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公主……別哭
    “好了，好了！謝謝你公主！”馬小虎活動著剛剛被嫦娥接好的手臂，臉上洋溢著感激與歡喜，雙眼亮晶晶地望向嫦娥。
    “不要叫我公主了，我隻是個怪物罷了。”嫦娥垂下眼眸，眼神瞬間黯淡如被烏雲遮蔽的星辰，聲音裏裹挾著無盡的落寞與自厭。
    “不，你就是公主，你怎麽可能是怪獸呢，公主你餓了麽？我帶你去吃東西吧，好麽？”馬小虎的語氣堅定的說道。
    “小虎，你不要再纏著我了好麽？我不是什麽公主，我如今隻是一個吸人血的怪物，你走吧，趕緊離開，不要再跟著我了。”嫦娥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她不敢直視馬小虎的眼睛，害怕看到那毫無保留的信任眼神。
    “不，公主，你說什麽啊？你不是餓糊塗了吧？我這就帶你去吃東西。”話音未落，馬小虎已然伸出手，牽住了嫦娥的手。
    嫦娥的身體猛地一顫，一股複雜得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那是恐懼，害怕自己控製不住傷害眼前這個單純的男人，是感動，為馬小虎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一把掙脫馬小虎的手，轉身便跑，腳步慌亂急促。
    “公主，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馬小虎焦急地大喊，聲音在街道上回蕩著，他毫不猶豫地拔腿追了上去，此刻他的眼中隻有嫦娥那倉皇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像是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牽引著他的心，讓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公主離開自己。
    嫦娥不顧一切地衝過街道，馬小虎緊緊跟在身後，滿心滿眼都是追回嫦娥的急切。就在這時，一輛轎車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尖銳的刹車聲，向著馬小虎疾馳而來。刺眼的車燈瞬間照亮了整個街道，將馬小虎的身影無情地籠罩其中。
    “砰”的一聲巨響，馬小虎的身體如一片凋零的落葉，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高高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濺起一片塵埃。
    聽到身後這聲巨響，嫦娥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與不祥預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機械地回過頭，當看到馬小虎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間崩塌，天旋地轉。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她劇烈的心跳聲和腦海裏不斷回響的絕望。
    “不——”嫦娥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裏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她不顧一切地朝著馬小虎跑去，腳下的步伐踉蹌而急切，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到馬小虎身邊，看看他怎麽樣了。
    周圍迅速圍滿了人群，人們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慘狀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可嫦娥卻仿佛置身事外，充耳不聞，她的世界裏此刻隻有躺在血泊中的馬小虎。她雙膝一軟，跪在馬小虎身邊，雙手顫抖的想要抱起他，卻又害怕弄疼他，隻能在慌亂與痛苦中，不停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小虎，你醒醒，你醒醒啊！”嫦娥淚流滿麵，聲音顫抖的說道，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馬小虎滿是血跡的臉上。
    她不停地呼喚著馬小虎的名字，聲音裏帶著無盡的哀求，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馬小虎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嫦娥那滿是焦急與痛苦的麵容，嘴角努力扯出一絲微弱的笑容，安慰道：“公主……別……哭……”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嫦娥慌亂地說著，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馬小虎抱起來，可她的手卻抖得厲害，根本使不上力氣。
    此刻的她，滿心都是悔恨與自責，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為什麽要跑，為什麽要讓馬小虎追上來，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她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紮著，疼得幾乎要窒息。
    在這一刻，嫦娥才驚覺，馬小虎不知何時已經在她的心中占據了極為重要的地位。這份感情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悄然生根發芽，而她自己卻一直未曾察覺。
    直到此刻，看到馬小虎生死未卜，她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慢慢喜歡上了這個一直叫她公主的男人。
    “公主……別哭，我沒事的！”馬小虎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話還沒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昏迷。
    “你好，女士，讓一讓。”一道聲音在嫦娥耳邊響起。
    嫦娥茫然地回過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一輛救護車已經悄然停在身邊。和她說話的是一名醫生。
    嫦娥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腳步踉蹌地退到一旁，眼神卻始終緊緊盯著馬小虎。她看著幾名醫護人員熟練地將馬小虎放上擔架，隨後抬上救護車，自己也機械地跟了上去，像是丟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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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送到搶救室，馬上開始搶救。”醫生們的呼喊聲在醫院的走廊裏回蕩。
    手術室外，嫦娥如一尊凝固的雕像，緊張地坐在門口，雙眼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一刻也不敢移開。
    她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嫦娥？”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嫦娥像是被驚醒一般，回過頭，就看到拿著一個水壺的人王站在走廊上，臉上帶著幾分驚訝與欣喜。
    “真的是你，嫦娥，你在這裏做什麽？”人王加快腳步，走了上去，眼中滿是喜悅。
    “我……我朋友出車禍了，我等他。”嫦娥的聲音沙啞，帶著未幹的淚痕，說完便沒再看向人王，又將目光死死地盯回手術室的大門，那眼神裏的專注與擔憂，任誰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心神不寧。
    “你朋友？”人王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打量著嫦娥，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裏找到更多答案。
    “是的，我朋友！”嫦娥頭也不回地回答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此刻的她，滿心滿眼都是馬小虎的安危，根本無暇顧及人王的情緒。
    看到嫦娥對自己如此冷漠，人王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無名怒火，他冷冷地說道：“你要和我分開是為了他麽？”聲音裏帶著寒意，周圍的空氣都因此降了幾度。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寒意，嫦娥好奇地回過頭，看著人王，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你，很生氣麽？為什麽要生氣？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再愛你了，忘了我吧。”說完，她又轉過頭，一臉擔憂地看向搶救室，此刻在她心中，馬小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她隻求馬小虎能夠平安無事，哪怕要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
    人王冷著臉，深深地看了一眼嫦娥，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搶救室大門，最終什麽也沒再說，握著水壺的手微微收緊，轉身返回了病房。
    他的背影帶著幾分落寞與不甘，而嫦娥卻渾然不覺，她的全部心思都係在了那扇決定馬小虎生死的手術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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