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劍塚的異常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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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風波過去一周後,青玄宗內部的肅清工作終於告一段落。趙無痕在逃亡途中被淩雪截獲,經過執法堂嚴加審訊,供出了三個潛伏在宗門內的玄陰教餘孽。一時間,整個青玄宗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林墨站在紫霞峰頂,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眉頭緊鎖。自從清霜滿月宴那日抓住周不疑和趙無痕後,他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玄陰教謀劃百年,怎會如此輕易就被瓦解?
"在想什麽?"蘇婉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抱著清霜緩步走近,清晨的陽光為母女二人鍍上一層金邊。
林墨轉身接過女兒,小丫頭立刻抓住他的衣領,咯咯笑了起來。自從滿月宴抓周抓到那枚玉佩後,清霜似乎特別喜歡抓著東西玩耍。
"我在想玄陰教的事。"林墨輕撫女兒柔軟的頭發,"總覺得還有更大的陰謀。"
蘇婉晴點點頭:"我也有同感。趙無痕交代的那些情報,太過表麵了。"
"對了,那枚玉佩..."林墨指了指清霜手中把玩的物件,"你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蘇婉晴搖頭:"除了確定是蘇家旁支的信物外,暫時沒有更多發現。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我打算回一趟蘇家舊址,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林墨正要回應,突然感到腳下傳來一陣微弱的震動。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仿佛什麽東西在地下炸開。
"怎麽回事?"蘇婉晴警覺地環顧四周。
震動很快停止,但林墨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分明是青玄宗的禁地——劍塚所在!
"我去看看。"林墨將清霜交還給蘇婉晴,"你和孩子待在洞府,開啟所有防護陣法。"
蘇婉晴知道事情嚴重,沒有多言,隻是叮囑道:"小心。"
林墨匆匆趕到劍塚入口時,已有十幾位宗門長老聚集在此。劍塚是青玄宗曆代先輩埋劍之地,也是宗門劍意最濃鬱的地方,平時嚴禁弟子靠近。此刻,劍塚入口處的封印大陣明滅不定,顯然受到了衝擊。
"林長老來了。"掌門玄天真人神色凝重,"劍塚突發異動,封印出現裂痕,需要立即修複。"
林墨注意到淩雪也在場,她的本命飛劍"寒霜"正懸浮在身前,劍身不斷震顫,似乎在與劍塚內的什麽東西共鳴。
"淩師姐,你的劍..."
淩雪麵色蒼白:"劍塚內有東西在召喚我的寒霜劍。不是普通的共鳴,更像是...某種血脈相連的感應。"
掌門沉聲道:"淩雪是本代劍道天賦最高者,她的寒霜劍與劍塚有特殊聯係。方才異動發生時,她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這才通知我們趕來。"
正說著,劍塚內又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比之前更加猛烈。入口處的封印大陣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幾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不好!"執法長老莫問天大喝一聲,"所有人後退!"
話音剛落,封印大陣轟然破碎!一股淩厲至極的劍氣從劍塚內噴薄而出,直衝雲霄。天空中雲層被劍氣攪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結陣!"玄天真人一聲令下,眾長老立刻各就各位,布下防禦陣法抵擋肆虐的劍氣。
林墨站在淩雪身旁,發現她的寒霜劍已經不受控製,正瘋狂地想要飛向劍塚深處。
"淩師姐,控製住你的劍!"林墨急聲道。
淩雪雙手結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控製不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它..."
就在這危急時刻,劍塚深處突然傳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如鳳啼九霄,響徹天地。緊接著,一道青光從劍塚內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停在淩雪麵前。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柄通體青翠如玉的古劍!劍身修長,劍鋒處有天然形成的鳳紋,劍柄則雕刻著精細的羽翼圖案。整把劍散發著古老而強大的氣息,明顯不是凡品。
"這是...青鸞劍?!"掌門玄天真人失聲驚呼,"開山祖師的佩劍!"
在場眾人無不震驚。青鸞劍是青玄宗創派祖師的本命飛劍,據傳祖師坐化後,此劍便自行飛入劍塚深處,千年來無人能將其喚出。如今竟主動現身,認主淩雪?
淩雪也愣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握住青鸞劍的劍柄。就在她觸碰到劍柄的瞬間,青鸞劍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青光,將淩雪整個人包裹其中。與此同時,她的寒霜劍自動飛入青鸞劍中,二者竟合二為一!
"劍靈相融!"傳功長老激動得胡須直顫,"這是上古劍修的至高傳承啊!"
青光漸漸散去,淩雪手中的青鸞劍已經變了模樣。劍身依舊青翠,但多了幾分寒霜劍的銀白光澤,劍鋒處的鳳紋也變得更加靈動,仿佛隨時會振翅高飛。
淩雪睜開眼,眸中似有劍光流轉。她輕撫劍身,喃喃道:"原來如此...青鸞劍一直在等待合適的繼承者..."
掌門玄天真人上前一步,鄭重行禮:"恭喜淩師妹得獲祖師傳承。從今日起,你便是劍塚守護者,地位與各峰首座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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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任命非同小可。劍塚守護者雖不掌管具體事務,但在宗門的地位極為尊崇,僅次於掌門。淩雪以築基修為獲此殊榮,堪稱青玄宗立派以來第一人。
淩雪還禮:"弟子定不負祖師所托,守護劍塚,光大宗門。"
危機看似解除,但林墨心中的疑慮卻更深了。他走到淩雪身邊,低聲問道:"劍塚為何突然異動?青鸞劍又為何在此時認主?"
淩雪神色複雜:"我也不清楚。但在與青鸞劍靈溝通時,我感受到了一絲...不安。劍靈似乎在警示什麽。"
"警示?"
"嗯。"淩雪點頭,"青鸞劍靈提到"封印鬆動"、"黑暗複蘇"之類的片段,但信息很零碎,我還無法完全理解。"
林墨心頭一凜。黑暗複蘇...這讓他聯想到玄陰教的"聖主複蘇"。難道劍塚異動與玄陰教的陰謀有關?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劍塚內突然又傳出一陣異動。這次不是劍氣爆發,而是一種有規律的震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撞擊劍塚深處的岩壁。
"還有東西在下麵!"林墨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淩雪手持青鸞劍,劍身微微震顫,似乎在回應地下的動靜:"不是劍...是別的什麽東西..."
掌門立刻下令:"所有無關人員退後!執法堂、傳功堂、護山大陣全員戒備!"
就在宗門高層嚴陣以待時,劍塚深處突然安靜下來。那種詭異的撞擊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林墨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其他人的表情,顯然也聽到了這詭異的聲音。那哭聲淒厲哀怨,仿佛飽含了無盡的痛苦與怨恨,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麽鬼東西?"一位長老忍不住問道。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青玄宗立派千年,劍塚一直是聖地般的存在,從未出現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哭聲持續了約莫一刻鍾,漸漸減弱,最終完全消失。劍塚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加強劍塚守衛。"掌門沉聲下令,"淩師妹,你既為劍塚守護者,這段時間就住在劍塚外廬,隨時監測異常。"
淩雪領命:"是。"
回到紫霞峰洞府,林墨將劍塚異變詳細告知了蘇婉晴。當聽到那詭異的哭聲時,蘇婉晴臉色驟變:"哭聲...會不會是..."
"是什麽?"林墨追問。
蘇婉晴猶豫了一下:"蘇家古籍中曾提到,玄陰教有一種邪術,能將活人魂魄封印在法器中,使其成為"器靈",永世不得超生。那些魂魄往往會發出淒厲的哭聲..."
林墨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劍塚下麵封印著玄陰教的受害者?"
"這隻是猜測。"蘇婉晴搖頭,"但劍塚異動與玄陰教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不能不讓人聯想。"
林墨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青玄宗創派祖師...是什麽來曆?"
蘇婉晴一愣:"這...宗門典籍中隻說祖師道號"青玄子",千年前在此開宗立派,具體出身並未詳述。"
"千年前..."林墨若有所思,"那不正是玄陰教被剿滅的時期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如果青玄宗創派祖師與玄陰教覆滅有關,甚至可能參與了封印玄陰教"聖主"的行動,那麽如今玄陰教餘孽在青玄宗活動,劍塚異動...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隻是推測,缺乏證據。"林墨謹慎地說,"明天我去拜訪淩雪,看看能否從青鸞劍靈那裏得到更多信息。"
夜深人靜,林墨正在打坐調息,突然感應到洞府外的防護陣法被觸動。他警覺地睜開眼,神識外放,發現是淩雪站在門外。
"淩師姐?這麽晚了..."
淩雪神色凝重:"劍塚又出問題了。青鸞劍靈強烈要求我立刻見你。"
林墨二話不說,簡單向蘇婉晴交代幾句,便隨淩雪趕往劍塚。
夜色中的劍塚更顯陰森。原本莊嚴肅穆的埋劍之地,此刻卻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守衛的弟子已經被淩雪支開,隻剩下他們二人。
"青鸞劍靈告訴我,劍塚深處封印著一個古老的存在。"淩雪低聲道,"最近封印鬆動,那個存在正在蘇醒。"
林墨心頭一緊:"是玄陰教的聖主?"
淩雪搖頭:"劍靈不知道那是什麽,隻說非常危險。但有一點很明確——那個存在與你有關。"
"我?"林墨愕然,"怎麽可能?"
"青鸞劍靈感應到你身上有特殊的氣息。"淩雪直視林墨的眼睛,"就像...那個存在的一部分。"
林墨如遭雷擊,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難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與這個被封印的存在有什麽聯係?還是說...係統?
就在他思索之際,劍塚深處再次傳來那詭異的哭聲。這一次,哭聲更加清晰,甚至能分辨出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當哭聲響起時,林墨體內的係統突然自動激活,在他視野中投射出一行血紅色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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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檢測到宿主接近核心封印區域!立即撤離!】
這是係統第一次主動發出警告!林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係統與劍塚下的存在,果然有關聯!
"林墨?你怎麽了?"淩雪注意到他的異常,關切地問道。
林墨強自鎮定:"沒事。淩師姐,青鸞劍靈有沒有說封印還能維持多久?"
淩雪神色黯然:"最多三個月。而且...劍靈說,當封印完全破裂時,第一個受到衝擊的將會是..."
"是誰?"
"清霜。"淩雪艱難地說出這個名字,"青鸞劍靈感應到,清霜的玄陰靈體與那個存在有著某種共鳴。"
林墨如墜冰窟。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女兒被卷入了這場千年陰謀之中!
"必須阻止這一切。"林墨咬牙道,"不管劍塚下封印的是什麽,絕不能讓它傷害清霜!"
淩雪點頭:"我會全力協助你。但現在,我們得先弄清楚那個存在的真實身份,以及為什麽它會與你和清霜產生聯係。"
離開劍塚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林墨回到洞府,發現蘇婉晴抱著熟睡的清霜,在庭院中等他。
"怎麽樣?"蘇婉晴急切地問。
林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輕輕撫摸女兒的臉頰。清霜在睡夢中咂了咂嘴,無意識地抓住父親的手指,小臉上滿是安寧。
這一刻,林墨下定決心:無論劍塚下封印著什麽,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他都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他的家人!
"婉晴,"他輕聲說,"我們需要去一趟蘇家舊址。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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