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首映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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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大亮,掌聲如潮。
林恩、昆汀·塔倫蒂諾通過衛星連線出現在劇院的屏幕上)、安迪·加西亞、妮可·基德曼、塞繆爾·傑克遜紐約現場)等主創人員登台。
洛杉磯現場由林恩主持。
問答環節在熱烈的氣氛中開始。前幾個問題關於創作靈感、選角趣聞、演員感受,林恩作為核心製片人和編劇,主導著回答,妙語連珠,引來陣陣笑聲和掌聲。
這時,《先鋒電影》的記者本傑明·羅斯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問題帶著鋒芒:
“ink先生,塔倫蒂諾先生。這部電影充滿了令人不安的暴力場景,同時又包裹著黑色幽默和看似隨意的深刻對話。這種處理方式,是否在刻意模糊道德界限?作為製片人和主要創作者,您如何看待電影可能對觀眾產生的潛在影響?”
現場瞬間安靜。鏡頭對準了林恩和屏幕上的昆汀。昆汀在紐約那邊立刻拿起話筒,似乎想爭辯,但林恩在洛杉磯這邊已經從容地接過了話頭,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劇院,沉穩而有力:
“謝謝羅斯先生的問題。關於暴力,我想強調的是,《低俗小說》從未試圖美化它。我們展現暴力,是展現它在這個故事發生的世界裏真實存在的樣子——它是醜陋的、突然的、充滿毀滅性後果的。
文森特的結局、馬文中槍、布奇在地下室的遭遇...這些都在清晰地傳遞一個信息:暴力帶來的是痛苦和毀滅。”
他目光掃過全場,繼續說道:
“至於道德界限,電影通過人物的選擇和命運,恰恰是在探討它的存在和重量。文森特沉溺其中,最終付出代價;朱爾斯在暴力的頂點,因為一次特殊的經曆,選擇了放下武器,尋求救贖;
布奇為了守護一份承諾和愛人,鋌而走險但也展現了人性中重情義的一麵。這些角色的不同軌跡,本身就是對暴力循環和道德選擇的深刻反思。”
“關於社會責任,”林恩的語氣更加誠懇,“我們相信觀眾有自己的判斷力。這部電影被定為r級,本身就意味著它不適合未成年人獨自觀看。
它是一部給成年人看的電影,探討的是成年世界裏的困境、荒誕以及在灰色地帶中人性可能閃現的光芒。
我們展現世界的陰暗麵,不是為了教唆,而是為了引發思考——關於暴力的代價,關於救贖的可能,關於在這個看似混亂的世界裏,個體如何做出自己的選擇。”
林恩的回答邏輯清晰,立意高遠,既回應了質疑,又巧妙地升華了電影主題。
現場響起了比剛才更熱烈、更持久的掌聲。
本傑明·羅斯也微微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錄著。
林恩看向屏幕上的昆汀,對方露出了一個混合著佩服和“省事了”的笑容。安迪·加西亞和妮可也向林恩投來讚許的目光。
洛杉磯首映,在媒體區微妙的“金元”低語、個別影評人的酸葡萄心理以及製片人林恩滴水不漏的應對中,畫上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句號。
燈光大亮的中國劇院後台,人群還未散去,空氣中依然彌漫著興奮和香檳的氣息。
但屬於林恩的喧囂才剛剛開始。首映的掌聲剛剛停歇,他和妮可便被助理和宣傳人員簇擁著,開啟了緊鑼密鼓的“午夜場”宣傳行程——這是好萊塢大片首映後的標準流程,爭分奪秒搶占第一波熱度。
沒有盛大的派對慶祝,取而代之的是昏暗電台直播間的麥克風、電視台後台化妝間刺眼的燈光和趕往下一站的疾馳轎車車窗外劃過的城市霓虹。
林恩的聲音在不同的電波頻率裏流轉,回答著大同小異的問題:昆汀的獨特風格、塞繆爾·傑克遜的爆發力、安迪·加西亞的轉型、妮可令人驚豔的純淨表演...
他像一個精密運轉的機器,保持精力充沛,妙語連珠,將《低俗小說》的獨特魅力再次精準投遞。
在《萊特曼深夜秀》後台的短暫間隙,他與衛星連線的昆汀、紐約現場的塞繆爾·傑克遜又進行了一輪充滿火花和粗口的電話采訪昆汀那頭尤其“火力全開”),引得後台工作人員笑聲不斷。
妮可貼心地給他遞水,眼神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宣傳機器轟鳴作響,直到時針無情地跳過午夜,才勉強告一段落。
深夜,比弗利山莊。萬籟俱寂。
林恩山莊別墅的巨大主臥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光影在昂貴的織物上遊移。
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溫暖和淡淡的雪鬆精油氣息。林恩半倚著奢華的天鵝絨靠枕,結實的手臂緊緊摟著妮可。
妮可依偎在他懷裏,沐浴過後的肌膚透著粉紅,濕漉的金色長發鋪散在他胸前,如同流淌的星河。激情過後的慵懶與放鬆像溫熱的潮水包裹著他們。
“雷恩·卡佛說這是顛覆性的...湯姆·哈迪森在電台裏快把傑克遜吹上天了...”
妮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性感,指尖撫過林恩的胸膛。
“媒體的風向看起來不錯,你覺得...周五票房會有驚喜嗎?”她的語氣是輕鬆的,帶著對林恩的篤信和一點小小的好奇。
她知道男友對市場的嗅覺向來敏銳。
林恩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感受著那份溫順的依賴。
“首映媒體場的反應是做不了假的。我們這部電影,觀眾要麽愛死,要麽恨死。今晚看,愛的占了壓倒性多數,特別是對塞繆爾和你的評價...穩了。周末肯定爆。”
妮可滿足地輕哼了一聲,往他懷裏更深處縮了縮。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聲音裏帶了點隨意的八卦意味:
“哦,對了,回來時我助理說,萊拉·法赫德白天派人送了個禮物來,祝賀你電影首映。”
她提到隔壁那位外交官的女兒時,語氣聽似平淡,但林恩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微妙的情緒——試探?
他幾乎是本能地收緊雙臂,將妮可抱得更緊,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喉嚨裏溢出低沉性感的笑聲:“親愛的?”
“嗯?”妮可慵懶地應著。
“我剛寫了一首歌...情歌!專門給你的!”他的嗓音帶著邀功似的雀躍。
《unti i found 》能哄詹妮弗,自然也能哄妮可嘛。
“哦?”妮可微微抬起頭,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和驚喜。
“現在嗎?唱給我聽聽?”她以為這可能是他臨時的、甜蜜的即興。
林恩清了清嗓子,貼著妮可的耳朵,低低地哼唱起來,那旋律深情又抓耳:
“寶貝...用你的一切將我包圍,
請躺進我的手臂裏,我想擁你入懷,
哦,讓我抱緊你,
...
我過去總是說
我不會再墜入愛河,直到我遇見她
我說我不會再愛上誰,除非那個人是你
我曾落入黑暗,但我遇見了她
我遇見了你
jennifer...”
妮可的身體在他懷裏瞬間一僵。剛才的柔情蜜意和被情歌觸動的感動尚未完全褪去,那個清晰無比的名字就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浪漫的泡泡。
“‘珍妮弗’?”妮可的聲音陡然清晰起來,一絲涼意覆蓋了之前的慵懶沙啞。
她微微撐起身子,在昏暗中側過頭,直直看向林恩的眼睛,帶著審視和難以抑製的不解:
“哪個珍妮弗?詹妮弗·康納利?還是派對上某位我們都不太記得的...珍妮弗?”
空氣瞬間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林恩心裏咯噔一下,暗罵自己忘形之下直接把改過的版本唱出來了。
他大腦飛速運轉,急中生智,臉上立刻堆起無奈又好笑的誇張表情。
“天!寶貝!你想到哪兒去了!”林恩趕忙把要掙脫開的妮可再次緊緊摟住,力度大得不容她掙脫。
“這根本不是寫給某個具體jennfier的!這是一首pop情歌!一首要寫給所有在收音機前聽著它的人的情歌!”
他看著妮可依然帶著狐疑的眼睛,趕緊解釋,語氣急促但真誠:
“至於為什麽選jennifer...”林恩語速飛快,腦筋急轉。
“因為它是最常見的名字之一啊!滿大街的jennifer!就像ic、david、sarae?老天,”
他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帶著點專業的嚴肅。
“那所有人一聽就會覺得‘嘿,這是ink寫給女朋友的私人情歌’,他們會把它當作娛樂小報的花邊,而不是一首能在biboard上攻城略地的金曲!那不是浪費了這曲子和情感嗎?”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妮可的表情。妮可眼中的冰霜似乎消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思考。作為圈內人,她當然理解商業情歌的邏輯。j的例子極具說服力。
“真的?”妮可的聲音柔和下來,帶著點殘留的委屈和被說服的鬆動,“不是為了某個‘珍妮弗’?”
“上帝作證!”林恩舉起一隻手,信誓旦旦,眼中卻充滿了對妮可的愛意和寵溺,“‘jennifer’在歌詞裏隻是個指代‘命中注定之人’的代詞。它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讓每個聽到這首歌的人,可以輕易地把它替換成他們心中那個唯一的名字...就像這樣...”
他低下頭,湊近妮可的唇瓣,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地重新哼唱,將那個關鍵的詞替換掉:
“噢,我曾經迷失
直到我找到我的寶貝...
你就是那個原因
讓我在黑暗中翩然起舞...與你一起...妮可...”
他即興加了點詞)
最後,那個深情的“nie”清晰地落在她的名字上,帶著融化一切的滾燙。
妮可緊繃的身體徹底軟化了,一絲甜蜜的笑意重新爬上她的嘴角。
她嗔怪地捶了他胸口一下:“狡猾...”
林恩抓住她的手,順勢將吻壓了下來,堵住了她所有可能的“抱怨”,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再次點燃的熱情。
房間裏曖昧的溫度迅速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