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混沌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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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隕城·混沌居所
    夜色如墨,星隕城上空的護城大陣流轉著柔和星光。林混沌的小院內,三歲的林嬌月正踮著腳給哥哥蓋被子,界源之種發出的微光將房間映照得如夢似幻。
    "混沌哥哥,要乖乖睡覺哦。"林嬌月奶聲奶氣地說著,小手輕輕拍著林混沌的胸口,像個小大人似的。
    林混沌躺在床上,小臉罕見地有些蒼白。自從吞噬暗淵星核後,他已經昏睡了三日,隻有偶爾會迷迷糊糊地醒來吃點東西,然後又沉沉睡去。
    "月兒...我夢見一個白胡子老爺爺..."林混沌半夢半醒地嘟囔著,"他說要教我玩新遊戲..."
    林嬌月歪著頭:"是好人還是壞蛋呀?"
    "不知道..."小家夥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但他身上的味道...和種子有點像..."
    界源之種似乎感應到什麽,嫩綠的芽尖輕輕顫動,灑下點點光粒融入林混沌體內。隨著光粒入體,林混沌的呼吸漸漸平穩,眉宇間的不安也舒展開來。
    門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蘇婉晴端著一碗靈藥粥推門而入。金仙初期的她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玄陰之氣,走路時裙裾不揚,宛若畫中仙子。
    "奶奶!"林嬌月歡快地跑過去,小手拽著蘇婉晴的裙角,"混沌哥哥剛才說話了!"
    蘇婉晴溫柔地撫摸孫女的頭發,走到床前檢查林混沌的狀況。玄陰靈力如涓涓細流注入小家夥體內,仔細探查每一處經脈。
    "奇怪..."蘇婉晴微微蹙眉,"混沌的體內正在發生某種變化,但並非壞事,反而像是...某種覺醒?"
    林嬌月舉起界源之種:"是種子在幫忙!種子喜歡混沌哥哥!"
    蘇婉晴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株嫩芽。自從林嬌月出生帶來這枚神秘種子,林家就接連遇到各種機緣。如今種子發芽後,更是展現出諸多神奇之處。
    "月兒真棒。"她親了親孫女的臉頰,"今晚奶奶陪你們一起睡好不好?"
    林嬌月開心地點頭,麻利地爬上大床,蜷縮在哥哥身邊。蘇婉晴輕輕揮手,房間內頓時多了張舒適的軟榻。她剛坐下,突然感應到什麽,轉頭看向窗外。
    一道熟悉的氣息正迅速接近——是林墨回來了。
    天衍宮·深夜議事
    林墨風塵仆仆地踏入議事殿,仙王初期的氣息比三日前更加凝實。南海一戰雖險象環生,但也讓他受益匪淺,距離突破到仙王中期隻差臨門一腳。
    殿內,淩雪和藍汐正在研究一幅海域地圖。見丈夫歸來,藍汐立刻迎上前:"夫君,西海有消息了?"
    林墨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泛著古老氣息的貝殼:"東海龍皇提供的線索。西海祭壇確實位於歸墟附近,由古海妖族守護。"
    "古海妖族?"淩雪挑眉,"不是早在十萬年前就滅絕了嗎?"
    "表麵如此。"林墨將貝殼放在桌上,注入一絲靈力。貝殼頓時投影出一幅立體海圖,其中西海某處閃爍著危險的紅光,"龍皇說,古海妖族隻是遁入了歸墟秘境,每隔千年會現世一次,而下次就在三個月後。"
    藍汐輕撫鮫紗長裙,若有所思:"難怪暗淵急著要開啟四海祭壇。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就要再等千年..."
    "滄兒和星河恢複得如何?"林墨突然問道。
    "已無大礙。"淩雪回答,"星河甚至因禍得福,突破到了玄仙後期。滄兒的"不悔"劍也吸收了部分海皇之力,威力大增。"
    正說著,蘇婉晴悄然出現在殿門口:"夫君,混沌的情況有些奇怪。"
    林墨心頭一緊:"怎麽了?"
    "他一直在做夢,夢中似乎有人教導他控製混沌之力。"蘇婉晴將所見所聞詳細道來,特別提到了林混沌說的"白胡子老爺爺"。
    林墨眉頭緊鎖,立刻通過係統調出林混沌的狀態麵板:
    【林混沌狀態:深度消化中】
    【當前進度:23】
    【特殊狀態:界源共鳴與界源之種產生神秘聯係)】
    "我去看看。"他起身離座,三步並作兩步向小兒子的居所走去。
    林墨坐在兒子床邊,仙王級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林混沌的夢境。為避免驚擾,他特意收斂了所有氣息,如同一個旁觀者靜靜觀察。
    夢境中是一片混沌未開的虛空,無數色彩斑斕的能量流如絲帶般飄蕩。五歲的林混沌懸浮在中央,好奇地東張西望。在他麵前,站著一位白袍老者,須發皆白,麵容慈祥卻透著無上威嚴。
    "小娃娃,混沌之力不是這樣用的。"老者笑嗬嗬地說著,手指輕點,一道混沌能量立刻乖巧地環繞在他指尖,"要用心感受,就像這樣..."
    林混沌學著老者的樣子伸出手,原本狂暴不羈的混沌能量竟然真的溫順了幾分,在他掌心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老爺爺,你是誰呀?"小家夥天真地問道。
    老者笑而不答,反而問道:"你覺得界源之種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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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的種子?"林混沌眼睛一亮,"它會發光,還會幫我趕走頭疼!"
    "那是因為它認你為主了。"老者輕撫長須,"或者說...認你體內的血脈為主。"
    林墨在暗處聽得心頭一震。界源之種認主?而且是因為混沌的血脈?難道...
    老者突然抬頭,目光如電,竟直接"看"到了夢境邊緣的林墨:"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林墨知道無法再隱藏,索性現身:"晚輩林墨,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是..."
    "老夫的名號早已湮滅在時間長河中。"老者擺擺手,"你可以叫我"守源人",負責看護界源之種的存在。"
    林墨恭敬行禮:"前輩出現在犬子夢中,可是有什麽指教?"
    守源人打量著林墨,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這父親做得不錯。混沌體乃天地間最罕見的體質之一,若無正確引導,很容易走向毀滅。"
    他轉向林混沌:"小娃娃,想不想學更好玩的?"
    "想!"林混沌興奮地跳起來,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多麽難得的機緣。
    接下來的場景讓林墨大開眼界。守源人信手拈來便是無上妙法,將混沌之力的種種玄妙一一展示。更令人驚訝的是,林混沌學得極快,往往看一遍就能模仿個七八分。
    "夫君..."蘇婉晴的聲音從現實傳來,將林墨的意識拉回,"仙羽有些不對勁。"
    林墨不得不暫時退出夢境:"怎麽了?"
    "仙羽突然哭鬧不止,說夢見"大黑洞"要吃掉所有人。"蘇婉晴憂心忡忡,"莫星衍也做了類似的夢。"
    林墨心頭一緊。天生仙骨的林仙羽和星算之體的莫星衍同時預警,絕非巧合。
    "我去看看。"他最後看了眼熟睡的林混沌,隨妻子匆匆離去。
    夢境中,守源人望著林墨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時間不多了啊...深淵主宰已經蘇醒了兩成..."
    天衍宮偏殿內,兩歲的林仙羽被月琉璃抱在懷中,仍在抽泣不止。小丫頭天生仙骨散發著不穩定波動,顯然受到了極大驚嚇。
    "爹爹..."看到林墨,林仙羽伸出小手,淚眼婆娑,"黑洞洞...好可怕..."
    林墨接過女兒,天生仙骨與他相觸的瞬間,一股模糊的畫麵湧入腦海——無底深淵中,一個難以名狀的龐然大物正在蠕動,無數觸須般的黑影穿透層層空間,向各個世界蔓延...
    "深淵主宰..."他喃喃自語。
    莫天和林清霜抱著莫星衍匆匆趕來。一歲大的莫星衍同樣哭鬧不安,小手在空中亂抓,仿佛要推開什麽可怕的東西。
    "嶽父大人。"莫天臉色凝重,"星衍的星算之體自動激活,推演結果顯示三十日後將有大劫。"
    林清霜補充道:"而且與西海有關。"
    林墨安撫著懷中的林仙羽,大腦飛速運轉。三十日後,正是古海妖族現世的時間點。深淵主宰的蘇醒進度突然加快,必定與此有關。
    "立刻召開家族會議。"他沉聲道,"同時加強星隕城所有防禦。"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忙來報:"城主!巡天司總指揮使到訪,說有要事相商!"
    巡天司總指揮使蕭戰,仙王中期強者,掌管仙界治安,從不輕易離開總部。此時突然造訪,必有重大變故。
    "請到正殿。"林墨將林仙羽交給月琉璃,整理衣冠迎了出去。
    正殿內,一位身著玄鐵戰甲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氣勢如山嶽般厚重。見林墨進來,他開門見山道:"林城主,暗淵活動突然加劇,五大仙庭決定組建聯軍。巡天司推舉你為東南戰區統帥。"
    林墨一怔:"蕭指揮使,此事從何說起?"
    蕭戰取出一塊留影石激活,畫麵中是一片血色海域,無數黑影正從海底湧出,瘋狂攻擊沿岸城鎮。
    "西海邊緣已經淪陷,暗淵生物數量比預估多了十倍不止。"蕭戰聲音沉重,"更可怕的是,我們發現深淵主宰的蘇醒速度突然加快,原因不明。"
    林墨心中一動:"可是與歸墟有關?"
    蕭戰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林城主果然消息靈通。不錯,歸墟秘境出現異常波動,疑似暗淵在強行開啟通道。"
    他取出一卷金色詔書:"五大仙庭聯名簽署,任命你為"誅淵統帥",可調動東南區域所有勢力。三日後在巡天司總部召開軍事會議,請務必出席。"
    林墨接過詔書,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五大仙君印記,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蕭指揮使,紫薇仙庭何人出席?"他突然問道。
    "新任大長老紫薇真人。"蕭戰回答,隨即壓低聲音,"林城主可是懷疑...?"
    林墨不置可否:"隻是隨口一問。對了,這位紫薇真人可有什麽特征?"
    "據說額間生有紫薇天眼,修為深不可測。"蕭戰說著,突然想起什麽,"說起來,他的天眼與尋常紫薇仙庭修士不同,是...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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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眼中寒光一閃,果然如此!所謂的紫薇真人,很可能就是逃脫的"雙瞳"!
    送走蕭戰後,林墨立刻召集核心族人商議對策。當他說出猜測時,淩雪第一個拍案而起:"這是陷阱!絕不能去!"
    "但若不去,反而顯得心虛。"藍汐冷靜分析,"況且我們確實需要聯合各方力量對抗暗淵。"
    林星河提出建議:"父親可以真身坐鎮星隕城,派一具化身前往。我最近研究七星分身術有所心得,足以以假亂真。"
    林墨欣慰地看著兒女們各抒己見,最終做出決定:"星河的分身術確實可行,但我要親自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環視眾人:"淩雪、藍汐隨我同行;婉晴坐鎮星隕城;楚風加快研製對抗暗淵的新法器;滄兒和星辰抓緊訓練墨麟衛;混沌一旦醒來立刻通知我。"
    眾人齊聲應諾。會議結束後,林墨獨自來到林混沌的小院。夜色已深,林嬌月蜷縮在哥哥身邊睡得正香,界源之種散發著柔和的綠光。
    林墨輕撫兒子的小臉,心中百感交集。混沌體、界源之種、深淵主宰...這一切似乎有著某種古老的聯係,而他的孩子們正身處漩渦中心。
    "爹爹..."林混沌突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老爺爺說...要小心穿紫衣服的壞蛋..."
    林墨心頭一震:"他還說了什麽?"
    "說...種子要開花...才能打跑大黑洞..."小家夥聲音越來越低,又沉沉睡去。
    林墨若有所思地看著界源之種。發芽已經帶來諸多神奇,若真開花會有什麽效果?而那個守源人,又究竟是何方神聖?
    窗外,黎明前的第一縷曙光悄然浮現。三天後的巡天司會議,必將是一場鴻門宴。但為了仙界的未來,為了家人的安全,他別無選擇。
    "暗淵...雙瞳..."林墨輕聲自語,"這次定要你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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