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合歡老祖踏入混元金仙的瞬間，作為道主的陳陽已經察覺到了。
    “這家夥，還真是天賦異稟。”
    分支法則道主能踏入混元金仙這很正常，但自己創造一門分支法則成為道主可不容易。
    這樣的妖孽陳陽九世都沒見過幾個。
    但很可惜，這幾乎已經到頂了，除非這家夥足夠聰明。
    混元道肯定是斷了，而天道聖人更不用想，連人道聖人都沒他的份。
    合歡老祖最後的生路隻有一條，取代地藏王的位置。
    在地府賺取足夠多的陰德後，證道地道聖人。
    這也是他的一線生機，能不能抓住就看他自己的了。
    但陳陽沒想到他真抓住了，或者說，是變數救了他。
    靈山，眾人散去。
    王公子則一直在考慮如何讓師父破局。
    他很清楚師傅走陰陽道肯定是沒指望了。
    現在洪荒局勢已經明朗，真正留給眾生的路已經不多了。
    見弟子欲言又止，合歡老祖笑道。
    “有話直言便是。”
    這麽多年的相處，合歡老祖早將王公子當成了自己的子嗣，感情遠遠超過了傳承者的身份。
    王公子思索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師父，您還打算走混元道嗎？”
    合歡老祖一臉怪異。
    你一個金仙都不是的修士都開始關心我這混元金仙的道了，多少有些奇葩。
    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兩人平時相處就如同父子，說一些超綱的話也沒什麽不妥。
    既然徒弟想討論這些，那他便多說兩句。
    “難，或許說幾乎沒可能，現在為師也不過隻是不甘心罷了，未來說不得得專修聖人道。”
    王公子心中明了，繼續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師父打算走那種聖人道？”
    合歡老祖一怔，明白了徒弟的意思。
    聖人道分天地人，天道如今有靈智在大能心中已經不是秘密，這條路無疑是最坑的。
    至於人道，那是女媧的勢力範圍，合歡老祖作為西方教的一員，根本沒有資格走人道。
    排除掉這兩個選擇，那就隻剩下地道了。
    “有話直說吧，你總有一些妙言，想來已經考慮清楚了。”
    王公子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什麽地藏王菩薩，關他屁事。
    “師父，我西方教注定會有一人入地府度化那些業力纏身的厲鬼，我覺得...”
    不等王公子說完，合歡老祖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為師自會考慮，慎言。”
    王公子點頭，靈山有兩位聖人在，雖然他混沌無序，可他師父沒有。
    現在他已經將這點信息告訴了合歡老祖，以師父之能，自然能推演出地藏王入地府一事。
    到底如何做，還輪不到他拿主意。
    他所能做的，也隻是提醒一下師父。
    現在西方未興，諸佛陀和菩薩也未歸位，卻是合歡老祖的好時機。
    等錯過了這次機會，合歡老祖就真隻能當個歡喜佛了。
    歡喜佛與地道聖人，這區別可天差地遠。
    看著王公子退下，合歡老祖麵上平靜，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王公子將話說出半句，但在他的推演中，卻是看到了未來的畫麵。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地藏王菩薩。
    救苦救難。
    地道四帝之一。
    與地道之主、酆都大帝、東嶽大帝齊名。
    “地道聖人。”
    合歡老祖心中喃喃自語，他也沒有想到。
    這西方教居然還藏了一尊聖位，還被他提前察覺到了。
    還是自己這個弟子提醒的。
    “這莫非便是因果。”
    合歡老祖心中感歎。
    當年遇到這個弟子之事自己其實沒想那麽多。
    他的陰陽道異於常人，不得世人接受。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不將他當異類的生靈，自然就見獵心喜。
    但要說這個弟子能傳承他的道，合歡老祖自己都不信。
    事實也是如此。
    這麽多年過去，王公子在陰陽合歡一道上，也就學了個皮毛。
    倒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讓人眼前一黑。
    合歡老祖一向認為自己的陰陽道就已經很偏了，但自己這個弟子更加邪門。
    甚至都提出既然極陽化陰，那若是陽上加陽，豈不是能更快達到極陽之境？
    反過來也一樣，若是陰上加陰...
    後麵的話王公子還沒說出來就被合歡老祖給揍了。
    他這個世人眼中的奇葩都覺得王公子太不是東西了...
    雖然如此，但合歡老祖還是挺喜愛這個弟子，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除了理論奇葩了一些，其他方麵倒也無可挑剔。
    但他沒想到。
    會有一天。
    這個弟子會給他指明一條聖人之路，而且還是唾手可得的那種。
    無非隻是時間的問題，隻要占據地道四帝之一，所缺的無非是累積陰德。
    至於搶了別人機緣這種事，合歡老祖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修士靠爭，有機會不搶那白瞎了修煉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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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聖人位更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成聖，能幹出這種事的人還是別修煉了，回家養豬算了。
    合歡老祖打定主意，跟準提接引知會了一聲便出了靈山。
    準提接引也沒在意，剛突破混元金仙境，外出走走平複一下心境沒啥大不了的。
    但兩人沒有看到，合歡老祖轉個彎就直奔血海，連樣子都變了個模樣。
    如同真正的鬼魂一般，跟著那些往輪回遊蕩的鬼魂一起往血海而去。
    這還得得益於他陰陽轉換的神通，這陰陽之道，本就是變化之術的祖宗。
    而雌雄一體的合歡老祖更是擅長此道。
    雖然推演出了未來，但眼見為實，合歡老祖還是打算親自去地府看看情況再說。
    這事關係到他的未來，自然不能腦子一熱就幹了。
    反正時間還來得及。
    洪荒。
    人族與九黎一族發展都很迅速。
    暫時還沒有爆發衝突，各自發展自己的地盤相安無事。
    幾十年過去，未來的人皇已經從奶娃子成長到了壯年。
    生得一副國泰民安的臉，但仔細觀察，這仁相之下卻似乎帶著金戈鐵馬的銳氣。
    九靈元聖這些年可謂是煞費苦心，心裏有些羨慕彩鳳。
    先前過來的時候，他還真以為自己也是走個過場的，沒想到卻是來當保姆的。
    好在繁瑣之事有其他人代勞，那些截教弟子，比他還積極。
    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弟子逐漸成了氣候，九靈元聖莫名有種成就感。
    或許，這就是為人之師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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