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江市刑警隊的會議室飄著隔夜的茶缸子味，龍煞翹著二郎腿坐在破沙發上，軍靴底的泥點子在瓷磚上印出個黑章魚形狀。夜梟趴在桌上，電腦屏幕藍光映著他眼下的青黑，正在破譯剛繳獲的加密文件，鍵盤敲擊聲像老鼠啃苞米芯子。
    “隊長，查著了！”夜梟突然拍桌子，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黑潮的資金鏈直通‘北極星國際集團’，這公司表麵搞生物科技，實則給全球恐怖組織賣病毒！”他調出張股權結構圖，頂端的持股人姓名被馬賽克處理，隻在角落標著個熟悉的黑章魚水印。
    龍煞的手指在膝蓋上敲出梆子節奏，突然想起在東歐基地見過的加密文件——負責人每次簽字用的鋼筆，筆帽上就刻著北極星的標誌。他掏出在渤海灣繳獲的潛艇日誌，翻到最後一頁，俄語手寫字跡歪歪扭扭：“北極星的‘黑土計劃’已啟動，目標：讓東北成為新的病毒培育基地。”
    “奶奶的！”熊王把繳獲的“菊花”導彈模型摔在桌上，震得搪瓷茶缸子跳了三跳，“合著背後是這幫穿西裝的王八犢子！當年在迪拜，那個戴翡翠扳指的老東西，不就是北極星的亞太區總裁？”
    會議室的門“咣當”推開，鬆江市刑警隊長李建國板著臉走進來，警服扣子錯扣了倆，顯然是連夜加班：“龍隊長，我們查了北極星在華注冊公司，所有手續合法合規，上頭不讓輕舉妄動。”他扔過來份文件，封皮蓋著大紅的“涉密”章，“省廳剛下的命令，讓你們立刻停止行動。”
    龍煞的眼睛眯成兩道縫，像老家冬天的冰溜子：“李隊長，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上個月你們在鬆花江撈出的死魚，鰓裏全是黑章魚狀的寄生蟲，這事兒你敢說跟北極星沒關係？”他拍了拍桌上的病毒樣本試管，液體裏的黑色觸手正緩慢蠕動，“等這幫孫子把咱東北的黑土地變成毒田，你警服上的國徽，怕得變成黑章魚爪子！”
    李建國的喉結動了動，突然掏出配槍拍在桌上：“不瞞你說，今早我接到三個匿名電話，說再查下去，我閨女的幼兒園會‘意外失火’。”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警服下的襯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龍隊長，你們雇傭兵能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們警察，身後是千萬老百姓啊！”
    夜梟突然指著電腦屏幕，聲音發顫：“隊長！北極星的官方網站更新了，頭條新聞是‘東北生態農業項目啟動’，配圖裏的奠基儀式……”他放大圖片，東歐基地負責人站在人群中，手裏握著金色的鐵鍬，旁邊是戴著口罩的國前國防部長，“他們把病毒投放計劃，包裝成了政府支持的惠農項目！”
    龍煞猛地站起身，沙發腿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扯犢子！這是要把髒水潑給政府，把咱東北變成他們的私人毒園！”他抓起李建國的配槍，塞進對方手裏，“李隊長，當年你爹在老槐樹村當知青，是俺爹背著他走出的野狼穀。現在輪到咱護著這片土地了，你要是怕了，俺們小隊自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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