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東王公的人設沒崩過。
    陳陽的這個馬甲一直都立得住，雖然這個馬甲的作用似乎越來越小了，但也算是陳陽的後手。
    紫霄宮。
    鴻鈞再次麵對三清依舊神情平淡。
    但三清卻是心思各異，最大的原因還是道德天尊與通天教主不想拋下元始天尊。
    聖人道即便合道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遠不及混元道。
    而這也是事實。
    元始天尊自願合道，在道德天尊與通天教主看來，確實極為不妥。
    而元始天尊其實也不想合道，但鴻鈞所言也是事實。
    洪荒總歸是父神所化，他們三兄弟總得有一個人留下來，而他的教義又最適合。
    三清內心的掙紮都看在鴻鈞眼中。
    “此次叫爾等前來，卻是說明一件事。”
    鴻鈞的話吸引了三清的注意力。
    “聖人道乃是吾所創，在這聖人之上便是合道境，這些爾等自知。”
    “但是，這聖人道後麵的路卻是坎坷，或者說根本沒有希望。”
    鴻鈞歎了口氣。
    若是他有機會合三道，說不定也會嚐試著走下去。
    但後土自身化輪回斷去了其他人的希望，這聖人道在他看來，合道境就已經是終點了。
    “願聞其詳。”
    道德天尊卻是皺眉，索性直接詢問。
    鴻鈞也沒有隱瞞，他這次本就是打算打消三清合道的心思。
    心裏卻是腹誹不已。
    東王公那混賬玩意若是早些來勸說，他也不用將頂缸的事交給三清。
    搞得現在他還得想方設法讓三清打消合道的想法，簡直是一波三折。
    鴻鈞直接名言。
    “合道境，其實也隻是我設想中聖人道的一個境界，但遠不是終點。”
    歎了口氣，鴻鈞繼續說道。
    “爾等既然為我弟子，我也就不想隱瞞。”
    “洪荒有天地人三道，合道境便是人道合一，自身化作三道其一，可代天行事。”
    “但洪荒有三道，單一合道隻是開始，若是爾等合道成功，想更進一步就得再合其他兩道。”
    “但因為後土自身化輪回，聖人道這合三道的構想便進行不下去...”
    等鴻鈞將聖人道娓娓道來，三清一陣沉默。
    這聖人道也太坑了。
    先前天道有異，聖人道受製於人。
    現在天道正常了，結果你告訴我還得合三道！！！
    最鬱悶的是，這三道還沒開始合就已經斷了。
    這讓他們怎麽玩？
    元始天尊現在也不淡定了。
    他願意繼續走聖人道也是心存僥幸，萬一這聖人道還有前路呢？
    那他也不算前路盡毀。
    結果鴻鈞卻是告訴他前路早沒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二哥，這合道卻是修提了。”
    通天教主卻是急了，直接出言勸導元始天尊。
    混元道雖然證道後也不知道如何走，但好歹還有未知。
    而這聖人道，很明顯就是天坑。
    父神的洪荒的確需要他們守護。
    但在通天教主看來，若是自己三兄弟能證道混元也未必不能守護洪荒。
    也沒誰規定混元大羅金仙就不能站在洪荒這邊不是...
    元始天尊也沒有如先前一般堅定。
    這會他心思搖擺得厲害。
    道德天尊卻是與通天教主想到一塊去了，也跟著勸道。
    “二弟，就算吾等證道混元，也能守護洪荒，何必走這條不歸路？”
    元始天尊有些意動，但他卻是還記得鴻鈞說過證道混元便與父神再無關係，這讓他有些猶豫...
    鴻鈞卻是歎了口氣補上最後一記。
    “爾等本是盤古元神所化，證道混元歸一之後便隻有三清再無盤古，但這卻是用規則角度上來看待的。”
    三清有些驚訝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鴻鈞。
    鴻鈞卻是麵不改色，仿佛在訴說一個事實。
    “但很多事，都不一定需要從事實上出發的，即便爾等證道，但隻要自身認為盤古是爾等父神，那便是。”
    三清一怔，卻是明白了過來。
    鴻鈞的話很簡單。
    證道混元的確已經屬於單獨的個體，不再依托於身份等存在，自然與盤古再無關係。
    但從心理上來說，盤古還是他們的父神。
    隻要三清自己還承認是盤古的傳承者，那他們依舊還是盤古正宗。
    這與自身的境界已經沒有關係了，完全是心理上的認可。
    這已經超越了命運、因果達到了某種心靈寄托的羈絆。
    這種關係其實也類似於現在洪荒出現沒多久的夫妻。
    雖然本質上與道侶的關係沒啥不同，但卻多了一些自己認可的感情。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或許才是洪荒生靈欠缺的。
    這也是陳陽【人間紅塵道】的核心思想。
    他自創的這個法門是來自他人性的選擇而非混沌法則。
    若是在普通世界，這等法門隨處可見，但在洪荒卻是少有，更沒有人將這些當成一種修煉法門。
    畢竟是華夏人族，很多人還是認為這種看似無意義的情感其實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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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修士的修行也就是慢慢超脫出這種被情感支配的範疇，真正達到唯我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修煉得越久的生靈也會慢慢變得更像洪荒修士。
    簡單來講就是被同化了。
    先前的陳陽也是如此。
    九世輪回下來，他與洪荒生靈再無區別。
    但紅塵之道既然能出現，那就代表這也是一條法則，而且不歸於三千法則之中。
    某種意義上講，陳陽自創了一條法則。
    雖然這玩意還是個雛形，連陳陽自己都不知道這紅塵之道未來會如何。
    但並不妨礙存在即合理。
    這紅塵之道，終究還是會流傳下去的。
    就如同合歡老祖的合歡道一般，在某個契機下，即便他身死道消也會傳遍諸天萬界。
    元始天尊不再堅持，打算走上自斬的道路。
    鴻鈞並不意外，即便他知道三清現在對盤古的崇敬。
    三清首先是修士，然後才是盤古正宗。
    有了其他路可走，而且還不會妨礙自身作為盤古繼承者的身份，這自然不用選就該知道未來的路如何走。
    道德天尊卻是詢問道。
    “老師，若吾等不合道，那您？”
    鴻鈞卻是搖搖頭。
    “合道之事我自有打算，就算你三人打算重走混元，也有其他聖人頂上。”
    “但爾等三人乃是我玄門正宗，這才全盤托出...”
    鴻鈞還不忘記打一手感情牌，三清未來如何他也沒底。
    倒不如現在將關係打好一點，未來說不定能看在這份交情上搭把手。
    “老師慈悲...”
    三清卻是沒有多想。
    以為事實也的確如鴻鈞所言，天道聖人有五位，就算沒有他們三人，也還有準提接引在。
    但三清沒有想到。
    鴻鈞從頭至尾都沒有瞥過西方二聖一眼。
    這兩貨何德何能合道？
    就算他願意也不行。
    西方二聖在借的功德沒還完之前，根本修煉不到合道的程度。
    合道之身不能欠因果，就這一點西方二聖就明顯不符合。
    但他也沒打算說出來。
    就這麽讓誤會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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