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柳明似笑非笑的答道，他觸到越時那泛冷的紅眸時，還是不自覺的縮起脖子，身上莫名起了雞皮疙瘩。
    “既如此，我就讓你親自感受一下無恨天的血。”
    越時把染星星用力甩到牆上，那隻手便將體內那把青劍捏斷。
    一半的青劍留在越時體內，柳明手裏隻剩空蕩蕩的劍柄。
    巨大的恐懼立即席卷他全身，駭人的寒意讓他身體裏的血液都瞬間凝固。
    “不，不可能，青劍明明已經融入了血海劍，不可能會斷？”
    柳明不可置信，睜大著雙眼去看這一切，臉色卻越發白。
    越時將那青劍拔出，帶著渾身是血的劍身朝柳明靠近。
    “你就是想要這個？”
    “還你！”
    帶著血的青劍迅速刺穿柳明的身體，溫熱的鮮血從他身體不斷往外溢。
    可那一股股紅色並沒有溢出地麵還是形成一股紅色氣體往越時身體而去。
    血紅沒入身體，越時的傷口竟在迅速愈合，進而越變越小，接近於無。
    四周突然變得分外清晰，染石竹和染星星清楚的看到這一切，驚恐感再次爬上心頭。
    “越時……你果真是怪物……”
    染星星被越時丟在牆角，此時才緩過神來，她被染石竹扶到旁邊，卻發現越時如此恐怖，她不禁罵出口。
    “你說誰是怪物？”
    越時扭過頭，猩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染星星。
    紅色氣體此刻停止流動，柳明蒼白的臉色這才恢複些神色。
    染星星被越時這麽一瞪，身體不自覺有些戰栗，她隻能緊緊抱住染石竹的胳膊，企圖得到一些安全感。
    “爹！”
    “小時，你……難道真的被無恨天控製了？”
    染石竹看向越時的眼裏也帶著恐懼，他害怕越時會成為第二個無恨天。
    越時卻並沒有理會染石竹，雙眼隻是盯著染星星。
    他踏著沾染血氣的腳步直直朝染星星而去。
    染星星被染石竹護在身後，兩人神情無比緊張，越時給人的壓迫感太過強大，兩人隻好不斷往後退。
    龍吟劍被越時攥在手中，血紅的雙眼越來越渾濁，甚至窺不見一點兒黑色。
    他舉起那把鮮紅的劍，眼見就要朝染石竹那邊刺去。
    “小時，住手！”
    間墨雲大喊道，他閃身來到擋在染石竹麵前，雙手握住龍吟劍。
    手上的血液開始滴落下來。
    “小時……是我……”
    間墨雲溫柔的念著越時的名字，望向他的黑眸裏隻有心疼。
    究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越時是怎麽挨過這一切的？
    “間……兄……”
    越時再次從血色中掙紮著清醒，他看著間墨雲，再看看間墨雲不斷淌血的手，血色的眸子充滿恐懼。
    “我……”
    “是我幹的？”
    越時迅速丟掉龍吟劍，雙手卻不斷在顫抖。
    “小時，不是你，你聽我說……”
    “走開！”
    越時奮力劈開一掌，間墨雲再次被打退，身子都有些不穩，差點跌倒。
    他對越時一直都沒有任何防備，甚至對他的攻擊不會用一點兒內力阻擋，此時被越時這麽一推，內力有些受損，臉色有些難堪，可他依舊想朝越時靠近。
    “墨雲，不要過去，小時他……現在可能不再是他……”
    染石竹攔住間墨雲。
    “師父，他就是小時，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份痛苦。”
    間墨雲執拗道，剛想上前，卻被一層血色擋住雙眼。
    越時隻覺自己雙手都是鮮血，他想趕緊逃離這裏，強大的逃避心理讓他本能生出一層血霧，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他望了一眼地上的龍吟劍，暗紅的眸子溢出一滴滴紅淚。
    “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
    他抬頭去看黝黑的天空，隨即朝屋頂飛去。
    幾秒之後，原地隻剩縹緲的血霧。
    間墨雲用風羽劍撥開血霧，卻不見越時的身影，焦急萬分。
    “小時，小時！”
    他朝四周大喊，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回應。
    “掌門師兄，發生了何事？”
    薛源和羅功義被間墨雲的喊叫聲驚動，趕緊跑過來，隻見地麵一片血色，間墨雲四人都受了傷，空氣中還散發著厚重的血腥味。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師父！”
    羅功義疑惑不解，又立馬去扶虛弱不已的染石竹。
    “到底是何人傷的你們？”
    “還能有誰，當然是越時那個怪物！”
    染星星回答，眼神裏帶著幽怨。
    “小時不是怪物！”
    間墨雲生氣道。
    “掌門師兄……”
    染星星第一次被間墨雲凶，內心再次受到打擊，那原本就濕潤的眼神立即變紅。
    染石竹自是看不得間墨雲對染星星這般態度，立即道：“墨雲，剛才你我親眼看到的，怎麽會有假。”
    “雖然這也不能怪小時，他應該是被無恨天那道殘血所控。”
    染石竹還是保持一點兒理智，剛才越時那樣的反應，確實能看出不是他個人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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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說什麽，無恨天？”
    薛源和羅功義聽到這三個字無比驚訝。
    “無恨天不是已經死了嗎？”
    薛源去看間墨雲，卻見間墨雲沉著一張臉，神情冷肅。
    “你們照看好師父和門派。”
    說完這句話，間墨雲便迅速離開原地，根本沒注意到旁邊躺著的那把龍吟劍。
    “誒，大師兄……”
    薛源和羅功義看著間墨雲急匆匆的身影，不明所以。
    “師父，這……”
    染石竹無奈的歎口氣，隻是道：“唉，先扶我回去療傷吧。”
    柳明趁幾人不注意的空隙立即撿起旁邊的龍吟劍，將它放進青色的劍鞘裏。
    沒有一人發現。
    “柳明師弟，你怎麽也傷的這麽重？”
    羅功義去扶柳明，柳明則立即撐著那把青劍試圖自己爬起來，
    他此刻確實像個血人，青色的衣袍大半部分都被紅色浸染，變成深黑色，那臉上白的像泡發的紙張一般，顯得無比虛弱。
    “被越時……刺了……兩劍……”
    羅功義扶住柳明不穩的身體，生怕他再次栽倒在地。
    柳明緊緊攥著那把青劍，又不自覺咳嗽起來，隻覺胸膛處生疼。
    “咳咳……”
    “小時……真的是他幹的嗎？”
    羅功義不相信，卻又不敢懷疑染石竹的話，他有些迷糊，隻能先扶著柳明離開。
    血霧徹底消失，隻剩冷峻的月光透過空氣的塵埃射在發紅的地麵，散著一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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