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怎麽這麽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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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找了家關東煮店坐下,按照自己的喜好點了單,鶴川悠夏這才有心思看自己周圍的環境。
    和街邊的關東煮店沒什麽區別,還是那些東西,要是以前,自己對麵不是基安蒂就是諸伏景光,如果是前者,一定會嘰嘰喳喳跟她聊天聊地,如果是後者,他會細心的幫她燙好杯子接滿熱水。
    基安蒂情緒價值拉滿,諸伏景光細節到位,仔細想想她以前日子過得還真好,前腳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投喂,後腳有伊達航班長偶爾帶她一份的特產,就連未來的公安頭子降穀零還得過來給她做飯。
    赤井秀一嘛,充當個吉祥物,偶爾被她謔謔一下,畢竟這人有女朋友,她靠近了也不太好。
    那時候怎麽過都可以說得上熱鬧,有生氣。
    現在日子過成形單影隻的樣子還真是令她自己都出乎意料,萬事順心,萬事又不順心。
    曾經她和琴酒根本坐不到一起,就連路過都會引起神經敏感,如今兩人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說話,甚至還能商量些事情,就好像奇跡一般的存在。
    看著碗中吸滿湯汁的關東煮,鶴川悠夏無奈一笑,以前最怕和人接觸但總是離不開人,現在是滿足了最初的願望,但心裏麵又空落落的,所以說人總是矛盾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麽,但她知道走到現在自己失去了什麽,粉飾太平她做不到。
    正低頭吃著關東煮,一個身影在對麵坐下,鶴川悠夏抽空看了一眼,隨後若無其事的夾起魚丸咬了一口。
    “這麽招搖,風頭過了嗎?”男人自來熟的拿了碗筷夾起盆裏的關東煮。
    麥卡倫這家夥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哪怕在琴酒手下藏拙的那兩年也沒吃過虧,照樣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琴酒謔謔。
    “過沒過這也不是我說得算。”鶴川悠夏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科瑞詩,“你過來幹嘛?從國外調回來不趕緊發展,跑過來蹭我關東煮?”
    這家夥真是看著又邪氣了不少,也不知道在國外那幾年是幹了些什麽事。
    <國發展的想法嗎?賓加也有這個想法。”
    “你不想讓他太順,很巧,我也有這個想法。”
    就從那天麥卡倫對著賓加下手的狠勁兒,他就知道賓加是把人得罪狠了,首先他覺得拿一個女孩子名聲說事本身就很沒品,大家都是靠實力說話的人,就算有人出賣些東西來換取地位,沒本事照樣被薅下去。
    這地方可是以強為勝,沒本事什麽都不是。
    鶴川悠夏嗤笑一聲:“你和賓加不是師出同門嗎?現在鬧這出是哪樣?”
    “還有哪門子的未來搭檔?你可別瞎說,我是琴酒一方的,別害我。”
    準確來說,她、賓加、科瑞詩、庫拉索、降穀零都師出同門,都是組織二把手朗姆帶出來的,隻不過她和科瑞詩脫離了朗姆,她是被迫,而科瑞詩是自願。
    有人會因為一些事當工具,但沒有人一輩子想當個工具,科瑞詩主動脫離後自知在霓虹國這輩子沒有出頭日,主動請纓去了國外發展,雖現在的地位比不上幾個原本的高層,但還是有一定分量。
    可以說這小子也是有出頭日了,當初誰也沒想到科瑞詩真的能混出點地位出來。
    至於這家夥為什麽會回到國內,怕是因為知道朗姆失蹤的事情,覺得有機會了才會回來,結果沒想到賓加也跑回來了,兩人撞期。
    他倆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當初科瑞詩脫離朗姆的時候,賓加沒少明裏暗裏踩科瑞詩,這下可好,算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了。
    要不是知道賓加在科瑞詩之後回來,她還真要懷疑科瑞詩是不是故意回來擠兌賓加的。
    “你不也是嗎。”科瑞詩並不在意麥卡倫的陰陽怪氣,“你當初打他可沒手軟,拳拳到肉,裏子麵子都沒留,他怕是恨死你了。”
    “又多了一個仇敵,開心嗎?”
    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不會刺回去。
    這麽點事能刺到鶴川悠夏?果然還是科瑞詩見識少了。
    咽下蘿卜,喝了口水清清口:“你覺得我會在乎嗎?仇敵而已,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他但凡嘴別那麽欠,也不會挨這頓揍。”
    反正人已經徹底得罪了,她也沒想著去修正關係,反正賓加這性子會得罪的也不止她一個,他遲早要完蛋。
    看了半天沒什麽想撈的,鶴川悠夏放下筷子舔著後槽牙,直直的盯著科瑞詩一會:“他回國外又不止我一個人的手筆,你參與了多少自己心裏清楚。”
    那時候她還沒有出國的念頭,所以會死盯著賓加不放,結果沒過多久差點被警視廳那幫撞上後才有了出國的想法,賓加作為一個情報人員遲早會知道她出國的事情。
    如果賓加扛過那半個月,他頂多傷筋動骨,隻要等她走了就能一邊休養一邊發展,但她走的第二天賓加也離開了霓虹,怕是連她出國的消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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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麵一定有某些人的手筆,在這個狼多肉少的地方,少一個分肉的當然最好。
    她知道科瑞詩遲早會出手,他倆撞期又撞類型,發展起來肯定會受到限製,他要是不對賓加出手,被出手的就是他了。
    到時候爭起來魚死網破都有可能,所以科瑞詩幹脆借著她的手筆努了把力,把賓加又送了回去。
    所以賓加也是嘴欠,他要是不造謠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偏偏還是那種令她最厭惡的那種,沒人不會知道一個不存在的造謠對一個人影響有多大,尤其是那種造謠。
    她當時沒對賓加下死手,隻是把人趕回去已經是手下留情,但凡他敢像布爾奇和田納西那樣對她下手,她當場就搞死他。
    他落個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源於他那張自以為是嘴。
    就像琴酒說的那樣,廢物永遠是廢物。
    賓加真的連琴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自認誰也不差,結果到頭來什麽都不是。
    “你既然什麽都知道,那為什麽不把琴酒取而代之?以你的能力,要是想從琴酒手下脫身雖然麻煩一點,但總歸能達到目的,何必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男人絲毫不意外麥卡倫會知道這些事,反而覺得她能知道是再也正常不過。
    鶴川悠夏當場一個白眼,無語道:“你這麽喜歡處理組織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麽不去取代朗姆?是因為不行嗎?”
    話那麽多,那麽會叭叭,跑來她這裏煽風點火,難道不知道她這人有防護罩嗎?煽風點火的哪個沒被她打回去?
    她這人沒別的優點,唯獨一個有自知之明是優點,對自己肚子裏那點東西可太心知肚明了。
    “菜就多練,別光練嘴,沒意義。”說又說不過她,打吧,可能打得過,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這屆的情報人員還真是各個近身是菜雞。
    這一句差點給科瑞詩嗆住,趕忙喝了口水順順,等平複下去後看著杯子嘖了一聲,麥卡倫這張嘴果然是刀刀往人心上紮,前腳還能說他有點本事,後腳就說他不行。
    偏偏還都是實話,讓人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想嘴硬又怕打臉,別人可能會在心裏取笑一下,這家夥是真的能拿出來說,還明麵上嘲笑。
    他可不想變成下一個被打腫臉的賓加。
    “有些時候,實話不要對著自己人說。”他現在好歹跟麥卡倫是一派的,怎麽著都得給自己人留點麵子啊。
    她這人真的……有沒有人能管管?
    琴酒究竟怎麽帶的人?他怎麽連麥卡倫都管不住!
    “不是自己人我更說,就比如那個賓加。”鶴川悠夏一臉無所謂,趁科瑞詩緩神的功夫,趕緊把盆子裏剩下的關東煮撈進自己碗裏,順便叫來服務員再加了一份,然後對科瑞詩說道,“這次你結賬!”
    “賓加現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現在誰不說兩句,還有,你怎麽這麽摳!”科瑞詩沒忍住朝麥卡倫呲牙,“你又不差錢,還缺我一頓關東煮嗎?”
    “剛才第一波算我的,現在是第二波,輪到你了。”鶴川悠夏主打一個親兄弟明算賬,不是親兄弟更得算賬。
    “還分一波兩波?”科瑞詩下巴都快驚掉,“咱倆可是一波的,一定要分這麽細嗎?”
    “有來有回才能關係持久,所以快去結賬,以及再多加一份關東煮!”鶴川悠夏大手一揮,“多來點葷的,我愛吃。”
    科瑞詩氣笑了,拳頭都硬了:“你還真跟以前一樣,守財奴死摳!”
    “你不是都知道嗎?還哪來這麽多話。”鶴川悠夏歪頭不屑,緊接著就是白眼,“趕緊去,別墨跡。”
    科瑞詩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我真是服你這個死摳!”
    話是這麽說,人還是誠實的起身去外麵結賬點單。
    鶴川悠夏在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果斷喊了一句:“多來點葷的!”
    “知道了!!!”咬牙切齒ing。
    ……
    下了班的爆處班兩人果斷來到了好吃得要死的拉麵館,店裏和以前一樣坐得滿滿當當。
    兩人秉著難得來一趟,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麽的心思點了單拿票,等著位置空出來。
    其實這地方離淺井別墅區並不近,也不在鶴川悠夏下班的必經之路,完全和她的住處是兩個方向。
    有時候他們真的佩服鶴川悠夏的毅力,為了這碗拉麵哪怕是下著雨也要趕過來吃一次。
    不是沒想過他們開車給她帶一份過來,但都遭到了她義正言辭的拒絕,說什麽這家拉麵一定要親自過去吃才好吃,打包回來就不一樣了。
    “你說小鶴川會來嗎?”萩原研二將館內的人看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他心中所想的那個身影,沒忍住問了幼馴染,“她可最喜歡吃這家拉麵了。”
    那時候的鶴川悠夏有空就會往這裏跑,問吃什麽,人不是來燒鳥店就是來拉麵館,所以萩原研二還是抱了一絲僥幸,想著能不能碰到她。
    “來不來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鬆田陣平淡淡開口,“而且我們不是來吃拉麵的嗎?想那麽多幹什麽,能碰見最好,碰不見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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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一進門就做了和幼馴染同樣的事情,將麵館裏吃飯的客人們挨個掃了一遍,鶴川悠夏的身影沒有出現在這裏。
    就在門口等待的時間,他還是不甘心的在門口看著,萬一小鶴川來了呢?又或者她路過呢?
    “哎。”萩原研二歎了口氣,失落的眨了眨眼,心裏有了準備,但沒碰見的時候還是會失落。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小鶴川在幹嘛。”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再做那些違法的事情……
    後者是不太可能了,諸伏景光都和鶴川悠夏臥底到了一起,吃豬扒飯的事情一定沒少幹,說不定鶴川悠夏還會帶著諸伏景光幹。
    “如果碰到她了,你會怎麽做?”鬆田陣平突然詢問。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會兒:“相比於問她有沒有做什麽吃豬扒飯的事情,我更想先知道她過得怎麽樣。”
    在他心裏,鶴川悠夏始終是個孩子,哪怕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是在炸彈回彈事件發生之前認識她的。
    最初察覺鶴川悠夏可能並不像表麵看起來良善,他感到不可置信,她才十九歲,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她走到了這種地步?
    無數次到嘴邊的話最後看到鶴川悠夏那張青澀的臉時,還是咽了下去,沒有實質性證據,他們不能輕易給任何一個定罪。
    “小陣平你呢?”
    “我也一樣。”鬆田陣平手裏玩著打火機,“就她那吃一頓睡一頓的樣子,要是沒人管,她是真能含糊過一天。”
    就像吃飯一樣,一日三餐最初是有人引導時間,直到最後養成了習慣。
    如果當初有人管鶴川悠夏,她或許也不會誤入歧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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