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把他殺了！”
    “是，領主！”
    一身黑衣的如歌戴著黑色麵具，眼眸裏隻有冷漠。
    她抽出白劍，眼前之人便再無任何聲響的倒在地上。
    血濺在黑色的麵具上，她隻是眨眨眼，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
    “很好，不愧是我培養的最得力的殺手。”
    無恨天大笑道，眼眸間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如歌，你回來了！”
    一位看起來比如歌稍小的女子也是一身黑衣，看著如歌回來，一陣欣喜。
    她腰身掛著一粉色的香囊，裏麵是她特調的桃花香料，可摒除血腥味，每次執行任務她都要帶在身邊。
    “今天又跟領主去執行任務了嗎？”
    “嗯！”
    如歌輕微點頭，放下手中的劍，便去水井邊洗手。
    她的這雙手已經沾染上太多鮮血，怎麽都洗不幹淨，可她每次執行完任務還是會習慣性的洗手。
    “下次就是我跟領主去了，不過，那個任務有些難，恐怕……”
    女子名喚桃影，也是無恨天的培養殺手。
    桃影眼裏閃過幾絲恐懼，隻要任務失敗，便會被拋棄，而拋棄之人的命運，誰都不知道，至少，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姐妹，被拋棄之後再也不見人。
    “別怕，這個劍穗給你，可保平安！”
    如歌從自己的白劍身上摘下一白色劍穗。
    桃影知道如歌每次出任務都會帶上這劍穗，是無比珍貴之物，現在竟然肯給她，心裏不禁感動。
    “如歌，你好好！”
    無恨天手下曾有十幾名殺手，可如今隻剩下她跟如歌兩人。
    “無用之人，不配留在我身邊！”
    這是無恨天的原話，正是這話，讓原本忠心不二的兩人第一次感覺到心寒。
    原來棋子真的隻是棋子。
    盡管無恨天曾經救過她們，可那目的又是如何可笑呢？
    “我當初救你們，不過是為了讓你們成為我的奴隸，所以，擺正自己的位置，隻有不斷變強，才能為我所用，你們的命，在我手中！”
    無恨天站在麵前，笑著跟她們說這番話時，兩人隻覺一股寒冷包裹著自己，可殺手的素養還是讓他們保持麵上的冷靜。
    嗬，不過是工具人！
    “如歌，你想過離開嗎？”
    桃影小聲問道。
    “離開？”
    如歌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從被無恨天救下之後，她便一直跟在無恨天身邊，從來沒想過離開。
    “對，離開，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桃影這話讓如歌長久以來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離開，外麵的世界會更好嗎？
    桃影果然任務失敗了，如歌再見她時，滿身血痕。
    那是在如歌的房間門口，桃影一身黑衣，披散著黑發，雙腳帶著鎖鏈，手上盡是血痕。
    “如歌，快走……快離開這裏……快……”
    她虛弱的說道，眼眸間是絕望的淚水。
    “桃影，你太不聽話了！”
    無恨天追上來時，桃影整個身子都在發抖，眼神裏都是恐懼。
    “領主，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那就讓我看看你多有用！”
    無恨天當著如歌的麵把桃影帶走了，所過之處，淌著一地的血痕。
    如歌隻覺不對勁，暗地裏還是探查了一番，竟讓她發現一個駭人的秘密。
    原來那些殺手都被無恨天關在靜謐的一處，成了他的試驗對象。
    “你的血還是不夠醇厚，填不飽這把劍。”
    無恨天毫無情緒的話落下，眼前之人便痛苦的倒地，青絲變成白絲，白嫩的臉色瞬間形如枯槁，便這樣消亡。
    然而那血海劍渾身都纏繞著紅色之氣，他又開始轉向另一位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恐懼的望向他，無恨天卻懶得看她一眼。
    “血還是不行！看來要去找男子。”
    如歌一直都在隱秘處，全程不敢發聲，她震驚的看著這一切，胃裏直泛惡心。
    那一張張猙獰的臉和絕望的嘶喊聲不斷縈繞在自己耳邊。
    “不要……啊，放了我……好痛啊……”
    “不要……”
    如歌痛苦的大喊，雙手向上抓，卻抓了個空。
    她睜開雙眼，隻覺眼前都是一片血色，瞳孔又不自覺變得更加大。
    猛的爬起，便想下意識去抓劍，誰知卻抓到了青棠的手。
    “如歌，你終於醒了！”
    青棠激動道，隨即抱住如歌，眼含熱淚：“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好久……”
    “青……棠？”
    如歌感受到青棠的體溫和微顫的身體，才從夢魘中回過神來。
    眼前的血色已然消失，房間內的布局逐漸清晰起來，包括青棠的輪廓。
    “我這是……在哪裏？”
    如歌問道，聲音還是有些虛弱。
    青棠止住哭聲，去看如歌：“我們現在在君山派，虞姐和小時都在這裏。”
    “虞姐……小時……”
    如歌的思緒就算回到了被無恨天抓走那會兒，她神色緊張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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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告訴君盟主，那人非常可怕，快……”
    青棠則拉住如歌的手，安撫著她：“放心吧，無恨天已死，我們再也不用害怕。”
    “無恨天……死了？”
    如歌有些不敢相信，那麽恐怖的人真的死了？
    “對，是君盟主還有間墨雲一起殺死的，所以，你不用再擔心。”
    “那……太好了！”
    如歌又坐了下來，揪著的心總算放鬆下來，自己躲藏了那麽久的惡鬼……終於……消失，也算可以解脫了。
    虞悅冉她們知道如歌醒來的消息，立馬過來看她。
    如歌終於可以毫無保留的坦白自己的過往。
    她是孤兒，從小被父母拋棄，算是在一群乞丐堆裏長大。
    有一天一位比較有見識的乞丐說，南邊有一個門派叫君山派，裏麵的弟子非常厲害。
    如歌突然就產生了學武的想法，她想去君山派拜師學藝。
    當自己獨自一人上路時，卻很不幸的遇到一夥賊人，差點被殺，是路過的無恨天救下了她。
    如歌是知恩圖報之人，當場便說要報答他，而無恨天隻是笑笑：“你會什麽？”
    “我……”
    如歌現在確實什麽都不會，連武都還不會。
    “這樣吧，我教你練武，你來當我的殺手，如何？”
    如歌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學武，可是她還是想去君山派。
    “我……想跟君山派的人學武，聽說他們很厲害！”
    “君山派？我就是君山派的弟子！”
    無恨天說道，聽到“君山派”三字時，臉色明顯暗了一下。
    “真的嗎？”
    如歌很是高興，要真是如此，她便可以學最厲害的武功。
    “當然是真的！”
    無恨天肯定回答，如歌便真的答應了，隻要練會了武功，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可沒想到換來的代價不僅是日複一日的練習，還有止不住的殺人。
    看到那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眼前，如歌起先是很抗拒的，可一旦成了無恨天的殺手，自己根本沒法輕易逃脫，這並不是因為武力值的壓迫，而是思想上的掠奪。
    “他們都是……該殺之人，相信我……我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加善良的國度。”
    “這就是武林，你要是適應不了打打殺殺，以後怎麽生存？”
    諸如此類的話語，無恨天每天都會跟她們說，漸漸的，她們殺手陣容不斷變多，如歌的眼神也愈加麻木。
    可……無恨天還是慢慢露出他的馬腳，幸好如歌最終逃了出來。
    她遇到了虞悅冉，再次獲得重生。
    聽完如歌的故事，虞悅冉、月見和青棠眼神裏都是心疼。
    “如歌，原來你過得那麽苦！”
    虞悅冉起身，抱住了她。
    她遇到如歌的時候，是在玉林鎮那塊石碑下，那會兒，如歌奄奄一息的躺在石塊上，渾身都是血。
    虞悅冉想起自己被越沐陽趕走的那晚，也是這個樣子，渾身都是鞭痕，差點就要在那個雨夜死去，還好遇到了好人。
    她實在不忍心，便將如歌帶回了花澗樓。
    不曾想，如歌以前的遭遇竟如此悲涼。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好了，不是嗎？”
    如歌笑笑，臉上終是綻放出了輕鬆的笑意。
    越時知道這些事後，心裏自是更加寬慰，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自己又在擔心什麽呢？
    想來自己肯定是最近休養在床，太過無聊，腦海中才總是籠罩著一股恐懼，還是缺少實事，不如出去練練武功。
    他剛想走出房門，卻遇到了來找自己的冰淼。
    “越時，我跟你說，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冰淼笑容滿麵的打開越時房門，手裏還拿著兩封黃色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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