女球迷的尖叫聲,我可都聽見了啊!魅力不減當年嘛!”
陸弦老臉一紅,佯怒道:“去你的!人家那是對傷員的同情好不好!”但他眉宇間的笑意卻怎麽也掩飾不住。梅阿查球迷的熱情,確實讓他受寵若驚,也讓他更加堅定了盡快康複,重返賽場的決心。
“對了,”陸弦換了個話題,表情認真起來,“你被換下場的時候,齊祖跟你說什麽了?”
陳思回憶了一下:“他就是擁抱了我一下,說我幹得漂亮,表現無與倫比。然後讓我好好休息。”他頓了頓,補充道,“其實,我當時真想踢滿全場。不過,能讓維尼上去衝一衝,也是對的。”
“嗯,你的表現已經足夠完美了。梅開二度,而且是在梅阿查,麵對舊主。這份答卷,滿分。”陸弦由衷地說道,“而且,那個全場起立鼓掌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這比進再多球都讓人驕傲。”
陳思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光芒:“是啊,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這兩年半在國米的付出,所有的汗水和努力,都值了。他們沒有忘記我,他們認可我,這就夠了。”
飛機在平穩地飛行,機艙內漸漸安靜下來。陸弦和陳思的談話聲也漸漸低了下去。激動的情緒在長時間的宣泄和分享後,開始慢慢沉澱,轉化為一種更深沉的力量。
陸弦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依然是梅阿查球場那片藍黑色的海洋,是球迷們真摯的眼神和雷鳴般的掌聲。他知道,無論未來走到哪裏,梅阿查永遠是他足球生涯中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一個溫暖的家。而今天,他也以皇馬球員的身份,在這裏見證了球隊的勝利,見證了摯友的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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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則再次點亮了手機屏幕,看著那段視頻。他將耳機戴上,仔細聆聽著現場球迷的呼喊聲和掌聲。他想把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記憶裏。
不遠處的本澤馬和莫德裏奇似乎也醒了過來,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麽,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卡塞米羅則被一群年輕球員圍著,似乎還在興奮地比劃著他那個驚天遠射的動作,引來陣陣低低的笑聲。
飛機穿梭在雲層之上,馬德裏的燈火,已在遙遠的前方,若隱若現。
9月18日,馬德裏。巴爾德貝巴斯訓練基地,晨光熹微,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草坪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灑水器剛剛停止工作,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草木氣息。皇馬的球員們陸續抵達,三三兩兩地走向更衣室,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突然,訓練場入口處出現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陳思,這位在梅阿查梅開二度的英雄,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另一個人,緩緩地朝著訓練場內走來。而被他攙扶著的那個人,正是久未在訓練場露麵的陸弦!
陸弦的臉上帶著一絲略顯蒼白的笑容,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與期待。他沒有使用拐杖,也沒有坐在輪椅上,雖然步伐還有些遲緩和不自然,但每一步都顯得那麽用力,那麽渴望。
“嘿!看那是誰!”眼尖的巴爾韋德第一個發現了他們,驚訝地喊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去。 “是陸!陸回來了!”維尼修斯興奮地叫了起來。 “我的天,他真的來了!”本澤馬停下了與莫德裏奇的交談,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一時間,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的訓練場,瞬間變得熱鬧起來。球員們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各自的活動,紛紛朝著陸弦和陳思圍了過去。
“陸!歡迎回來,兄弟!”隊長本澤馬第一個上前,給了陸弦一個大大的擁抱,小心地避開了他的傷腿。 “感覺怎麽樣?”莫德裏奇微笑著拍了拍陸弦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太棒了,陸!看到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克羅斯也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標誌性的沉穩笑容。 阿紮爾、庫爾圖瓦、卡瓦哈爾……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圍攏過來,用他們的方式表達著歡迎和喜悅。年輕的卡馬文加和羅德裏戈更是激動地在一旁鼓起了掌。
陳思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小心地護著陸弦,生怕他被熱情的隊友們碰到傷處。
陸弦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包圍,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一一回應著隊友們的問候:“謝謝大家,我很好,感覺不錯!”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充滿了力量。
這時,皇馬的醫療團隊主管,一位經驗豐富、頭發花白的隊醫,也帶著幾名助手快步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專業的審慎,但眼神中也難掩一絲喜色。 “陸,歡迎回來。準備好了嗎?”隊醫笑著問道。 “時刻準備著,醫生。”陸弦答道,眼神堅定。
在隊醫的指引下,陸弦和陳思來到了訓練場邊一塊專門鋪設了軟墊的區域。這裏已經準備好了一些簡單的恢複性訓練器械。 “我們從最基礎的開始,陸。不要急,感受你身體的反應。”隊醫耐心地叮囑道。
陸弦深吸一口氣,在陳思的幫助下,慢慢地躺在軟墊上。隊醫開始指導他進行一些非常輕微的腿部彎曲、伸展和腳踝轉動練習。每一個動作,陸弦都做得非常認真,非常專注,仔細體會著韌帶和肌肉的每一絲細微感受。 汗水,很快浸濕了他額前的發絲,但他毫不在意,臉上反而露出了久違的、因投入而產生的滿足感。 陳思在一旁默默地遞上毛巾和水,眼神中充滿了鼓勵。他知道,為了這一刻,陸弦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忍耐。
訓練場另一邊,齊達內早已站在那裏,靜靜地觀察著。他的目光深邃,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但當他看到陸弦開始進行恢複性訓練時,嘴角還是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了一下。 他沒有立刻上前打擾,而是等陸弦完成了一組基礎的熱身活動後,才緩緩走了過去。 球員們也識趣地散開了一些,但目光依舊關注著這邊。
“醫生,”齊達內走到隊醫身旁,聲音平靜地問道,“陸的情況怎麽樣?” 隊醫扶了扶眼鏡,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齊達內說道:“齊祖,是個好消息。陸的恢複情況比我們預期的要好很多。他的韌帶展現出了非常驚人的自我修複能力,根據最新的核磁共振檢查結果,韌帶撕裂的部分已經基本愈合,結構也趨於穩定。” 聽到這裏,不僅是齊達內,連一旁豎著耳朵傾聽的陳思和陸弦本人,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隊醫繼續說道:“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立刻進行高強度對抗。韌帶雖然愈合了,但周圍的肌肉力量、關節的穩定性以及本體感覺都需要時間來恢複和重建。我們今天開始的,就是這個階段的恢複性訓練。” 他指了指陸弦正在進行的動作:“我們會從最基礎的肌肉激活、關節活動度恢複開始,逐步增加負荷和複雜度。包括平衡訓練、力量訓練,然後是慢跑、變速跑,最後才會是有球訓練和對抗性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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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達內點了點頭,神情專注地聽著。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問題:“那麽,預計他什麽時候可以回到賽場?”
隊醫沉吟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相對樂觀的預測:“如果一切順利,按照我們製定的康複計劃,並且陸的身體反應良好的話,他將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逐漸加大訓練強度。預計……在9月底,他應該可以開始參加部分合練,甚至可以嚐試踢一些短時間的隊內對抗賽。如果一切順利,或許月底的某場比賽,他可以進入替補席,獲得一些比賽時間來找找感覺。”
“9月底?!”這個時間點讓齊達內都感到有些驚訝。這意味著,如果一切順利,陸弦的恢複周期將比最初預估的要短上不少。這對於正處於多線作戰,並且中場需要輪換的皇馬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陸弦聽到這個消息,更是激動地攥緊了拳頭。這意味著,他距離重返賽場,又近了一大步!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再次踏上伯納烏草坪,聽著球迷們山呼海嘯般歡呼的場景了。
陳思也由衷地為好友感到高興,他用力地拍了拍陸弦的肩膀:“太好了,小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齊達內臉上終於露出了明顯的笑容,他對陸弦說道:“陸,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但記住,不要急於求成,一切聽從隊醫的安排。我們需要一個百分之百健康的你。” “我明白,教練。”陸弦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像一陣春風,迅速傳遍了整個巴爾德貝巴斯基地。球員們在接下來的訓練中,似乎都更加投入,更加賣力了。核心球員的即將回歸,無疑給全隊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陸弦在隊醫的指導下,一絲不苟地完成著每一個恢複動作。雖然隻是簡單的抬腿、勾腳,但他卻做得比任何一次訓練都要認真。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汗水折射出點點光芒,那張堅毅的臉龐上,寫滿了對足球最純粹的熱愛與渴望。 一個漫長的等待,似乎終於要看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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