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何受得住這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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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是記恨這件事,你怨娘,我能理解,但當初那件事,是你做錯了,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
陳文瑾說完,沉眸盯著她,“容容,你的婚事,絕對輪不到你來做主,哪怕以後你會怨我,我也不會再讓你胡作非為,婚事是你的人生大事,娘會將一切都安排好。”
“安排好?”顧秋容嗤笑一聲,“你又能安排好何事?”
“娘還記得我第一次來月事嗎?”顧秋容黑沉沉的眼盯著陳文瑾。
陳文瑾抿唇,不知她突然提起此事,目的是什麽。
便聽顧秋容嗓音輕飄飄道,“因為顧令微沒來,我便先來了月事,你扇著我的臉說,是我下賤,是我不知廉恥,否則我怎會這麽早來月事……”
“你看著那些血,說我髒,說我是醃臢的東西。”
“我慌亂,害怕,你說你會安排好,就是在我來月事時,將我幽禁在院子內,不準我出去,還威脅我,若是讓人聞到我身上的血腥氣,便打斷我的腿。”
“你讓我如何信你呢?”顧秋容唇角笑意越發大,眼底卻一片冰冷。
陳文瑾想到那件事,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後來她找府醫打聽過,說是女子第一次來月事的年紀,並不固定,提前也許是因為吃錯了什麽東西。
但那個時候,她怕這些流傳出去,所以才會那樣訓斥她,警告她不能說出去分毫。
她都是為了她的將來考慮啊!
“那時候娘不了解你,但如今已經不一樣了,你做出了改變,娘也會改變自己,以後會好好對待你,你好好聽娘的話,其他什麽都可以依你,隻有婚事,娘絕對不會害你。”
顧秋容漆黑的眼睛,幽幽盯著陳文瑾。
自作主張的蠢貨。
她不會嫁給祝閆玉。
這種表裏不一、心機深沉的賤男人,她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你這是什麽眼神?”陳文瑾莫名覺得後背一股涼意。
“沒什麽。”顧秋容突然轉身走了。
陳文瑾盯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滲人。
回到榕安院。
青梔擔憂問顧秋容,“小姐,若是侯府逼你嫁給祝世子,該怎麽辦?”
顧秋容手撐在石桌上,指尖用力往下摁,微微泛白。
她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似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但一道聲音響起。
沒能耐的人,首先要學會的,是蟄伏。
衝動絕對解決不了問題。
原本在胸膛翻湧,肆意燃燒的那股無能狂怒,一瞬便平息下去。
腦子都跟著清醒幾分,更看得清局勢。
此事根源在於,侯府迫不及待想要跟靖南王府結下姻親,是為安太子的心。
“五小姐,前廳設宴,侯爺請您前去。”
顧秋容眼神微深,“青梔,咱們去。”
到正堂時,祝閆玉正端坐著。
他輕輕搖晃掌心折扇,一副公子清朗的端莊氣質。
不怪京城貴女對他心動,這皮囊,確實令人挪不開眼。
但顧秋容不喜歡這種滿腹算計的男人。
“顧五小姐,又見麵了。”祝閆玉瞧見她,揚唇對她笑道。
顧秋容緩緩上前,屈膝行禮,“見過爹爹,見過祝世子。”
“祝世子衣裳換的真快。”
這莫名的一句,侯府人不知內情,自是不知她在暗示什麽。
祝閆玉卻聽懂了。
他眼神驟然沉下去,但轉瞬那情緒便淡了。
往後顧秋容進了他靖南王府的門,他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若不是今日湖邊一見,我也不會這般確定自己的心意。”祝閆玉折扇揮舞地更暢快。
他挑眉看顧秋容,滿臉寫著看好戲的神情。
她不是想嫁給盛逢蕭嗎?
那他偏不讓他如意。
估摸著顧秋容已經知道自己要提親的消息,肯定會氣到崩潰。
祝世子等著看顧秋容表情崩裂。
但顧秋容隻是淡淡落了座,她語調沒什麽波瀾起伏,“天兒冷,祝世子別著了風寒。”
祝世子臉色一變,低頭看自己搖晃的折扇,刷地一下把折扇合上。
他輕抬下頜,“多謝顧五小姐關心,咱們婚事還沒定下,五小姐便開始關心本世子的身子,本世子心中很是寬慰。”
顧秋容垂眼,眼睫動了動。
外人還未看懂她是何反應,顧秋容便輕嗔他一眼,沒言語,便又慌亂收回視線。
清清楚楚將這一幕落入眼底的祝閆玉,手腕動作緊了緊。
這何意?
顧秋容這眼神何意?
她難道……真的心悅於他?!
祝閆玉穩定的心神開始搖晃,他之所以要迎娶顧秋容,就是為了報今日之仇,還為了膈應盛逢蕭,越是他在意的東西,他便越要搶。
但顧秋容這女人,她什麽意思?
祝閆玉難言的心亂如麻,他開始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
想到若是定下婚事後,顧秋容死皮賴臉爬上他的床,恬不知恥摸他的身子,還要親他,於他共赴巫山,祝閆玉的神情有些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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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打了個激靈。
“侯爺,婚事不是兩個人的事,更是兩個家族,我還得跟家父商議一番。”
平定侯還沉浸在顧秋容這個名聲敗壞的女兒終於有人娶了的喜悅中,並未察覺祝閆玉的異樣。
“望辭如何了?”祝閆玉轉移話題詢問。
“好多了,胳膊之前脫臼,現在也接回了。”平定侯看顧秋容的眼神不似以前那樣厭惡,“秋容,一會兒帶祝世子去看看你大哥。”
“好。”
祝閆玉臨時決定去看顧望辭,命人去采買些藥材前來,顧秋容便先去了顧望辭的院子。
她特意命青梔拿上墨盒。
顧望辭昏睡了好幾日,身子總算有了好轉,身邊婢女正在伺候他用藥。
瞧見顧秋容進來,他似笑非笑,“顧秋容,你的命可真好,攝政王惦記你,祝世子也喜歡你,爭著搶著要你。”
他消息倒是靈通。
青梔將墨盒送上去。
顧望辭身邊的長隨接過,呈上去。
顧望辭眼神一頓,“桐煙徽墨?”
他就知道,以顧秋容這沒骨氣的性子,製墨肯定要給他留一份,往後他可是要當首輔的人,現在巴結好他這個大哥,比什麽都要緊。
顧秋容笑而不語。
顧望辭還是很需要顧秋容為他製墨的,畢竟那桐煙徽墨何等珍貴,侯府就算再奢靡,也不可能每日都用,他用習慣了,用其他普通的墨便覺得不適應。
打開來看,顧望辭取墨撚磨兩下,臉色一寸寸沉下去,“這不是桐煙徽墨?”
顧秋容:“我也沒說是桐煙徽墨。”
“那你為何要送來?”
顧秋容:“我替府上管家送的。”
顧望辭:“?”
“你到底何意?”
顧秋容笑意淺淺,“想告訴大哥,那桐煙徽墨太珍貴,以大哥這等文采,用徽墨著實是浪費。”
顧望辭蒼白的臉色,幾乎是瞬間漲紅。
他氣得臉都快要扭曲,“顧秋容!你竟是來羞辱我的?”
顧秋容一慌,“大哥,妹妹哪敢。”
顧望辭快氣炸了,鼻子喘著粗氣,恨不得將顧秋容的臉扇爛。
但想到她馬上要是世子夫人,所有的怒意都被強壓下來。
“胳膊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那桐煙徽墨送給太後娘娘,我也能原諒你,跟祝世子的婚事,你必須乖乖定下,若再作出些風浪來,侯府不會再容忍你。”
“太子今日已生了怒。”顧望辭眼神警告,“從出獄到今日,你已鬧了多日,該消停些了。”
“接下來好好學規矩,學三從四德,如何做新婦。”
剛控製住的情緒,卻被顧秋容接下來這句,毀得一敗塗地。
顧秋容不理會他訓誡的話,彎唇,“我製的墨,隻有王爺的文采配得上。”
轟——
怒意竄上腦門。
這京城內,盛逢蕭的文采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京城中人誇讚顧望辭,都說他是第二個盛逢蕭。
這些年,顧望辭一直把盛逢蕭當做自己最大的敵人。
但此刻,他的妹妹卻在嘲諷他的文采,說她的墨,隻有王爺配得上。
顧望辭發瘋狂躁像一條瘋狗。
“整個京城,能讓你忍著手腫脹難忍的痛楚也要製墨的,除了我,絕對不能有別人!況且那人還是差點毀了我手臂之人——”
顧秋容唇角勾著譏笑,“我滿腔真情送出去的東西,不被人珍惜,那我為何還要恬不知恥往上湊?顧望辭,我的墨送給誰,由我自己決定。”
顧望辭像是被這話刺激到,他忍無可忍,下意識便要抬起手,想要扇顧秋容巴掌,教訓她的蠻橫不講理。
但抬起手的瞬間,受傷的手腕一陣刺疼襲來,疼得他額角冷汗岑岑,哀嚎一聲,抱著手腕便跪地大喘著氣。
“你以為王爺真的看得上你?王爺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他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你這種卑賤出身的女子?誰知道你在獄中有沒有被人——”顧望辭嗓音嘲諷。
顧望辭的話沒有說完,卡在了喉嚨裏。
因為他看到門外站在祝閆玉。
祝閆玉震驚看著他。
誰知道你在獄中有沒有被人……
顧望辭是顧秋容的兄長,他肯定知道她在獄中如何,是否清白。
祝閆玉越發後悔自己的衝動,為了一時勝負,貿然前來侯府,說對顧秋容有意。
若她真是個不幹淨的,那他……他可是尊貴的世子,如何受得住這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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