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墟門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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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卦現世的刹那,莫高窟千窟萬洞同時響起梵鍾悲鳴。林軒手中青銅尺碎片簌簌震顫,尺身滲出的暗金色液體竟在空中凝結成《河圖》殘篇。那攤液體忽而化作猙獰人臉,赫然是巫鹹七竅流血的麵容!
"歸墟之門既開,爾等皆為祭品!"巫鹹的聲音從九重青銅門後傳來,每扇門上的鎮墓獸眼窩燃起幽綠鬼火。蘇婉兒手中"五星出東方"蜀錦突然自燃,織錦中墜落的星子竟化作白骨箭矢,朝著李青冥後心激射而去。
"鏘——"
太阿劍自鳴出鞘,劍柄"長樂未央"瓦當紋綻放青光。李青冥咬破中指在劍脊抹過,血痕遊走成秦篆銘文:"太阿倒持,斬龍八荒!"劍氣化作九條青龍,卻在觸及白骨箭時突然僵直——那些箭矢表麵浮現的,竟是西陵氏族人曆代先祖的命魂烙印!
"小心,是血魂煉魄術!"西陵氏突然扯斷腰間玉組佩,十二枚玉璜在空中拚成良渚神徽。神徽映照下,白骨箭矢表麵浮現密密麻麻的咒文,正是《歸藏易》失傳的"剝"卦爻辭!
林軒腳踏禹步,手中青銅尺碎片突然重組。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尺身浮現的《禹貢》山川圖竟與莫高窟地脈共鳴,九道黃泉之氣從地縫噴湧而出,在他周身凝成玄色冕旒。
"人皇鎮獄!"林軒額間浮現赤金豎瞳,抬手間地脈化作五爪金龍。金龍利爪撕開青銅門上的饕餮紋,門後卻傳來巫癲狂大笑——那九重門扉竟是鏡像幻影,真正的歸墟之門早已倒懸在眾人頭頂!
穹頂垂落的青銅門緩緩開啟,門縫中滲出的是粘稠如墨的九幽弱水。巫鹹踏浪而出,眉心嵌著的墟卦符文正將弱水轉化為萬千陰兵。這些陰兵身披甲骨,手持的卻是刻滿齊家文化符號的青銅戈。
"坎字訣,玄冥引!"蘇婉兒雙手結出冰蓮法印,莫高窟崖壁滲出的地下水突然倒卷。水流在空中凝成三百柄越王勾踐劍形製,劍鋒所指處,竟浮現吳王夫差矛的虛影!
刀兵相撞的錚鳴聲中,李青冥的太阿劍突然脫手。劍身插入地麵三寸,劍柄"未央"二字突然化作宮闕虛影——正是未央宮前殿的夯土台基!台基裂縫中伸出無數青銅手臂,將西陵氏的玉組佩扯入地底。
"還我族器!"西陵氏目眥欲裂,雙臂大溪蛙紋突然遊走到脖頸。蛙鳴聲響徹洞窟時,被吞噬的玉璜突然從巫鹹體內破胸而出,每枚玉璜都裹挾著一縷血色魂魄——那竟是她三百年前隕落的雙親命魂!
巫鹹獰笑著捏碎魂魄,掌心升起的血霧凝成殷墟卜甲。龜甲裂紋中爬出九隻三足金烏,每隻金烏眼中都跳動著墟卦黑火。林軒的人皇冕旒突然崩碎,五爪金龍哀鳴著被金烏撕成碎片。
"小心溺水!"李青冥突然擲出太阿劍。劍鋒貫穿三隻金烏的瞬間,弱水已漫到眾人腳踝。蘇婉兒的繡鞋觸水即腐,露出腳背上浮現的星宿圖騰——竟是失傳已久的"女宿踏罡"步法!
西陵氏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良渚神徽上。玉璜組成的圖騰迸發青光,光芒中浮現淩家灘玉龜真身。玉龜背甲裂紋突然張開,露出其中暗藏的龍山文化黑陶甕,甕口噴湧的卻不是玄冥真水,而是刻滿石鼓文的青銅編鍾!
"周天星鬥,聽我號令!"林軒將青銅尺插入編鍾中央。當巫鹹操控的金烏俯衝而下時,他猛然敲響編鍾。音波凝成實質的《禹貢》山川圖,將三足金烏鎮壓在泰山虛影之下。
巫鹹突然扯斷左手小指,斷指化作刻滿詛楚文的青銅劍。劍鋒劃過虛空時,歸墟之門內伸出九條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係著半塊傳國玉璽——那些玉璽缺口處滲出的,正是曆代帝王的怨氣!
"朕受命於天——"萬千帝王虛影齊喝,傳國玉璽化作山嶽壓頂。李青冥的太阿劍突然自鳴,劍身浮現大禹治水圖,圖中定海神針飛射而出,卻在觸及玉璽時突然軟化,化作一灘金汁融入弱水。
蘇婉兒突然躍入弱水,腳背星宿圖騰逐一亮起。當"女宿"完全點亮時,弱水中升起北鬥七星柱,將她托舉到與歸墟之門齊平的高度。她發間冰魄簪突然炸裂,簪身浮現的《黃帝內經》經脈圖竟與星柱共鳴!
"岐黃截脈手!"素手輕揚,七根星柱化作銀針刺入墟卦符文。巫鹹發出非人慘叫,周身毛孔滲出黑色卦象,每個卦象都在空中凝成微型青銅門。林軒趁機擲出青銅尺,尺身貫穿九重門扉,卻在最後一扇門前被傳國玉璽擋住。
西陵氏突然割破手腕,血水在弱水中遊成淩家灘玉龜紋路。當龜甲第八道裂紋滲血時,莫高窟深處傳來玄武咆哮。一尊背負洛書的巨龜虛影撞破窟頂,龜甲上站著的竟是手持《連山易》竹簡的伏羲氏殘魂!
"先天八卦,鎮!"伏羲虛影將竹簡拋向歸墟之門。竹簡展開的刹那,門內傳出洪荒巨獸的嘶吼。巫鹹突然撕開胸前皮肉,露出體內跳動的墟卦心髒——那心髒表麵刻著的,竟是林軒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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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冥突然頓悟,太阿劍倒轉刺入自己丹田。劍鋒破體的瞬間,周身浮現大禹治水時鑄造的九鼎虛影。鼎耳噴射的玄黃之氣纏繞住傳國玉璽,竟將其熔煉成傳國玉圭投向蘇婉兒。
"以圭代璽,重定山河!"蘇婉兒腳踏七星接住玉圭。當地七步踏完,歸墟之門突然浮現蛛網裂紋。門內伸出萬千青銅手臂想要修補,卻被伏羲竹簡上的卦象灼成青煙。
林軒的青銅尺突然軟化,在他掌心凝成夏後氏權杖。當權杖頂端的玄鳥圖騰睜開雙目時,巫鹹體內的墟卦心髒突然炸裂。九重青銅門接連崩塌,墜落的門板竟在弱水中化作《山海經》記載的度朔山桃木!
"我不甘心!"巫鹹殘魂嘶吼著撲向最近的桃木。就在即將附體的刹那,西陵氏突然引爆良渚神徽,玉璜碎片化作三百六十五顆星辰,將他的殘魂釘死在《歸藏易》的"複"卦爻位。
弱水退去的窟底,浮現出蜿蜒如龍的玉脈。李青冥的太阿劍突然飛入龍口,劍身浮現的治水圖與玉脈共鳴。當玉脈完全顯形時,眾人才驚覺這竟是秦始皇埋藏的十二金人之一!
蘇婉兒手中玉圭突然升溫,圭麵浮現阿房宮星象圖。圖中墜落的星子化作驪山陵寢的陶俑大軍,卻在觸及玉脈時突然跪拜——那些陶俑眉心,都刻著林軒覺醒人皇血脈時出現的赤金豎瞳!
"原來如此..."林軒撫摸著玉脈,青銅尺在龍睛處輕輕一點。整條玉脈突然活化,鱗片開合間飛出萬千《禹貢》文字。這些文字在空中重組,竟形成通往夏後氏龍淵的星路。
西陵氏突然劇烈咳嗽,指縫滲出帶著玉屑的血沫。她的命魂早已與良渚神徽綁定,此刻玉璜盡碎,三魂七魄正在飛速流逝。李青冥突然割破掌心按在她後心,太阿劍氣裹挾著九鼎玄黃之氣強行續命。
"去龍淵...找承露盤..."西陵氏抓住林軒衣袖,掌心玉龜紋路突然印在他腕間,"巫鹹不過是棋子...真正的墟..."話音未落,窟頂墜落的玄武虛影突然睜開雙目,眼中跳動的赫然是完整的墟卦符文!
星路盡頭傳來編鍾齊鳴,一隊身披馬家窯彩陶鎧的陰兵踏空而來。為首者手持的並非兵器,而是半麵刻著"紅山"二字的玉豬龍。當龍形玉器指向蘇婉兒時,她手中的傳國玉圭突然浮現周武王伐紂時的血誓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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