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八卦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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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嘉鑠悠悠地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那沉重的眼皮如同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艱難地緩緩睜開。當視線逐漸清晰時,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臉憂心忡忡、滿臉關切之色的神農月,而在她身後不遠處,則端坐著神情略顯閑適的陰雨涼!這突如其來的情景讓凡嘉鑠心頭一震。
“呦嗬,小家夥終於醒啦!”陰雨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說道。
凡嘉鑠心中瞬間湧起一陣警覺,他緊緊盯著陰雨涼,仿佛要透過對方的外表看穿其內心真正的意圖。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地開口問道:“你來這裏究竟想幹什麽?”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戒備之意卻是表露無遺。
陰雨涼似乎並未在意凡嘉鑠充滿敵意的態度,隻是饒有興致地將目光投向了凡嘉鑠的雙眼,仔細端詳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嘿,不得不說,你這雙眼睛倒還真和那個人挺相似的呢。隻可惜呀……論起實力來,你可比他差得太遠嘍。”
聽到這話,凡嘉鑠不禁眉頭微皺,追問道:“他是誰?”
陰雨涼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輕聲回答道:“他便是你們凡家的太祖爺——凡麒。當年,正是他一手創立了凡家,而且還是管理局最初的管理者之一呐。”
此言一出,不僅凡嘉鑠麵露驚愕之色,就連一旁的神農月也是滿臉詫異地張大了嘴巴,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無比震驚。
“你……你怎麽會認識我太祖爺?”凡嘉鑠滿臉驚愕地問道,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
陰雨涼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想當年,我還未創立旱魃教之時,喜好雲遊四海,到處闖蕩。有一日,我行至一處深山幽穀之中,偶然間遇到了你那太祖爺。當時隻覺此人氣質不凡,便上前攀談起來。一番交談之後,發現彼此都對修煉之道頗感興趣,於是一拍即合,決定一同去探尋這神秘莫測的修煉法門。”
說到這裏,陰雨涼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接著,他又繼續說道:“那段日子裏,我們翻山越嶺,曆經千辛萬苦,四處尋找有關修煉的線索和秘籍。然而,盡管付出了諸多努力,但進展卻始終緩慢。不過,你太祖爺的天賦著實令人驚歎,往往能夠從一些細微之處領悟到關鍵所在,從而讓我們少走許多彎路。這還是他沒有動用紫瞳的前提下。”
陰雨涼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也不知此刻他心中究竟在想著些什麽。而一旁的凡嘉鑠,則被這段往事深深吸引住了,瞪大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陰雨涼接下來的講述。
見陰雨涼沉默許久都沒有說話,凡嘉鑠不禁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滿,他忍不住反問道:“那你後來為何要創建旱魃教呢?而且還殺害了那麽多無辜之人!難道僅僅是為了修煉某種邪惡的功法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隻要你開個口,憑著你口中所說與我太祖爺的那份交情,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幫助你的啊。可是,你究竟為什麽要選擇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麵對凡嘉鑠一連串急切的追問,陰雨涼卻不緊不慢地抬起右手,將食指豎在嘴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凡嘉鑠安靜下來。緊接著,他壓低聲音說道:“這便是我今日找你來此的真正緣由。不過嘛……這裏可不是談論此事的合適場所。你呀,還是先乖乖睡一會兒吧。”話音未落,隻見陰雨涼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神農月身旁,出手如電般輕輕一點,神農月甚至來不及反應,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凡嘉鑠見狀大驚失色,剛想出聲質問陰雨涼到底想要幹什麽,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出口,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突然從陰雨涼身上爆發出來,如同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緊緊抓住了凡嘉鑠。下一刻,凡嘉鑠隻覺得天旋地轉,周圍的景象迅速模糊起來,眨眼間自己已經被陰雨涼強行拉入了一個神秘莫測、充滿未知的奇異空間之中。
“這是什麽地方。”凡嘉鑠依舊警覺的問陰雨涼。
陰雨涼並沒有理會凡嘉鑠,而是旁若無人的自顧自的講起了自己以前的事。
“曾經的我,內心深處對於殺人這件事始終持有抵觸情緒。盡管我對血腥與殺戮有著特殊的癖好,但我仍然堅守著自己最後的道德底線——絕不向那些無辜之人痛下殺手。而這一底線,就連與我相識已久的凡麒都深知肚明。記得有一次,凡麒鄭重地告誡我說倘若有朝一日,我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殺意,將屠刀伸向普通百姓,那麽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阻止你,甚至親手了結你的性命。當時聽到這番話時,我隻是不以為意地一笑而過。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如此言出必行。”陰雨涼頓了頓,隨後繼續說
“在與你太祖爺分別之前,無論麵對怎樣的誘惑或是挑釁,我都未曾違背過那條自己立下的準則。可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當我踏入這片土地並遭遇旱魃之時,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遇到旱魃以後,我心中原本被壓抑的殺戮欲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瞬間淹沒了我的理智。起初,我沉浸在這種肆意屠殺的快感之中不能自拔,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原來,我所斬殺的每一個生命,都會以同等比例轉化為旱魃強大自身的養分。不僅如此,它還試圖侵蝕我的心智,妄圖徹底掌控我的軀體。如果真的讓旱魃得逞,成功奪取我的身體控製權,那麽它必將重返世間,給這個本就動蕩不安的世界帶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屆時,無數生靈將會慘遭塗炭,就連你敬愛的太祖爺恐怕也難以幸免。說實話,對於天下蒼生的生死存亡,我向來漠不關心。但唯有你太祖爺一人,我隻在乎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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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太祖爺卻也是因你而死。”凡嘉鑠紅著雙眼對陰雨涼說。
陰雨涼自嘲的笑了笑“我本意並非如此。原本我是想借你太祖爺之手,讓我自己沉睡,以此來擺脫旱魃的控製。可是,你太祖爺身邊不僅有了其他人,而且還不念之前的情誼。真的對我下死手啊!所幸,其他還是按我的設想進發。對於你太祖爺身體裏的陰氣,算是我撒氣吧。氣他居然一點不念舊情,原本以他的修為。閉關休息幾個月,身體就會完全恢複。可是誰知道他居然這麽倔,為了所謂的天下眾生,居然硬生生帶著傷病在管理局的崗位上幹了這麽久。居然是活活累死的。”說的這,陰雨涼竟然也紅了眼眶。“隻不過,旱魃依然在控製我的心智,但是我殺人的欲望我卻可以掌控了。因此旱魃才會弄出來那些有了靈智的陰氣幫他收集足夠的養料。對於你太祖爺的死,我曾想過把我這條命賠上。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既然他這麽在意天下蒼生,若是天下蒼生毀在我手裏,到下麵他估計也不會原諒我吧。所以等我滅了旱魃後,我自會賠上我這條命。”
“消滅旱魃,說的輕巧,這麽多年了,隻能封印住旱魃,還沒見過誰能夠滅了他。”凡嘉鑠質疑的說。
陰雨涼見狀解釋道“旱魃雖然是天生,但是畢竟它的誕生有違天道,所以天道隻會允許世上隻有一個旱魃的存在。如果多出一個,天道會降下天劫,將多出來的一個劈的神魂具滅。”
“可是,你這麽幹,世上不是還會有旱魃嗎?”
“這就是我為什麽會花費大力氣煉製能受我控製的血屍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用吸收了足夠陰氣的血屍把旱魃從封印裏置換出來。這樣,留存了血屍並且還有足夠陰氣和旱魃氣息的封印在天道看來就是一個旱魃。而被置換出來的則在天道看來就是多出來的一具了。天劫過後,旱魃就將不複存在了。而被置換在封印的血屍,雖然我不喜歡百裏家,但是以百裏家的實力,是可以把封印陣法裏的血屍連同殘留的旱魃氣息一起毀滅的。之後,我就會把我這條命陪給你們凡家,也算是了解我一樁心事了。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但是我說的覺得不會假,至於你怎麽查證,隨你。”聽完,凡嘉鑠雖然還想繼續詢問,但是隨之陰雨涼打了一個響指。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凡嘉鑠又回到了紀念品店。陰雨涼則消失不見了。
望著眼前那靜靜倒臥於地的神農月,凡嘉鑠心中猛地一揪,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她輕柔抱起,仿佛懷中抱著的是這世上最為珍貴易碎的寶物一般。緩緩走到床邊,輕輕地把她放在床鋪上,又細心地替她拉過被子,仔細地掖好被角,生怕有一絲冷風能夠侵襲到她。
做完這一切之後,凡嘉鑠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凝視著神農月那略顯蒼白的麵容,腦海裏開始反複回味起剛剛陰雨涼所說的那些話語。每一句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他的心間,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就在同一時刻,原本正在奮力阻攔百裏翔宇等人前進腳步的血屍與音遊,突然間就像煙霧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禁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的百裏翔宇和諸葛果對視一眼,當機立斷率領著眾多高手馬不停蹄地朝著紀念品商店疾馳而去。一路上,他們心急如焚,恨不得能立刻飛到目的地,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八卦鎮中心廣場地下
“陰雨涼啊,你到底在搞些什麽把戲。居然能從我的監視下消失這麽久。不過不重要了,我奪舍的目標已經不是你了。”隨後又命令趕回來的開了靈智的陰氣繼續去侵蝕他新的奪舍目標了。
“很快,這天下蒼生都會是我的養料和食物了。”想到這,旱魃放肆大笑,帶著周身的封印鎖鏈一起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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