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東海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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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
天音鼓的餘韻在皇陵深處緩緩消散,林墨將手掌從鼓麵上移開,指尖還殘留著雷霆與星辰交織的微麻感。蘇婉晴靠在他肩頭,呼吸平穩,隆起的腹部不時閃過星光。天音鼓化作的吊墜貼在她頸間,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公主殿下,我們何時能啟程前往東海?"林墨轉頭看向正在調息的昭月公主。
昭月公主睜開眼,月光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疲憊:"最快也要明日辰時。皇陵外的玄陰教勢力尚未肅清,我已傳訊調遣"月影衛"前來接應。"她頓了頓,"況且..."
她的目光落在蘇婉晴身上。林墨會意——妻子剛經曆天音鼓認主,腹中胎兒又因七星道體的覺醒而加速成長,確實需要休息。
"爹爹..."林清霜不知何時醒了,小手拽著林墨的衣角,"我聽見海浪的聲音了..."
林墨蹲下身,輕撫女兒銀色的長發:"清霜聽到了什麽?"
小女孩歪著頭,瞳孔中流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深邃:"好多水...高高的塔...還有一個白胡子爺爺在看書..."她突然捂住耳朵,"啊!那個壞爺爺又在喊了!他說...他說..."
林清霜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一縷黑氣從她眉心滲出。林墨心頭大震,立刻催動禦雷血脈,掌心雷光按在女兒額頭。
"貪魄分魂還在她體內!"淩雪驚呼,青鸞劍已然出鞘。
"別急!"林墨沉聲道,同時通過係統調動新獲得的天道法則碎片。一縷金光從他眉心射出,與雷光交融,化作細網籠罩林清霜全身。
黑氣如同活物般掙紮,發出刺耳的尖嘯:"你們阻止不了我...七魄即將重聚...待本祖真身脫困..."
"閉嘴!"林墨暴喝,雷霆之力猛然增強。金光與雷光交織,硬生生將那縷黑氣逼回林清霜體內。
小女孩身子一軟,倒在父親懷中。林墨連忙檢查,確認她隻是昏睡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情況比想象的嚴重。"昭月公主神色凝重,"九幽老祖的分魂竟能跨封印共鳴。若七魄真如他所言即將重聚..."
"所以我們更需要盡快找到最後一件聖器。"林墨抱起女兒,輕輕放在蘇婉晴身旁,"清霜剛才提到的白胡子爺爺,應該就是書聖白鹿老人。"
藍汐從懷中取出一枚貝殼,輕輕放在林清霜額頭:"鮫人族的"安魂貝",能暫時壓製她體內的邪魂。"貝殼發出柔和的藍光,小女孩的眉頭漸漸舒展。
"東海距離此地萬裏之遙。"墨璿憂心忡忡,"即便乘坐皇室最快的飛舟,也需要五日行程。"
"我有辦法縮短時間。"藍汐突然說道,耳後的鱗片微微閃光,"鮫人族有秘傳的"海流通道",借東海海眼之力,可瞬息千裏。"
昭月公主眼前一亮:"傳說中鮫人皇族掌控的"海心通道"?"
藍汐點頭:"正是。但開啟通道需要大量水靈之力,而且..."她看向林墨,"需要禦雷血脈引動雷霆,打通空間節點。"
"具體怎麽做?"林墨毫不猶豫地問。
"先去東海之濱的"聽潮崖",那裏是距離天空城最近的陸地。"藍汐解釋道,"我會召喚海眼漩渦,屆時需要你用雷霆之力穩定通道。"
正當眾人商議細節時,楚風突然從外麵衝進來,手中噬元魔鼎劇烈震動:"義父!皇陵外圍有大批修士靠近,氣息陰冷,應該是玄陰教的人!"
"來得真快。"淩雪冷笑,青鸞劍發出錚鳴,"正好活動下筋骨。"
林墨卻抬手製止:"不可戀戰。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天樞筆,沒必要在此消耗力量。"他看向昭月公主,"皇陵可有其他出口?"
公主迅速結印,地麵浮現出一幅光紋地圖:"從這裏向西,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月影湖"。湖底有我預留的傳送陣,可送你們到東海之濱。"
"好,就這麽辦。"林墨迅速分配任務,"淩雪和楚風開路,墨璿保護公主,藍汐和蘇婉晴帶著清霜走中間,我斷後。"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林墨背起仍在昏睡的女兒,一手攙扶蘇婉晴。妻子腹中的星光透過衣料隱約可見,與天音鼓吊墜相互呼應。
"還好嗎?"他低聲問道。
蘇婉晴勉強一笑:"孩子很活躍,似乎在吸收天音鼓的力量..."她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臂,"他又看到了那座塔!塔頂有一支筆,懸浮在空中,周圍環繞著七顆星辰..."
林墨心頭一震——這正是天樞筆的意象!看來腹中胎兒與聖器之間的感應越來越強了。
密道潮濕陰暗,眾人借著楚風手中魔鼎發出的微光前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絲光亮。
"到了。"昭月公主停下腳步,"外麵就是月影湖。傳送陣在湖心石台下,需要我的玉佩激活。"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玉佩交給林墨:"此行凶險,我就不隨你們同去了。皇族需要有人坐鎮,防止九幽老祖的怒魄再次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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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鄭重接過玉佩:"多謝殿下相助。"
"不必言謝。"昭月公主看向蘇婉晴,"七星道體與天音鼓的結合,讓我看到了希望。或許你們真能完成千年來無人能做到的事——徹底消滅九幽老祖。"
眾人來到湖邊。月色下,湖水泛著銀光,靜謐而神秘。墨璿取出一疊符籙分發給眾人:""避水符",可支撐兩個時辰。"
林墨將符籙貼在身上,正要下水,懷中的林清霜突然睜開眼睛:"爹爹,等等..."
小女孩掙紮著下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晶瑩的顆粒——正是她用靈力培育的龍紋紫雲參種子。
"撒在湖邊..."她虛弱地說,"可以擋住壞人..."
林墨立刻明白了女兒的意圖。他接過種子,運起靈力將其均勻撒在湖岸周圍。種子一接觸泥土便迅速生根發芽,轉眼間長成一片紫光瑩瑩的參田,散發出濃鬱的靈氣波動。
"妙計!"楚風讚歎,"這靈氣波動足以掩蓋我們的行蹤,玄陰教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裏。"
眾人這才潛入水中。避水符在周身形成氣泡,使他們在水下行動自如。湖心處果然有一座石台,台上刻著繁複的陣紋。林墨將昭月公主給的玉佩按在陣眼處,陣法立刻亮起藍光。
"站到陣中去。"墨璿指揮道,"傳送過程可能會有眩暈感,請抱緊孩子。"
林墨將林清霜交給蘇婉晴,自己則站在最外圍。隨著陣法完全激活,一陣強烈的空間扭曲感襲來。湖水、月光、一切都開始旋轉、拉伸,最終化為一片模糊的色帶...
當視野重新清晰時,鹹腥的海風撲麵而來。他們站在一處陡峭的懸崖上,腳下是波濤洶湧的東海,遠處海天交接處,隱約可見一座懸浮在雲端的城池輪廓。
"那就是天空城?"淩雪眯起眼睛。
藍汐點頭:"天樞塔就在城內。但想要上去..."她指向海麵,"必須先通過"聽潮試煉"。"
林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離岸不遠的海麵上,突兀地立著九根石柱,排列成奇特的陣型。每根柱子上都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在浪花的衝刷下若隱若現。
"什麽試煉?"楚風好奇地問。
"書聖白鹿老人設下的考驗。"藍汐解釋道,"隻有通過九柱問心陣,才能獲得登天令,進入天空城。"
她話音剛落,林清霜突然指著遠處的海麵:"魚!好大的魚!"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海麵上躍起一條巨大的銀魚,足有十丈長。魚背上站著幾個人影,正快速向岸邊靠近。
"是鮫人族的巡邏隊!"藍汐臉色一變,"帶頭的是我表哥滄溟,他向來親近叛軍..."
林墨迅速做出判斷:"避開他們。藍汐,立刻開啟海心通道!"
藍汐點頭,縱身躍入海中。她的雙腿在水中化作藍色魚尾,耳後鱗片綻放出耀眼光芒。她開始吟唱古老的咒語,聲音如海浪般起伏。
平靜的海麵突然出現漩渦,起初隻有井口大小,轉眼間已擴張到直徑數十丈。漩渦中心深不見底,隱約可見星光閃爍。
"林墨,就是現在!"藍汐大喊。
林墨毫不猶豫地祭出天雷印,催動禦雷血脈。雷霆之力從天而降,注入漩渦中心。雷光與星光交織,形成一條筆直向下的通道,通道盡頭隱約可見另一片海域的景象。
"快進去!"藍汐催促道,"通道隻能維持十息!"
淩雪第一個躍入,楚風緊隨其後。林墨抱起林清霜,正要帶著蘇婉晴跳入,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厲喝:
"叛徒藍汐!竟敢私開海心通道!"
一道水箭破空而來,直取藍汐後心。林墨反手一道雷光將其擊碎,但緊接著是更多攻擊——數十名鮫人戰士從海中現身,手中三叉戟閃爍著寒光。
"走!"林墨將妻女推向通道,"我斷後!"
蘇婉晴還想說什麽,但情況緊急,隻能抱著女兒跳入通道。林墨轉身麵對來襲的鮫人,天雷印高懸頭頂,雷霆如雨般落下。
"滄溟表哥。"藍汐遊到林墨身旁,聲音冰冷,"你投靠幽冥海,背叛族人,還有臉叫我叛徒?"
為首的鮫人男子麵容陰鷙,手持一柄漆黑的三叉戟:"愚蠢!幽冥海大人承諾給我們更廣闊的生存空間,而你..."他戟指藍汐,"卻帶著人類擅闖聖地!"
林墨懶得廢話,直接催動雷澤之軀。他的皮膚浮現出藍色雷紋,周圍海水自動分開,形成一個無水的球形空間。雷霆在球體表麵遊走,將靠近的鮫人戰士盡數擊退。
"藍汐,走!"他一把拉住鮫人公主,向通道躍去。
滄溟怒吼一聲,三叉戟脫手飛出,戟身纏繞著詭異的黑氣。林墨回身一拳,雷霆與黑氣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氣浪將兩人加速推入通道,而滄溟則被反震力掀飛數十丈。
通道內天旋地轉,林墨感覺自己在穿過一條由水和光構成的隧道。藍汐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魚尾不時拍打通道壁,調整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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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亮光。兩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通道,重重摔在一片柔軟的沙灘上。
"咳咳..."林墨撐起身子,第一時間環顧四周。蘇婉晴、林清霜、淩雪和楚風都在不遠處,看起來並無大礙。
這裏是一處隱蔽的小海灣,三麵環山,唯一的出口正對著茫茫東海。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懸浮在遠處雲端的天空城——此刻它比在聽潮崖上看到的清晰多了,宛如一座倒扣的白玉山峰,底部垂落著無數藤蔓般的雲霧。
"我們到了。"藍汐變回人形,濕漉漉的長發貼在蒼白的臉頰上,"這裏是"隱月灣",鮫人族的秘密據點之一,暫時安全。"
林墨扶她坐下,關切地問:"傷勢如何?"
"無礙。"藍汐勉強一笑,"隻是消耗過度。"她指向遠處的天空城,"要上天樞塔,必須先通過九柱問心陣,獲得登天令。"
"具體怎麽操作?"淩雪走過來問道。
"明日黎明,當第一縷陽光照射海麵時,九根石柱會從海中升起。"藍汐解釋道,"挑戰者需依次踏過九柱,每根柱子都會根據踏足者的內心顯化不同考驗。"
楚風撓撓頭:"聽起來很玄乎啊..."
"書聖白鹿老人最重心性。"藍汐點頭,"他曾說,唯有心如明鏡者,方能執天樞之筆,書寫天道。"
林墨若有所思。他看向蘇婉晴,發現妻子正望著遠處的天空城出神,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腹部。
"怎麽了?"他走過去輕聲問。
蘇婉晴回過神,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孩子...他好像很興奮,一直在吸收天音鼓的力量。我擔心..."
林墨將手放在妻子隆起的腹部,果然感受到強烈的靈力波動。更奇妙的是,通過血脈感應,他能隱約感知到胎兒模糊的情緒——期待、渴望,還有一絲...熟悉感?
"他認識天樞筆。"林墨突然明白了什麽,"或者說,七星道體與七大聖器之間存在某種先天聯係。"
藍汐聞言遊過來:"鮫人族古籍中確實提過,七星道體是上古時期"守鏡人"的後裔,世代守護海天鏡。而七大聖器,據說正是從破碎的海天鏡中衍化而來。"
【係統提示:記憶碎片解鎖】
【守鏡人:上古時期守護天道法則的特殊族群,擁有窺見天道軌跡的能力】
【七星道體為守鏡人直係後裔,血脈中蘊含天道印記】
林墨心頭一震。難怪係統會發布重鑄海天鏡的任務,原來一切早有淵源!
"天色已晚。"淩雪抬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我們在此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挑戰九柱問心陣。"
眾人點頭同意。楚風從儲物袋中取出帳篷搭建,淩雪則去周圍布置警戒陣法。林墨扶著蘇婉晴到一塊平整的岩石旁坐下,林清霜乖巧地靠在母親身邊。
"清霜,還難受嗎?"林墨輕聲問女兒。
小女孩搖搖頭,銀色瞳孔在暮色中微微發亮:"不難受了。那個壞爺爺的聲音變小了..."她突然指向遠處的海麵,"爹爹看,有光!"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平靜的海麵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七點星光,排列成勺狀。星光越來越亮,最終化作七道光柱直衝雲霄,與天空城底部垂落的雲霧相連。
"北鬥映海..."藍汐驚歎,"這是吉兆!傳說隻有守鏡人後裔臨近時,才會出現這種異象!"
蘇婉晴腹中的星光突然大盛,與海麵上的七道光柱遙相呼應。天音鼓吊墜自動浮起,發出清越的鳴響。更驚人的是,林墨體內的天雷印、以及楚風手中的噬元魔鼎同時震動起來,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
"七大聖器在共鳴!"淩雪握緊青鸞劍,劍身也在微微顫動。
林墨感受著體內沸騰的禦雷血脈,以及係統傳來的陣陣波動,望向遠處的天空城。明日,他們將麵對書聖的考驗,尋找最後一件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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