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永劫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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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在時空裂隙中蘇醒時,周身浸泡在銀色河流裏。每一滴河水都是凝固的星辰碎片,折射出十萬次輪回的婚宴場景。他抬起玉化的手掌,看見指縫間纏繞著血色絲線——那竟是蘇婉兒被撕裂的三魂,正隨著星髓流向歸墟深淵。
"這是星髓長河,天道裂痕的具象。"初代青龍的脊椎骨懸浮在河麵,骨節間卡著的命盤碎片突然崩解。碎片化作三百六十條小龍,啃食著林軒的玉骨。劇痛中他看見真相:所謂永劫輪回,不過是初代青龍用星髓澆築的囚籠。
河水突然沸騰,星髓凝成繭房將林軒包裹。繭絲是凝固的婚書字句,每根絲線都串著蘇婉兒的殘破記憶。當林軒扯斷第七根絲線時,對應的時空轟然崩塌,他看見少年時的自己正將鳳簪刺入蘇婉兒右眼。
"你每扯斷一根因果,她的魂魄就碎裂一分。"初代青龍的殘魂從繭頂滲出,龍爪捏著半顆跳動的銀心。林軒的永劫之瞳突然淌出血淚,他驚覺那些絲線另一端,正連接著自己曆代轉世的臍帶。
繭房突然收縮,將林軒壓入星髓深處。他的玉骨寸寸斷裂,骨髓中滲出銀血,在河底繪出倒懸的婚宴場景。當最後一塊骨骼碎裂時,初代青龍的逆鱗破體而出,鱗片背麵浮現出血色詔書:
"以子之骨為梁,以妻之魂為楔,重鑄通天之階。"
星髓長河突然倒卷,林軒的殘魂被吸入逆鱗。他看見鱗片內封印著洪荒婚典——初代青龍的道侶正在分娩,而產下的龍胎額間,赫然生著永劫之瞳。
時空突然扭曲,林軒發現自己站在產床前。初代道侶的銀發纏住他的手腕,將斷因果劍引向自己心口:"殺了我,才能終結輪回。"劍鋒刺入的刹那,百萬條龍魂從傷口湧出,啃食著新生龍胎的血肉。
"不!"林軒想要抽劍,卻發現劍柄已化作初代青龍的逆鱗。產床上的道侶突然裂變成三百個蘇婉兒,每個都捧著殘缺的命盤:"你每世都在重複這個選擇。"
龍胎的啼哭震碎時空,林軒墜入深淵。底部矗立著由婚書壘砌的祭壇,壇中央懸浮著量天尺的本體——竟是根纏繞著臍帶的嬰兒脊骨。當林軒觸碰脊骨時,十萬個時空的婚宴賓客同時嘔出星髓。
"該獻祭了。"初代青龍的脊椎骨突然活過來,將林軒釘在祭壇上。壇麵刻紋吸食他的銀血,逐漸顯露出驚天布局:所有輪回中的蘇婉兒,都是初代道侶被迫分裂的魂種。
祭壇突然翻轉,露出背麵的孕紋圖譜。林軒看見初代道侶在星髓長河源頭,將自己的魂魄撕成十萬碎片。每個碎片都孕育成蘇婉兒的轉世,而她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永劫之瞳提供養分。
"你每愛她一次,瞳力就增強一分。"初代青龍的殘魂捏碎命盤,碎片中飛出曆代林軒的虛影。他們同時舉起斷因果劍,劍尖指向祭壇中央的嬰兒脊骨。
當三百把劍鋒同時刺下時,林軒的永劫之瞳突然炸裂。劇痛中他看見真相:嬰兒脊骨竟是自己的第一世肉身。初代青龍盜取這具軀體,將其煉成承載輪回的容器。
"現在,該物歸原主了。"初代道侶的殘魂從星髓中滲出,銀發纏住林軒的脖頸。她指尖凝聚的星屑,正在重鑄斷因果劍——劍格處睜開布滿血絲的新瞳。
重鑄的劍身突然分裂,一半刺入林軒心口,另一半貫穿初代青龍的逆鱗。星髓長河在劍光中蒸發,露出河床下的血色祭文:每個字都是曆代蘇婉兒的婚書落款。
當祭文燃燒時,初代道侶的殘魂突然與蘇婉兒融合。新生的人影額間睜開雙瞳,左眼是永劫之瞳,右眼流淌著星髓:"十萬次輪回,終於等到此刻。"
時空突然凝固在洪荒婚典現場。林軒身著染血的喜服,對麵站著雙瞳蘇婉兒。賓客席上坐著曆代自己的屍骸,每具屍骸都捧著被剜出的心髒。
"一拜天地——"初代青龍的脊椎骨化作司儀。當林軒彎腰時,看見地麵浮現出十萬個正在跪拜的自己。
"二拜高堂——"高堂上擺放著初代道侶的棺槨。棺中飛出的不是屍體,而是纏繞著臍帶的命盤。
"夫妻..."司儀的聲音突然扭曲。蘇婉兒扯下蓋頭,雙瞳流出血淚:"該結束了。"
林軒的斷因果劍突然離手,劍鋒同時貫穿三百六十個時空的自己。每個被刺穿的林軒都化作星塵,凝聚成全新的量天尺。當蘇婉兒握住量天尺時,尺身浮現出真正的《往生咒》。
"以我永世沉淪,換你超脫輪回。"她的銀發突然燃燒,將初代青龍的脊椎骨煉成鑰匙。星髓長河開始倒流,所有婚書在火焰中重組成分娩場景。
當最後一點火星熄滅時,林軒抱著蘇婉兒的殘軀站在歸墟盡頭。初代青龍的遺骸正在風化,逆鱗上浮現出真正的婚約:"天地為鑒,死生不渝。"
新生宇宙的龍蛋突然綻放,蛋殼碎片化作星塵鋪就長階。階梯盡頭,初代道侶抱著龍胎淺笑,那孩子手中握著斷裂的鳳簪。
"這次,我們好好開始。"蘇婉兒的聲音從星塵中傳來。林軒踏上長階時,看見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在青雲宗山門前,為重傷的少女渡氣。
在那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仿佛時間都已停滯,一切都被永恒的黑暗所籠罩。然而,就在這看似毫無生機的絕境裏,突然一道耀眼的陽光如利劍般刺破了重重黑幕,帶來了一絲希望與光明。
隨著陽光的照射,人們驚訝地發現,在那條原本流淌著璀璨星髓的長河已然幹涸的地方,竟然有一株嫩綠的芽兒正頑強地生長著。它是那麽渺小、脆弱,但又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力和不屈的精神。
這株嫩芽似乎是這片荒蕪之地唯一的生命跡象,它微微顫抖著身軀,努力吸收著周圍稀薄的養分,一點一點地伸展著自己嬌嫩的葉片。盡管四周一片死寂,沒有絲毫水分和土壤的滋養,但它依然堅定地向著天空生長,渴望突破這黑暗的束縛,去擁抱那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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