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
    連續的戰爭失利讓蚩尤和刑天很是煩躁。
    人族比他們想象中難纏，但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沒有其他人出手幫人族。
    目前人族出動的最強者便是孔宣三人組。
    這三人兩個與鳳凰一族有關，三人都是蓬萊仙島一脈。
    現在蓬萊仙島變成了女媧的道場，想來是女媧的意思。
    女媧作為人族聖母，自然不會對人族不管不顧，就算不會親自下場，也會有所表示。
    這三人算是蓬萊仙島出來撐門麵的。
    蚩尤鬆了口氣，鳳凰一族沒有全員下場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要不然，這戰也不用打了。
    而現在，人族那邊已經下了戰書，乃是由如今的人族共主公孫軒轅親自所寫。
    內容很簡單，一戰定勝負。
    蚩尤拿著書信看了半天，最終應了下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越往後拖對九黎越不利。
    現在決戰雖然他不理解軒轅的做法，但卻對九黎有利。
    這些天他是真對人族這邊沒有脾氣了。
    刑天每次出戰必定麵對孔宣三人，雖然殺不了他，但也能拖住他。
    至於他自己，出戰過一次被彩鳳攔住，差點回不來。
    蚩尤完全沒有想到，彩鳳的神通如此可怕。
    七色神光一閃直接能將他刷走禁錮在神光空間之中。
    若非彩鳳有言說雙方決戰王對王主動放他出來，這會他已經是階下囚了。
    這事蚩尤沒有說出來，丟人先不說，很容易動搖軍心。
    但這這場大戰，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人族的確不強，但此事既然人族聖人插手，那九黎就沒有任何贏的可能。
    蚩尤的確很莽，但也沒到瘋魔的程度。
    若真是無智之輩也管理不好九黎如此大的地盤。
    可惜，洪荒講的是背景，而且人族經曆了幾位人皇後底蘊大增，後台還硬，九黎拿什麽贏？
    先前蚩尤開戰還有信心那也是建立在九黎與人族互相攻伐的情況下。
    人族雖然是先天道體，但即便出世晚。
    憑借兩位大巫加上殘留的巫族，再加上茫茫多的巫人，不說一定能贏但也有勝算。
    但這個是有前置條件的，一旦有人插手其中，九黎就不夠看了。
    即便人族隻多了鳳凰一族的彩鳳三人，對九黎來說也是決定性的。
    而且現在，蚩尤不知道決戰會麵臨什麽，但肯定談不上公平。
    人族共主的實力他清楚，不過天仙罷了，但既然人家敢喊出王對王，那必定是有所依仗。
    蚩尤從來不會將敵人當成會送死的蠢貨。
    對於這場決戰，他一開始就沒覺得能贏。
    旁邊的刑天卻是一臉興奮。
    “大哥，那軒轅怕不是瘋了，他憑什麽覺得能與大哥一戰？”
    蚩尤聲音平靜。
    “是啊，他憑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方無非是借勢罷了。
    洪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改變形勢，就是不知道軒轅是借了誰的勢。
    人族背後戰的人太多了，女媧聖人、道德天尊、三界之主。
    不管哪一位出手，對九黎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先前頭腦發熱，忘記了這洪荒從來就是不公平的。
    當年巫妖大戰，不也是有聖人出來數次阻止了巫族，這才有了三次巫妖大戰。
    要不然，巫族一戰便可分出勝負。
    這會，蚩尤總算是明白了當初祖巫們的心情。
    這種不公平的較量，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但現在，就算他想抽身也來不及了。
    好在，後羿看得明白。
    巫族不管如何總不至於到滅族的程度。
    蚩尤心裏不好受，他似乎，一開始就錯了。
    明明最早留下來他的目的是和後羿一致，為何會鬧到如此地步！
    這隻是人心變了而已。
    當初巫族所剩無幾，蚩尤自然不會生出其他心思，但巫人的出現改變了局麵。
    九黎人口的增加讓蚩尤迷失了自我，最終走上了不歸路。
    掃了一眼旁邊的刑天，這貨才是真正看不清形勢的，到現在還在想著如何在決戰中翻盤。
    “你先穩住局勢，我去神殿一趟，有些事需要先叮囑一下後羿。”
    刑天沒有多想，也認可的點頭。
    “也好，讓他安心待在神殿，萬萬不可出戰。”
    即便是刑天，也絕不會希望盤古神殿出事。
    現在三人算那是最後的巫族大巫，無論如何都得留下一人守家。
    這算是三位祖巫最後的默契。
    蚩尤點頭，他此去也有此意，雖然他壓根不覺得後羿會出盤古神殿。
    這次前去還是想聽聽後裔對決戰的看法，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與後羿交流過了。
    此戰幾乎必敗，蚩尤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隕落。
    但這並不妨礙他將巫族托付給後羿讓自己能無後顧之憂。
    若是此戰導致巫族滅亡，他蚩尤死不瞑目。
    還有現在還在外麵的活動的那些巫族，若是有一些腦子好使些的，倒是可以送回盤古神殿當做巫族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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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刑天，這貨就算了。
    盤古神殿。
    後羿盤坐在血池之中。
    巫族氣運在量劫後跌落得厲害，尤其是不周山倒塌之後，盤古福澤消失。
    巫族真正失去了盤古正宗的稱號。
    但也不是說巫族就沒有氣運了，相反，與靈族一般，這巫族最後的氣運落在幸存的巫族身上，卻是非常強悍。
    如比蚩尤，在逐鹿之戰中，軒轅手持人皇劍都殺不了他，隻能將他身軀分開封印。
    這份能耐顯然並非蚩尤的能力，而是氣運庇護的結果。
    後羿也是如此。
    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在變強，按照洪荒的實力劃分，他現在可以相當於準聖。
    這也是巫族氣運最後所能做到的極致。
    全族之力福澤數人之身也隻有準聖的程度，這代表氣運已經很低了。
    跟先天三族差不多，氣運凝聚之下也隻能支撐數位準聖存在。
    這便是氣運之道坑爹的地方。
    死的人越多，氣運也越集中，若是隻剩一人，那便是天都很難殺死，但也更難有種族崛起的機會，很是矛盾。
    但這就是大族的真正底蘊。
    若非那些巫人分去了巫族氣運，這些殘留在盤古神殿的巫族，其實很安全。
    隻要自己不作死，天地也不會再針對，傳承始終會流傳下去。
    後羿很早就開始研究氣運，可惜他沒有元神，大部分都是靠猜。
    最鬱悶的是，蚩尤和刑天顯然聽不進去他的勸說。
    而現在，後羿抬頭看著站在神殿門口與他對視的蚩尤，依舊臉色平靜。
    “你來了。”
    蚩尤走了過來，站在血池旁邊。
    “似乎你早猜到了？”
    後羿沒有否認。
    “我提醒過你們，不是嗎？”
    蚩尤沉默，後羿說的是事實，再次詢問道。
    “你如何發現的？”
    後羿歎了口氣。
    “你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們這些幸存的巫族，隨著九黎的戰士戰死，一直都在變強，而現在。”
    後羿隨手捶在虛空。
    空間瞬間破碎，露出漆黑的虛無，半晌才緩緩恢複。
    “看，我先前可做不到這麽輕鬆。”
    蚩尤無話可說，雖然他也感覺到自身在變強，但並沒有往氣運上想，即便後羿提醒過。
    他還一直以為是當年的祖巫精血帶來的福澤。
    看來，的確是他錯了，祖巫精血是有極限的，根本不足以真正讓他成為祖巫。
    現在他的實力，就如後羿一般，是來自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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