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羽的話，歐陽燁嘴角微微抽動，表情有些怪異，眼底深處還閃過一絲不屑。
    此刻陳一玄要是在場肯定一眼就能讀懂歐陽燁眼神裏的花。
    你吹你x呢？
    我用了一百年，捧你兩句說你五十年就能到自己現在的境界，結果你倒好開口就五年。
    你咋不說五天呢？
    要不是眼下有求於人，歐陽燁非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點教訓。
    殊不知，林羽剛剛並非是在說笑，更不是逞一時之快。
    之所以說五年，也是在心裏多番推敲之後得出的時間。
    自己對陣法確實沒有歐陽燁那麽有天賦。
    若按照歐陽燁的修行方法，從零到一，別說一百年，隻怕兩百年自己在陣法上也趕超不了現在的歐陽燁。
    但林羽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對道家的傳承有著很高的適應性。
    不管是前輩先前教導自己的雷法，或是靜心咒，還是太極劍法、清靜經，她都能在極端的時間內掌握並運用。
    所以隻要是道家的陣法，她相信自己隻要投入精力也肯定能在極端的時間內掌握。
    就比如前輩之前讓自己模仿的六爻八卦針盤，此刻她已經能熟練的用出來，隻是不知道其中原理而已。
    “五年時間，雖然緊了一些，但為了收服這位大人物，也隻能如此。”
    林羽知道，此刻的歐陽燁肯定在心裏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但沒關係，自己很快就會想他證明，前輩選擇自己其中必然有道理。
    而這位神武國第一陣法師，或許不就的將來，會為成為自己的家奴感到慶幸。
    將一切都想通了，林羽心中也不再顧慮。
    看著麵前弓著身子的歐陽燁，林羽又將陳一玄先前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到陳一玄說自己可以觀摩陣法，但得得到林羽的承認，活了百歲的歐陽燁立刻就明白了陳一玄的意思。
    歐陽燁心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丫頭林羽。
    盡管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但那神奇的陣法，始終縈繞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林羽坐在椅子上，這一刻真的有了一點小姐的威嚴，看著歐陽燁開口道：“前輩的意思歐陽大師想必也聽明白了。”
    歐陽燁沒有說話，沉默便是回答。
    若一定要開口，那便是在踐踏他這第一陣法師的尊嚴了。
    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幾個字讓歐陽燁明白林羽身後那位不是個好招惹的主。
    雖然自己這位神武第一陣法師屈尊在林羽這個小丫頭手下做事有些丟人。
    但為了學習陣法，一切都是值得的。
    歐陽燁心中自己寬慰自己。
    不過就是十幾二十幾年的時間。
    等將這些陣法學成，再離開就是。
    可林羽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一下子來了興致。
    “雖然前輩是這麽和我交代的。
    但我認為歐陽大師也是有氣節的高人前輩，不應受製在我身邊。
    因此我與前輩定下五年之約。
    五年內，大師可測藏私，全力教導我陣法。
    作為回報，我也會讓歐陽大師參悟六爻八卦陣。
    若是有什麽新的陣法，我也會像大師展示。
    五年之後，歐陽大師去留隨心。
    如何？”
    歐陽燁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林羽會這麽說。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眼前的小丫頭。
    對方那堅定的眼神......
    難道這小丫頭是認真的？
    回想起之前軒轅敬城那小子與自己說的這丫頭身上的種種怪事，歐陽燁也不禁有些動搖。
    不過這個賭約無論怎樣對自己都沒有壞處。
    五年而已，對他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自己也當趣事刷刷，就看這丫頭五年能到何種境界。
    “好，這賭約，老夫應下了。”這一刻的歐陽燁沒再自稱老奴。
    林羽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歐陽燁已經應下賭約，如他這樣驕傲的人就不會再反悔。
    隻要自己真的能在五年內超越他，那就能真正的將其收服。
    “歐陽大師，那從明日起，我會每日清晨修行之後便去尋你學習陣法。
    還請大師莫要藏私。”
    歐陽燁也深吸一口氣，再一次低下頭。
    “老奴明白。”
    雖然是和進來時一樣的態度，但這一次的歐陽燁眼裏不再帶著那一抹輕蔑，而是真的融入到了家奴的角色中。
    倒不是他真的服了林羽，隻是強者的尊嚴不允許他在答應了賭約的情況下還自欺欺人。
    既然入了局就要遵守局內的規則。
    總之一切都要等到五年之後才見分曉。
    歐陽燁是這麽想的。
    隻是後來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時間比自己想象的要短得多......
    林羽與歐陽燁的拉扯陳一玄並不知曉，也不關心。
    他此刻關心的隻有一件事，那便是築基。
    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到了天心木的緣故，林羽感覺體內靈氣運轉的格外順暢。
    再一睜眼，已是天明。
    窗外陽光刺眼，陳一玄一呼一吸間將天地那一縷至陽之氣吞入腹中。
    隨著這一縷至陽之氣入腹，陳一玄隻覺清晨那一縷寒意都被徹底驅散。
    “如今修行也算是漸入佳境了。
    上古修士傳說有以至陽至陰之氣築基。
    倒也有些道理。”
    借助天地間至陰至陽之氣築基雖然也算上品築基。
    但卻遠非極品，更不是陳一玄所追求的。
    口中一口濁氣吐出，陳一玄也下了床。
    同室的室友還在睡覺。
    陳一玄也不打算叫醒二人。
    簡單收拾一下便出了門。
    趁著天早他還得回一趟道觀。
    如今築基材料和煉器材料都已經到手，兩件事情也該提上日程。
    而對於自身如何築基，陳一玄心中也早已經有了打算。
    望著忽然從虛空鑽入自己體內的一縷功德，陳一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同時眼底也閃過一絲野望。
    “天道築基，萬物並育......
    就是不知道，真的用天道來築基，又會是怎樣的仙基。”
    陳一玄口中喃喃道，表麵一片平靜。
    眼中卻仿佛有一團火在不斷燃燒。
    或許在這個沒有靈氣的時代，自己能鑄造一個無上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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