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回頭從窗口看了眼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歎氣道：
    “老陸，要不來跟我賣二手車吧，你們公司雖然大，但人事關係複雜，屁事也多，你覺得舒服嗎？”
    “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陸今安深吸了口煙，起碼先把那五萬塊賺到，不然今天這頓打算白挨了！
    “刀子，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天眼，能看穿人們的生死呢？”陸今安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本來就有啊！”
    “你信？”
    “當然了，有個app就叫天眼查，貴州也有個超大的天眼，沒錯吧？”刀子撓了撓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
    陸今安無言以對，以後還是多跟刀子聊二手車吧，也不至於把天聊死！
    兩人一根接一根的香煙抽著，不一會地上多了堆煙頭。
    抽完最後一根煙，陸今安說道：
    “你明天還得開店呢，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守著就行！”
    “好，咱媽手術好了，記得給我個信！”
    “好嘞！”
    陸今安目送刀子離開，心中倍感欣慰。
    別看刀子是混社會的，但他有自己的事業，更懂得知恩圖報，不像某些人，自己替她挨了頓打，也不來送個果籃什麽的，賤人！
    不過還有件怪事，就是剛才他特意看了下刀子，他身上居然沒有霧氣！
    反而是醫院裏，不少人黑霧纏身。
    淩晨時分，手術結束。
    “醫生，我媽怎麽樣了？”陸今安急忙迎上前去詢問。
    “還算順利，幸虧你送來及時，否則就麻煩了！”
    醫生摘下口罩，發現陸今安身邊的紋身壯漢走了，這才說道：“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老太太後續還要花不少錢呢！”
    “我知道！”
    陸今安苦笑，現在的醫院沒錢誰敢進？
    上次感冒花了他整整一千，他都懷疑醫生開的那幾顆藥是不是鍍金了？
    安頓好病房，陸今安看著病床上昏迷中的母親，想了想撥通了二舅的電話。
    在告知母親生病後，本想讓二舅來替他照顧一天母親，結果對方的一番話直接讓他改變了主意。
    “今安，你是不是想借錢呢？”
    “你也二十多歲的人了，難道就沒有存款嗎？你表哥要結婚，我們也沒什麽錢……”
    “二舅，打擾你休息了，掛了！”
    陸今安瞬間無名火起，多虧自己不是要借錢，不然真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可惜小妹在外地讀大學，不然讓她來照顧老媽，自己也能鬆口氣了。
    眨眼，天色已亮。
    老太太醒了，看到陸今安趴在病床沿睡，用手輕輕碰了碰他。
    “媽！”
    陸今安秒醒，急忙問道：“您感覺怎麽樣？”
    “水……”
    老太太恢複得不錯，抬手指了指床頭的礦泉水瓶。
    陸今安趕緊倒了點水喂老太太喝下，期間他發現纏繞在老媽身上的黑霧還是沒有散去，隻是淡了點。
    “小夥子，請護工嗎？”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製服的中年婦女走過來問他。
    “請，多少錢？”
    陸今安正愁今天要不要請假呢，全勤獎1200，能賺到手還是不錯的。
    “200一天！”
    “成交！”
    陸今安很果斷，更重要的是他想跟徐達商量一下，昨天挨了頓打，有沒有報銷之類的。
    就在陸今安準備給錢的時候，刀子拎著一袋早餐笑嗬嗬的走進了病房。
    “阿姨，您好點了嗎？”
    刀子看到病床上的老太太笑了笑，順手將早點遞給陸今安：“還沒吃吧，趕緊墊幾口去上班吧，這裏我來就行！”
    “哎，這位同誌，你怎麽搶生意呢！”
    護工不幹了，眼看200塊就到手了怎麽能被人截胡呢？
    “誰跟你同誌了，混哪兒的？！”
    刀子眼睛一瞪，凶神惡煞，嚇得護工縮了縮脖子，一句廢話沒有灰溜溜的離開了病房。
    她可不敢跟社會人搶地盤，要見血的！
    “刀子，謝了！”
    陸今安拿著熱乎乎的大肉包子，想起二舅昨晚的態度，眼睛一酸差點哭了。
    “給我憋住，趕緊吃完去上班！”刀子瞪眼道。
    “你不開店嗎？”
    “開個屁，現在新車比二手車還賣得便宜，我頭疼死了，幹脆關門休息幾天！”
    “……”
    陸今安苦笑，春江水暖鴨先知，賣二手車的或許早就感受到經濟寒冬了。
    吃完早點，陸今安匆忙趕去公交站。
    昨天被打得頭破血流，狗日的夏嵐和徐達連個慰問電話都沒有，今天必須找他們要個說法。
    公交車緩緩駛來。
    就在陸今安要上車時，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
    “哥們，大家都在排隊，你別插隊行嗎？”
    陸今安皺了皺眉，公交站總有這種不排隊的‘垃圾人’，討厭死了！
    黑衣人猛地回頭死死盯著陸今安，聲音冰冷道：
    “你能看見我？”
    “我，我為什麽不能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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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今安嚇一跳，因為這人臉色發青，就跟臉上抹了層牆灰似的。
    “嘿嘿！那你先上車吧！”
    男人也沒多說什麽，陰惻惻的笑了幾聲讓開身子。
    “……”
    陸今安上了車，想起剛才那個黑衣男人衝他笑的樣子，該不是神經病吧？
    可當他透過車窗再想找黑衣人時，對方卻跟鬼一樣消失不見了……
    回到公司，陸今安剛在辦公桌落座，同事就圍了過來。
    “陸哥，趙組長死了，聽說徐總今天要任命新的組長，你業績那麽好，肯定是你了。”
    “嘿嘿，以後咱們要叫陸組長了。”
    “……”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陸今安臉上掛著笑容，憑心而論整個三組論能力與業績，組長之位確實非他莫屬。
    “別胡說，領導自有安排，幹活吧！”
    陸今安表麵平靜，心裏卻開始激動了。
    果然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昨天挨了揍今天就升官，自己是不是該感謝徐達他老婆呢？
    一上午，陸今安都在等徐達的任命。
    可眼看都要下班了，徐達這才甩著他的肥屁股，踩著下班點來到三組辦公區。
    “各位，先別急著下班，我宣布一件事，三組要選出一位新組長！”徐達說完，笑吟吟的看向陸今安。
    “謝謝領導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
    陸今安激動不已，在公司熬了五年，總算是熬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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