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費啥話！”熊王的加特林噴著火舌，“俺們東北人講究個恩怨分明，這幫沒人性的玩意兒，就該送他們去見長白山的老山神！”他邊打邊往指揮台退，突然踩中個暗門，整個人掉進更深的地洞，驚飛了一群蝙蝠。
    龍煞探頭往下看，地洞裏亮著幽藍的光，中間擺著個巨型培養艙，裏麵泡著個沒皮沒臉的怪物，觸手比屯子的老槐樹粗，在液體裏翻江倒海。艙體上刻著俄文，夜梟翻譯道：“隊長，這是黑潮的‘母體’，所有變異人都是從它身上分裂出來的！”
    “蘇璃，把剩下的炸藥全給俺扔下去！”龍煞吼道，“老夜，你帶著鄉親們先撤，俺跟熊王斷後！”話沒說完，指揮台的自毀程序啟動了，紅色警報燈閃得人睜不開眼，天花板開始往下掉碎石子。
    熊王在洞裏罵娘：“隊長！這玩意兒打不死啊！觸手斷了還能長！”龍煞瞅見牆角的液氮罐，突然想起在冷藏室的事兒：“把液氮澆上去！這幫變異玩意兒跟咱東北的酸菜犯衝，遇冷就得縮！”
    液氮罐的閥門被炸開，零下一百九十度的寒氣瞬間充滿地洞。巨型母體的觸手“嘶嘶”冒煙，蜷縮成一團。龍煞趁機跳進培養艙，匕首狠狠紮進母體核心，黑血噴出來跟老林子的泥石流似的，腥臭氣能把人熏個跟頭。
    當眾人爬出地洞時，長白山的暴風雪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白晃晃的。夜梟抱著從指揮台搶出來的硬盤，突然渾身發抖：“隊長，硬盤裏有段視頻……是北極星總裁和東歐基地負責人的對話，他們說……”他咽了口唾沫，“說黑潮的真正老板，是當年從老槐樹村走出去的‘老北風’，那個傳說中抗聯的叛徒！”
    龍煞的腦袋“嗡”地一聲，想起爺爺講過的故事：抗聯戰士老北風在長白山失蹤，後來有人說他投靠了鬼子。他摸了摸兜裏的槐木吊墜，突然發現吊墜背麵刻著行小字——“北風過境，黑土成霜”，正是老北風當年的暗號。
    “奶奶的！”熊王吐了口帶黑血的唾沫，“鬧了半天，最大的叛徒就在咱老槐樹村！”蘇璃突然指著遠處的雪地，幾道黑影正朝著長白山深處移動，領頭的人戴著跟龍煞同款的狗皮帽子，後腰別著的匕首，正是當年老北風的配刀。
    “追！”龍煞攥緊了拳頭，“就算追到長白山的地縫裏，俺也得把這個老雜種揪出來，讓他給老槐樹村的列祖列宗磕頭認錯！”
    雪地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極了老輩人踩在苞米茬子上的聲音。龍煞望著前方的黑影，突然想起在實驗室看見的抗聯壁畫，畫裏的戰士們手拉手擋住鬼子的槍口，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黑土地。他知道，這場耗子戰還沒打完，真正的硬仗，還在長白山最深處的那個地洞裏，等著他和他的隊員們。
    而在長白山深處的密洞裏，老北風摸著胸前的槐木吊墜，聽著身後巨型培養艙裏傳來的心跳聲，嘴角勾起冷笑。他麵前的石桌上擺著張老照片，上麵是年輕時的他和龍煞的爺爺，站在老槐樹底下，背後是望不到邊的大豆地。“老哥哥，”他對著照片低語，“你護了一輩子的黑土地，終究還是要變成咱黑潮的溫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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