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婉晴懷孕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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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穀外五十裏,天空已經變得陰沉壓抑。遠處雷雲翻滾,不時有閃電劃破天際,照亮那片被當地人稱為"雷神之怒"的禁地。
林墨一行人加快腳步,希望能在天黑前趕到雷澤大會的舉辦地——驚雷穀外圍的"避雷山莊"。據白芷介紹,那裏是唯一能安全觀望驚雷穀全景的地方,也是各路修士聚集的場所。
"看這雷勢,比往年猛烈多了。"白芷仰頭望著遠處閃爍的雷光,眉頭緊鎖,"天雷印一定已經蘇醒了大半。"
蘇婉晴懷中的清霜突然不安地扭動起來,小手捂住耳朵:"好吵...雷聲好吵..."
奇怪的是,其他人並沒有聽到任何雷聲。驚雷穀距離尚遠,普通雷聲根本傳不到這裏。
"不是真的雷聲。"林墨立刻明白了,"清霜體內的貪魄對天雷印有感應,她聽到的是聖物共鳴的聲音!"
這個發現讓眾人既喜且憂。喜的是清霜能感應到天雷印的位置,尋找起來會更容易;憂的是這種感應顯然在加劇貪魄的活躍程度,小女孩額頭上的鬼臉印記又開始若隱若現。
"白姑娘,再給清霜服一顆安魂丹吧。"蘇婉晴心疼地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
白芷正要取藥,突然臉色一變,捂住胸口幹嘔起來。
"白姑娘?"淩雪連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白芷擺擺手,勉強一笑:"沒事...可能是趕路太急,有些不適..."
林墨注意到蘇婉晴的表情有些異樣,關切地問:"婉晴,你也不舒服嗎?"
蘇婉晴搖搖頭,卻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腹部,眉頭微蹙。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林墨的眼睛,但他沒有多問,隻是暗中決定到山莊後好好為妻子檢查一下。
黃昏時分,眾人終於抵達避雷山莊。說是山莊,其實更像一座小型城池,高大的圍牆全部用避雷石砌成,表麵刻滿了複雜的避雷符文。
山莊入口處排著長隊,都是前來參加雷澤大會的修士。守衛仔細檢查每個人的邀請函或身份證明,戒備森嚴。
"我們沒有邀請函,能進去嗎?"楚風小聲問道。
白芷自信一笑:"放心,藥王穀在這裏有固定席位。我師父應該已經到了,他能帶我們進去。"
果然,白芷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身穿墨綠色長袍,胸前別著一枚藥鼎形狀的徽章,正是藥王穀的標誌。
"師父!"白芷欣喜地喊道。
老者轉身,看到白芷先是一喜,隨即注意到她身邊的林墨等人,尤其是淩雪腰間的青鸞劍,頓時臉色大變。
"芷兒!快過來!"老者急聲喝道,"你怎麽跟青玄宗的人混在一起?"
白芷一愣:"師父,是這幾位前輩救了我。血煞宗的人追殺我,多虧他們..."
"糊塗!"老者打斷她,"你知不知道青玄宗現在是什麽處境?劍塚異變,外門叛亂,整個修真界都在傳他們要完蛋了!你跟他們扯上關係,是想害死藥王穀嗎?"
這番話毫不客氣,淩雪眼中寒光一閃,手已按在劍柄上。林墨連忙攔住她,搖頭示意不要衝動。
"藥王穀好大的威風。"林墨不卑不亢地說,"我們救了你徒弟,不指望報答,但也不該受此侮辱。"
老者冷哼一聲,拉著白芷就要離開。白芷掙紮著不肯走:"師父!血煞宗和玄陰教勾結,要在雷澤大會上血祭百名修士!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住口!"老者厲聲嗬斥,"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血煞宗勢大,我們藥王穀惹不起!"
爭執間,山莊內突然走出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血煞宗的長老——一個滿臉橫肉的紅袍大漢,胸前掛著七顆骷髏頭串成的項鏈。
"吵什麽吵?"紅袍大漢粗聲粗氣地問,"不知道雷澤大會期間禁止喧嘩嗎?"
老者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血煞宗的血骷長老!小徒不懂事,驚擾了您,老朽這就帶她離開..."
血骷長老的目光卻落在了林墨一行人身上,尤其是淩雪腰間的青鸞劍:"青玄宗的人?你們來幹什麽?"
"參加雷澤大會,有何不可?"淩雪冷冷反問。
血骷長老眯起眼睛:"青玄宗現在自顧不暇,還有閑心管雷澤大會?"他突然注意到蘇婉晴懷中的清霜,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小娃娃..."
林墨不動聲色地擋在妻女身前:"血骷長老若無他事,我們就先進去了。"
"慢著!"血骷長老厲聲道,"雷澤大會不是誰都能參加的!沒有邀請函,一律不準入內!"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山莊內傳來:"血骷,你好大的威風啊!什麽時候雷澤大會輪到你血煞宗做主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藍袍青年緩步而來。他麵容俊朗,眉宇間自帶一股正氣,腰間懸著一柄通體湛藍的長劍。
"驚雷劍派,蕭驚雷!"人群中有人驚呼。
血骷長老臉色微變:"蕭少主,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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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驚雷不卑不亢:"雷澤大會曆來由我驚雷劍派主辦,規矩也是我們定。青玄宗乃正道大派,自然有資格參加,何須邀請函?"
他轉向林墨等人,拱手行禮:"青玄宗諸位道友,久仰大名。家父聽聞淩仙子獲得青鸞劍認主,特意囑咐在下要好生招待。"
淩雪還禮:"蕭少主客氣了。"
有驚雷劍派撐腰,血骷長老雖心有不甘,也隻能悻悻退開。蕭驚雷親自引著林墨一行人進入山莊,安排在一處僻靜的院落住下。
"諸位遠道而來,想必累了。今日先休息,明日我再詳細介紹大會流程。"蕭驚雷彬彬有禮地說。
待蕭驚雷離去,白芷匆匆趕來:"我師父頑固不化,但我知道血煞宗確實有陰謀!他們暗中抓了不少散修,就關在山莊西側的"黑雷院"裏!"
"血祭需要活人..."林墨若有所思,"看來他們確實準備在雷澤大會上搞鬼。"
眾人商議後決定,明日由淩雪和楚風去參加大會開幕式,吸引血煞宗注意力;林墨和蘇婉晴則趁機探查黑雷院,尋找血祭的證據;白芷負責照顧清霜,避免小女孩接觸太多雷電之力引發貪魄異動。
夜深人靜,林墨在房中為蘇婉晴把脈。自從白天注意到妻子的異常,他就一直放心不下。
"怎麽樣?"蘇婉晴輕聲問,"是不是趕路太累,氣血有些虛?"
林墨的表情卻越來越古怪,半晌才開口:"婉晴...你...你懷孕了。"
"什麽?"蘇婉晴驚得差點跳起來,"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
"已經兩個月了。"林墨的聲音有些發顫,"算時間,應該是在靈獸宗的時候..."
蘇婉晴呆坐在床邊,手不自覺地撫上平坦的腹部。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簡直是...她突然想到什麽,臉色煞白:"會不會是...貪魄的影響?"
林墨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心頭一緊。清霜體內的貪魄分神,加上蘇婉晴本身的玄陰靈體特質,這個孩子的來曆恐怕不簡單...
"明天你留在院裏,不要參與行動了。"林墨堅決地說,"我去找白芷要些安胎的藥。"
蘇婉晴卻搖頭:"不行,現在每一分力量都至關重要。我沒事的,孩子...孩子也會理解。"
林墨還想反對,窗外突然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近,都要響!
清霜的哭聲立刻從隔壁傳來。林墨和蘇婉晴顧不得繼續討論,連忙趕過去查看。
白芷已經抱著清霜在安撫,但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小手拚命指著窗外:"白眼睛老頭...白眼睛老頭來了!"
林墨心頭劇震,一個箭步衝到窗前。隻見遠處的驚雷穀上空,雷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張模糊的人臉——正是劍塚影像中出現過的偽天道化身!
"九幽老祖的意識投影..."林墨倒吸一口冷氣,"他已經能影響到這裏了?"
更可怕的是,那雷雲人臉似乎真的在"看"著這個方向,尤其是...看著清霜!
"啊!"蘇婉晴突然痛呼一聲,捂住腹部跪倒在地。她的腹部竟然亮起淡淡的金光,與窗外的雷光形成鮮明對比!
"婉晴!"林墨連忙扶住妻子,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蘇婉晴腹部的金光中,隱約可見一個小小的胎兒輪廓,而那輪廓周圍環繞著七顆星辰般的亮點,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七星護體..."白芷瞪大眼睛,"這...這是傳說中的先天道體啊!"
淩雪和楚風聞聲趕來,也被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清霜看到母親腹部的金光,突然停止了哭泣,好奇地伸出小手:"弟弟..."
"弟弟?"蘇婉晴勉強抬起頭,"清霜,你說什麽?"
"弟弟在發光..."清霜天真地說,"他在保護娘親..."
林墨腦中靈光一閃:"七星滅魂大陣!難道這孩子..."
他不敢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蘇婉晴腹中的胎兒,竟然天生帶有七星滅魂大陣的印記!這絕非巧合,而是冥冥中的某種安排!
窗外的雷雲人臉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變得更加猙獰。漩渦旋轉加速,數道閃電劈向山莊方向,整個避雷山莊都震動起來!
"不好!"淩雪拔劍出鞘,"九幽老祖想提前發動攻擊!"
"不,他是害怕了。"林墨盯著妻子腹部的金光,突然明白了什麽,"這個孩子的出現,威脅到了他的複活計劃!"
蘇婉晴腹中的疼痛漸漸平息,金光也慢慢收斂。但這一連串的異象已經讓所有人意識到,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或許才是對抗九幽老祖的關鍵!
"計劃必須改變。"林墨當機立斷,"淩師姐,你明天照常參加大會開幕式,吸引血煞宗注意。我和婉晴直接去驚雷穀,尋找天雷印!"
"太危險了!"淩雪反對,"驚雷穀現在雷電暴走,沒有特殊防護根本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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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離火鼎。"林墨堅定地說,"而且...我懷疑這個孩子能指引我們找到天雷印。"
白芷突然插話:"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對驚雷穀地形熟悉,而且..."她看了看清霜,"清霜需要我的安魂丹。"
楚風也站出來:"我也去!離火鼎需要人操控,我最熟悉它!"
淩雪見勸阻無效,隻好妥協:"好吧,但一旦有危險,立刻撤退!我會盡快解決大會那邊的事,然後去支援你們。"
就在眾人商議細節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蕭驚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道友,可否一見?"
林墨示意眾人保持鎮定,自己去開門。蕭驚雷站在門外,臉色凝重:"方才的雷暴異象,驚動了整個山莊。血煞宗的人說是你們引來的,要求搜查院落。"
"荒謬!"林墨冷笑,"雷澤異象與我們何幹?"
蕭驚雷壓低聲音:"我自然不信。但血骷長老已經派人去請血煞宗宗主了,最遲明晚就到。如果你們真有什麽計劃...最好抓緊時間。"
林墨心中一凜。血煞宗宗主親至,事情就更加棘手了。必須在天亮前行動!
"多謝蕭少主提醒。"林墨拱手道,"不知可否借貴派的"驚雷圖"一觀?我們想多了解些驚雷穀的地形。"
驚雷圖是驚雷劍派的秘寶,詳細標注了穀中各處險要和雷暴規律。按理說絕不會外借,但蕭驚雷略一猶豫,竟點頭答應了。
"稍後我命人送來。"他意味深長地說,"家父常說,青玄宗與我派同氣連枝,理應互相扶持。"
送走蕭驚雷,林墨立刻著手準備。離火鼎、月華鏡、玄冥珠三件聖物被小心包裹,隨身攜帶。白芷準備了各種避雷丹藥,楚風則檢查了所有人的防護法器。
蘇婉晴坐在床邊,輕撫腹部,神情複雜。林墨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害怕嗎?"
"有一點。"蘇婉晴輕聲承認,"但這個孩子...感覺不一樣。清霜被貪魄侵蝕時我很無助,可現在...我總覺得他在保護我。"
林墨將妻子摟入懷中:"不管發生什麽,我們一家人都會在一起。"
清霜不知何時走到兩人身邊,小手輕輕放在母親腹部:"弟弟說...不要怕...他會打跑壞老頭..."
林墨和蘇婉晴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希望。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或許真是他們對抗九幽老祖的最大依仗!
午夜時分,一道黑影悄然離開避雷山莊,向驚雷穀疾馳而去。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林墨堅毅的麵容。在他身後,蘇婉晴、楚風和白芷緊隨其後,清霜則被安全地留在山莊,由淩雪保護。
驚雷穀深處,雷暴越發猛烈。而在那雷雲漩渦中心,白眼睛的老者麵孔越發清晰,正冷冷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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