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臥室。故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星見雅已經醒了，正側臥在他身邊，單手撐著下巴，安靜地看著他。
    “早啊課長。”故徹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今天怎麽醒這麽早？”
    星見雅沒有回答，隻是伸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她的指尖微涼，動作卻溫柔得不像話。
    故徹笑著抓住她的手，“餓了嗎？我去做早餐。”
    星見雅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起床。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故徹熟練地打蛋、切火腿，時不時遞個盤子或調料瓶給他。兩人配合默契，就像已經這樣生活了很多年。
    正當兩人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時，星見雅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誰啊？”故徹好奇地問。
    “父親。”星見雅簡短地回答，然後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聲音：“雅！你這丫頭多久沒回家了？”星見宗一郎的聲音中氣十足，即使不開免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今天休息日吧？帶著故徹那小子回來吃飯！”
    星見雅看了故徹一眼，輕聲道：“我們可能有事...”
    “有什麽事能比陪老爹吃飯重要？”星見宗一郎繼續道，“就這麽定了！我讓廚房準備你們愛吃的菜！”
    掛斷電話後，星見雅有些無奈地看著故徹：“父親讓我們回去吃飯。”
    “好啊！”故徹眼睛一亮，“正好我最近學了幾道新菜，可以給伯父露一手。”
    星見雅微微皺眉：“你不用勉強...”
    “怎麽會勉強呢？”故徹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她，“我很喜歡去你家啊。伯父人那麽好，每次去都讓我有種回家的感覺。”
    星見雅的表情柔和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走在路上，故徹突然想起什麽：“對了，要不要買點禮物？”
    “不用。”星見雅搖頭，“父親說過很多次，讓你別帶東西。”
    “那不行，禮數還是要的。”故徹堅持道，拉著她拐進了一家茶葉店，“我記得伯父喜歡喝茶？”
    星見雅看著他認真挑選茶葉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悄悄靠近一步，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謝謝。”
    故徹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為課長服務，是我的榮幸。”
    買完茶葉，兩人乘坐電車前往星見家。一路上，星見雅都顯得有些沉默。
    “雅。”故徹輕聲喚她，在電車輕微的搖晃中握住她的手，“在想什麽？”
    星見雅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低聲道：“母親...以前總會在院子裏種花。”
    故徹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要不去花店買些花種？我們可以在院子裏種一些，就當是...紀念。”
    星見雅轉過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溫柔：“好。”
    他們在下一站下車，找到一家花店。星見雅挑選了幾種母親生前喜歡的花種，故徹則偷偷買了一束淡藍色的風鈴草。
    重新上路後，星見雅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她甚至主動和故徹討論起要在院子裏種什麽花，種在哪裏。
    當兩人終於到達星見宅時，宗一郎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這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看到他們就大步迎上來，爽朗的笑聲老遠就能聽見：“哈哈哈！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伯父好。”故徹恭敬地行禮，遞上茶葉，“一點心意。”
    “哎呀，又帶東西！”宗一郎嘴上這麽說，卻高興地接過茶葉，拍了拍故徹的肩膀，“不過你小子挑茶眼光不錯，上次帶的我都還沒喝完呢！”
    星見雅輕聲喚道：“父親。”
    宗一郎轉向女兒，眼神立刻柔和下來：“瘦了。”他伸手想摸女兒的頭，又想起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後輕輕落在她肩上，“工作很忙？”
    星見雅搖搖頭：“還好。”
    “走走走，進屋說！”宗一郎攬著兩人的肩膀往屋裏帶，“廚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故徹上次說喜歡的菜也燉上了！”
    故徹驚訝地看向星見雅：“你連這個都告訴伯父了？”
    星見雅微微臉紅：“父親問的。”
    宗一郎哈哈大笑：“我女兒雖然話不多，但老爹問什麽都會老實回答！”他促狹地眨眨眼，“特別是關於你的事。”
    “父親！”
    故徹忍不住笑出聲，換來星見雅一記肘擊。三人說笑著走進屋內，溫暖的燈光和食物的香氣立刻包圍了他們。
    宗一郎親自給兩人倒茶，關切地問起他們的近況。當聽到故徹在空洞遇險的事時，他眉頭緊鎖：“太危險了！雅，你怎麽不告訴我？”
    星見雅低頭抿了口茶：“不想讓您擔心。”
    “胡鬧！”宗一郎一拍桌子，隨即又歎了口氣，“不過...你們做得對。保護城市是星見家的責任。”
    他看向故徹，眼神中帶著讚許：“你小子不錯，有擔當。把雅交給你，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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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故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到底是誰保護誰啊。
    星見雅輕咳一聲，轉移話題：“父親，我們帶了花種來。想在母親的院子裏種一些。”
    宗一郎的表情立刻柔和下來：“好啊！你母親最喜歡看花開了。”他站起身，“走，趁吃飯前，我帶你們去看看院子。”
    三人來到後院。這裏有一小塊專門開辟的花圃，雖然現在沒有開花，但能看出被人精心打理過。宗一郎蹲下身，輕輕撫過土壤：“我一直留著這塊地，就想著哪天雅想種點什麽。”
    星見雅愣了一下，她蹲在父親身邊，輕聲說：“謝謝您，父親。”
    故徹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女。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寧靜。
    宗一郎突然轉頭對故徹招手：“來來來，你也一起！三個人動手快！”
    故徹笑著加入他們。三人一起鬆土、播種、澆水，時不時交流幾句。星見雅雖然話不多，但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種完花後，宗一郎拍拍手上的泥土，滿意地看著他們的成果：“等花開的時候，一定很漂亮。”他看向女兒，眼中滿是慈愛，“你母親會高興的。”
    星見雅輕輕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嗯。”
    午飯時，宗一郎興致勃勃地拿出珍藏的清酒，非要和故徹喝兩杯。星見雅雖然皺眉，但也沒有阻止。酒過三巡，宗一郎的話更多了，不停地講星見雅小時候的趣事。
    “...這丫頭五歲就開始拿木刀比劃了！七歲就能把那些男孩打得落花流水！”宗一郎大笑著拍桌，“當時我就知道，她將來一定比她老爹有出息！”
    星見雅無奈地歎氣：“父親，您喝多了。”
    “沒有沒有！”宗一郎擺擺手，突然正色道，“故徹啊，雅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表達，但她心裏比誰都明白。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嗎？”
    故徹鄭重地點頭：“我會的，伯父。”
    星見雅的臉又紅了，她站起身：“我去泡茶。”
    看著女兒逃也似的背影，宗一郎和故徹相視一笑。老人壓低聲音：“這丫頭，害羞的樣子跟她母親一模一樣。”
    故徹也笑了：“她很可愛。”
    “哈哈哈！”宗一郎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好！好啊！”
    午後，三人在庭院裏喝茶聊天。星見雅雖然依舊話不多，但神情放鬆了許多。當夕陽西下，他們不得不告辭時，宗一郎一直送他們到門口。
    “常回來看看。”他拍拍故徹的肩膀，又摸摸女兒的頭，“你們兩個都要照顧好自己。”
    星見雅點點頭：“父親也是。”
    回程的電車上，星見雅靠在故徹肩上，輕聲說：“謝謝。”
    故徹握住她的手：“謝什麽？”
    “謝謝你...陪我回家。”星見雅的聲音很輕，“謝謝你讓父親這麽開心。”
    故徹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頂：“傻瓜，那是我的榮幸。”
    星見雅抬起頭，在夕陽的餘暉中看著他，眼中滿是柔情。她輕輕湊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我愛你。”
    故徹愣住了——這是星見雅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出這三個字。
    他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溫暖的東西填滿了，緊緊抱住她：“我也愛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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