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炕頭夜話聚人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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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鐵柱跟著站起來,把旱煙袋往炕沿上一磕:“俺趙鐵柱別的不會,就會侍弄莊稼。咱把地連成片,種有機大豆、非轉基因玉米,讓城裏人知道,咱的糧食沒打藥,豬是吃苞米碴子長大的,比他們的進口貨幹淨!”
    淩晨時分,三十七個紅手印按在合作社章程上,比牆上的五角星還鮮豔。龍煞摸著合同上翠花她娘的指紋,突然想起翡翠山莊彩信裏的場景——翠花被綁在13號倉庫,身後是堆成山的假大豆。他悄悄掏出青銅羅盤,指針正對著村東頭的老井,那兒埋著父親當年藏的地契碎片。
    散會後,龍煞蹲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望著合作社新掛的木牌,風雪中“北大荒農產品電商公司”的字樣格外醒目。手機突然震動,是條匿名短信:“龍震天,你以為聚起一幫泥腿子就能成事?13號倉庫的炸藥,早就在你家冰窖底下了。”
    他猛地站起身,腳底打滑摔在雪地上,卻發現雪地裏有串陌生的腳印,鞋印邊緣帶著骷髏頭的壓痕。想起白天趙鐵柱說冰窖的草簾子又被劃破,龍煞心裏一緊,朝著自家冰窖跑去。
    冰窖裏的氣溫低得能凍住呼吸,龍煞打開手電筒,突然看見冰塊底下埋著個鐵盒子,蓋子上刻著熟悉的骷髏頭標誌。他剛要伸手,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見周強的小弟躲在陰影裏,手裏舉著手機正在錄像。
    “龍煞,你私藏炸藥!”小弟大喊著往外跑,龍煞卻發現鐵盒子裏裝的不是炸藥,而是一疊文件——翡翠山莊走私集團的賬本,每一頁都記著用農產品掩護走私的罪證。他突然明白,這是對方的栽贓之計,想借警察之手毀掉合作社。
    雪越下越急,龍煞攥著賬本躲進玉米囤子,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摸出戰術筆,在賬本封麵刻下“13號倉庫”的標記,突然想起王振邦說過的話:“商戰到最後,拚的不是錢,是人心。”此刻,合作社的燈還亮著,鄉親們正在商量明天的播種計劃,沒人知道,冰窖底下埋著的,不隻是敵人的陰謀,還有他們破釜沉舟的決心。
    黎明前最黑的時候,龍煞悄悄溜回村部,看見翠花她娘正在給直播設備縫布套,趙鐵柱在黑板上畫著冷鏈車的路線圖。他掏出賬本,輕輕放在桌上,突然覺得手裏的不是證據,而是北大荒的未來——隻要鄉親們擰成一股繩,就算翡翠山莊的炸藥炸碎冰窖,也炸不碎他們護著黑土地的心。
    窗外,雪停了,啟明星在天邊閃爍。龍煞望著炕上東倒西歪的鄉親,突然聽見趙鐵柱在夢裏嘟囔:“豆子豐收了,給煞哥娶個城裏媳婦......”他笑了笑,給每個人蓋上棉襖,突然發現牆角的酸菜缸結了層新冰,缸沿上的冰碴子在晨光裏閃閃發亮,像極了鄉親們眼裏的希望——凍得越硬,化得越甜,甜到能讓所有的陰謀,都在黑土地的豐收裏,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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