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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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快放開我!”那個瘋女人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瘋狂地扭動著身體,企圖掙脫警方那如同鐵鉗般堅固的控製。她瞪大雙眼,滿臉猙獰,嘴裏不停地嘶吼著:“夏家絕不允許有不能吃雞蛋的例外存在,這可是蠱毒大人親口告訴我的!那些不能吃雞蛋的人啊,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倒不如就此死去算了!這本就是天經地義、毋庸置疑的事情……”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早已忍無可忍的警方毫不留情地出手,一記重擊直接落在了她的後頸處,瞬間就讓這個歇斯底裏的瘋女人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搶救室上方那盞一直亮著的紅燈突然熄滅了。緊接著,一臉凝重的主治醫生緩緩從門內走了出來。他沉重地搖了搖頭,語氣充滿了無奈和遺憾:“實在是太抱歉了,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但最終還是回天乏術。在你們將她送來醫院之前,她所吃下的雞蛋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導致死亡的過敏標準。我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也僅僅隻是為她延長五個小時的生命而已……現在,請諸位做好料理後事的準備吧。”
    聽完主治醫生這番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話語,原本站在一旁的夏母隻覺得眼前一黑,仿佛整個天都坍塌下來壓在了自己身上。她踉蹌幾步,險些站立不穩,如果不是身旁有人及時攙扶住她,恐怕就要當場癱軟在地了。而另一邊,夏詠歌則死死地盯著那個已然昏厥過去的瘋女人,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那因極度憤怒而扭曲的麵容讓人看了都不禁心生寒意。
    “這毫無疑問可以算作是一起故意殺人案件了。”一名警察麵色嚴肅地對著在場眾人說道,“我們將會把這個犯罪嫌疑人帶回警局進行深入審訊,並在不久之後依法對她提起訴訟和審判。”說罷,他們便動作迅速地抬起那個昏迷不醒的瘋女人,轉身離開了醫院。現場隻剩下夏家人以及其他相關人員,沉浸在一片悲痛與憤恨交織的氛圍之中。
    “導師,患者已經順利地送到了急診病房。”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女子急匆匆地跑到主治醫生麵前,神情緊張地報告著最新的情況。隻見她額頭上微微滲出汗珠,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番忙碌。
    然而,還未等她說完後麵的話,目光卻突然被站在一旁的兩個人吸引住了。“那麽我接下來……?”女子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但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為她瞬間認出了眼前這兩人。“是你們!”她驚訝地喊出聲來。
    聽到呼喊聲,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武雷剛和武夢螢不禁抬起頭,茫然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他們看清來人後,臉上同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葵可?”武雷剛率先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這個名字。沒錯,眼前這位女子正是福卡斯提及過的、早已在此地留學的葵可。
    “真巧啊,竟然能在這裏遇見你。”武夢螢也趕緊走上前,微笑著跟葵可打招呼。接著,她好奇地問道:“你莫非真的在協和醫科大學留學嗎?聽說這所學校可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學府之一呢,無數優秀的人才都削尖了腦袋想要進來。”
    麵對武夢螢的驚歎,葵可卻隻是輕輕一笑,似乎對這樣的讚譽並不以為然。她淡淡地回答道:“有那麽難嗎?我倒是覺得還好啦。”她的語氣如此輕鬆,仿佛進入這所眾人夢寐以求的名校對於她來說並非什麽難事。
    考慮到接下來可能麵臨的一係列複雜問題,武雷剛與武夢螢經過短暫商議後,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們安排夏詠歌和秦朗帶領著雪雪以及夏母先行前往病房,以便能夠及時照顧詠舞。而他們自己,則選擇與葵可一起走向醫院外麵。
    當三人找到一處相對安靜且適合坐下休息的地方時,葵可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迅速掏出一塊巧克力。隻見她動作熟練地剝開包裝紙,然後兩三下便將整塊巧克力送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後,她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這才開口對武雷剛和武夢螢說道:“真沒想到,剛才正在接受緊急搶救的竟然會是你們的家屬。”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想要從中探尋出更多的信息,接著又好奇地問道,“不過看你們現在的表情和反應,感覺你們之間好像並不是特別熟悉啊?”
    麵對葵可提出的疑問,武雷剛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答道:“其實她們都是我們母親那邊的親屬。隻是……唉,怎麽說呢,時間過得太久了,距離那件事情發生至今已經整整過去了十二年。在這漫長的歲月裏,除了詠歌姐之外,其他的人對於我和妹妹來說,都變得十分陌生,甚至有些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或許可以說是早就遺忘在了記憶的深處吧。”說到這裏,他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聽到武雷剛如此解釋,葵可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繼續追問道:“為什麽會這樣呢?難道僅僅因為時間的流逝嗎?”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武夢螢接過話頭,緩緩地回答道:“那是因為在十二年前,我們的父母不幸遭到了冬兵殘忍的殺害。自從那場悲劇發生以後,夏家的親人們都非常懼怕我們,生怕因為與我們有所關聯而被冬兵給盯上。出於這種恐懼心理,他們漸漸地開始疏遠我們,以至於到如今彼此間幾乎沒有什麽往來了。”說完這些,武夢螢的眼眶微微泛紅,顯然那段痛苦的回憶仍然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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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兵……原來官方新聞報道的那家夥竟然是你們的仇人!”葵可聽到這裏,心中的疑惑總算解開了一部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疑問,“可是從你們現在的神情來看,即便成功完成複仇,似乎一切都已經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意義……唉。對了,剛才看到的那個白頭發的孩子,難道是你們的親生骨肉嗎?”
    “你說的是雪雪吧?”武夢螢輕輕點了點頭,回應著葵可的問題,“關於雪雪呢,其實其中隱藏著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這些事情實在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但從表麵上來說,我和哥哥的確扮演著雪雪養父母的角色。”
    “那個孩子看上去真的非常乖巧懂事,完全不像處於她那般年紀該有的模樣。”葵可回憶起初次見到雪雪時的情景,不禁感歎道,“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她身上散發著一種超越同齡人的成熟氣質。”
    “是啊,如果神州直隸省算得上是我們的故鄉的話,那麽如今這一切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武雷剛接過妹妹的話頭,緩緩說道,“說實話,我們這次重回故地,並非僅僅隻是為了追憶往昔,更重要的是要徹底鏟除滿清之尾這個令人深惡痛絕的恐怖組織,還這片土地一個安寧與和平。”
    “這可不容易啊···!?”葵可正要回答的時候,醫院廣播又開啟了警報:“急診3號搶救室,999!請有醫療異能的醫護人員立刻前往搶救室支援;重複,急診3號搶救室,999···”
    “抱歉了!”葵可一臉愧疚地向武雷剛和武夢螢說道,話音未落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急診區飛奔而去。望著葵可遠去的背影,武雷剛和武夢螢對視一眼後,並沒有選擇追隨其後,而是轉身一同走向急診病房。
    當他們踏入病房時,眼前的一幕令人心碎不已。隻見夏母正伏在病床邊,對著病床上那個麵色蒼白、氣息微弱的女孩不停地道歉與哭訴著。那一聲聲悲切的呼喚仿佛要將整個房間都淹沒在無盡的哀傷之中。
    “她就是詠舞嗎……”武夢螢凝視著病床上的女孩,喃喃自語道。盡管此刻的詠舞已處於彌留之際,但她那張精致的臉龐依然散發著一種讓人疼惜的乖巧。看著這樣脆弱而又堅強的詠舞,武夢螢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似乎聽到了武夢螢的低語聲,夏詠舞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艱難地移向門口處站著的武雷剛和武夢螢。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向兩人打起招呼:“你們就是姐姐一直掛念的表哥和表姐吧......”然而,僅僅說了這幾個字,她的身體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再也無法支撐下去。
    聽到夏詠舞說話之後的武雷剛和武夢螢立刻走到病床前;然後二人摸著夏詠舞的雙手發動了【煙謎之主】異能被動來直接與她在腦內對話。
    “這就是你們的異能嗎?真是神奇!”在由異能構建而成的虛幻意識空間裏,夏詠舞目光掃視著周圍奇異的景象,最後落在武雷剛和武夢螢身上,緩緩開口道。她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絲驚歎,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冷靜與沉著。
    “既然如此,那我便能簡單地向你們闡述一下我這邊所麵臨的狀況了。就在不久前,機緣巧合之下,我竟然有幸親眼目睹了那個一直以來蠱惑著我們夏家的神秘蠱毒的真實麵容。現在,就讓我把這份記憶分享給你們吧……”說著,夏詠舞集中精神,調動起自身的力量,通過獨特的方式將那段關於蠱毒麵容的記憶傳遞到了武雷剛和武夢螢的腦海之中。
    片刻之後,武雷剛微微點頭,表示他已然接收到了這段關鍵信息:“原來它竟是這般模樣,這下子總算是清楚了。”而一旁的武夢螢則沉默不語,似乎還在消化剛剛湧入腦海中的畫麵。
    緊接著,夏詠舞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道:“除此之外,對於我自身的身體狀況,其實我心裏也早已有數。隻是未曾料到,最終我的生命竟會終結於看似微不足道的雞蛋之手。唉……”說到此處,她不禁輕輕歎息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無奈與遺憾。
    “曾經,我懷揣著一個夢想——能夠像姐姐那樣,站在閃耀的舞台之上,成為眾人矚目的明星。然而如今看來,這個美夢終究還是無法成真了啊……”夏詠舞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感傷,令人聞之動容。
    就在夏詠舞如此訴說之際,那原本平靜如水的虛幻意識空間突然泛起一陣漣漪,如同石子投入湖麵般引起層層波動。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武雷剛與武夢螢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他們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恐怕也要走到盡頭了啊。”夏詠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與釋然,她深知自己的生命已然進入倒計時階段。此時的她,麵色蒼白如紙,卻仍強打起精神,目光堅定地望向眼前的表哥武雷剛和表姐武夢螢。
    “表哥、表姐,其實我的身體裏好像也覺醒了某種異能。請你們將它帶走吧。還有,請替我向姐姐和媽媽說一聲對不起......”夏詠舞的話語猶如風中殘燭,微弱而又充滿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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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番話,武雷剛和武夢螢的眼眶不禁濕潤了。盡管內心悲痛萬分,但在此時此刻,麵對這無法改變的現實,他們也唯有默默地點頭應承下來,表示願意接受夏詠舞最後的請求。
    緊接著,武雷剛深吸一口氣,全力催動自身本來的異能【帝皇】,與此同時,武夢螢也毫不遲疑地施展出她的異能【天後】。隻見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迅速籠罩住了夏詠舞的身軀,開始複製她體內尚未完全覺醒的異能。
    隨著複製過程的推進,虛幻意識空間的波動愈發劇烈,仿佛隨時都可能徹底崩潰。終於,當武雷剛和武夢螢成功複製下夏詠舞的異能後,整個虛幻意識空間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開始分崩離析。
    眼看著這片空間即將坍塌,武雷剛和武夢螢心急如焚,他們拚盡全力想要穩住身形,然而,強大的力量還是無情地將他們往外推去。
    就在兩人即將被逐出虛幻意識空間的那一刻,夏詠舞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與他們揮手道別。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陽,溫暖而又令人心碎,深深地印刻在了武雷剛和武夢螢的心中,成為永恒的記憶......
    該說是果然嗎,武雷剛和武夢螢的意識回到現實的時候,首先迎接他們的是夏母發現夏詠舞沒有了氣息之後撕心裂肺的哭聲···年邁的母親失去女兒的痛,誰能懂···
    夏詠歌看到醫療儀器顯示夏詠舞已經沒有心跳之後,終於也感情崩潰,抱著秦朗大哭不止;隻有武雷剛和武夢螢心存悲傷,卻再也哭不出來了···
    “哥哥,詠舞的異能···效果好像是複合類的。”武夢螢分析了從夏詠舞身上複製到的異能之後,對武雷剛說道,“貌似隻要發動了就能隔開精神控製的效果,而且在這個範圍內,自己的動作也可以融合入自己的情感、情緒和記憶之後刻印在他人的記憶中···詠舞,她應該是打算成為一名舞者嗎···”
    “蠱毒,我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武雷剛發誓在瘋女人已經即將被審判的現在,他一定會親手抓住蠱毒,為夏詠舞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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