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徹猛地睜開眼睛，刺耳的鬧鈴聲在耳邊炸響。他條件反射地一個翻身滾下床，右手已經摸向腰間——卻隻抓到了鬆垮的睡褲。
    “什麽鬼...”
    他跪在木地板上，茫然地環顧四周。陽光透過淺藍色窗簾灑進來，照亮了牆上《絕區零》的海報、堆滿漫畫的書架，還有書桌上那台貼滿貼紙的筆記本電腦。
    這是他大學的宿舍。
    “我...回來了？”
    故徹抬起手，看著沒有以太能量流動的痕跡，就像所有痕跡都被抹去了一樣。
    「宿主，情況異常。」小千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比平時微弱許多，「坐標顯示這裏是地球，公元2024年。」
    “開什麽玩笑...”故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膝蓋撞到了床沿的疼痛如此真實。他抓起手機，日期顯示確實是他穿越到新艾利都的那一天。
    窗外傳來熟悉的校園廣播聲，遠處籃球場上的歡呼隱約可聞。一切都那麽平常，仿佛在新艾利都的經曆隻是一場漫長的夢。
    直到浴室門被猛地拉開。
    “誰？！”
    故徹抄起桌上的馬克杯當武器，卻在看清來人時僵在了原地。
    星見雅站在浴室門口，黑發滴著水珠，身上隻裹著一條浴巾。她的紅瞳微微收縮，右手已經按在了並不存在的無尾刀柄位置。
    “故徹？”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困惑，“這是哪裏？”
    兩人麵麵相覷，時間仿佛凝固了。
    “雅？！”馬克杯從故徹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你怎麽——”
    星見雅的目光迅速掃過整個房間，身體依然保持著戰鬥姿態：“解釋。”
    “我...這是我家。”故徹手忙腳亂地從衣櫃裏拽出一件t恤扔給她，“不對，這是我大學宿舍。等等，你怎麽會在這裏？”
    星見雅接過衣服，眉頭緊鎖：“最後的記憶是我在家裏洗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洗完。”
    故徹的大腦一片混亂。他掐了掐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夢。星見雅真的跟著他穿越回了地球。
    “聽著，雅。”他深吸一口氣，“這裏是我的世界，一個沒有沒有空洞、沒有各種能力的普通世界。”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嗎？”
    星見雅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警惕：你的意思是...”
    “我們穿越了。”故徹苦笑，“而且看起來隻有我們兩個。”
    門外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室友的大嗓門老遠就傳了進來：“老故！我給你帶了早餐腸粉——臥槽！”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僵在門口，目光在隻裹著浴巾的星見雅和衣衫不整的故徹之間來回掃視。
    “打擾了！”室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門，“你們繼續！”
    尷尬的沉默在房間裏蔓延。星見雅麵無表情地開口：“他誤會了什麽。”
    “呃...”故徹的耳朵尖發燙，“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想辦法——”
    肚子突然發出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星見雅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餓了。”
    “得先解決吃住問題。”他撓了撓頭，“我去跟室友解釋一下，然後帶你出去吃飯。”
    二十分鍾後，穿著故徹 oversized t恤和運動褲的星見雅站在校園林蔭道上，引來無數驚豔的目光。盡管衣著簡單，但她挺拔的站姿和銳利的眼神與周圍的大學生格格不入。
    “你看那邊的，是ser嗎？”
    “我趣？星見雅？”
    “他們認識我？”星見雅聽到了周圍人的對話？
    “咳咳，你還算，有些名氣…”
    “所以這就是你的世界。”星見雅環顧四周，“沒有空洞，但科技水平也相對落後。”
    故徹點點頭：“差不多是平行宇宙的概念。”他指了指遠處的食堂，“先去吃飯？”
    食堂裏人聲鼎沸。星見雅像研究敵人據點一樣觀察著每個窗口，最後停在了麵食區前。
    “拉麵？”她指著拉麵師傅手中飛舞的麵團。
    “對，但應該沒有喬普師傅的好吃。”故徹笑著點了兩碗，“嚐嚐看？”
    當熱騰騰的牛肉麵端上來時，星見雅學著故徹的樣子拿起筷子。第一口麵條入口，她的紅瞳微微睜大。
    “怎麽樣？”故徹期待地問。
    “...好吃。”星見雅輕聲說，又夾起一筷子。
    “接下來怎麽辦？”星見雅放下筷子，恢複了嚴肅表情，“需要尋找回去的方法。”
    故徹掏出手機查了查銀行卡餘額：“首先得找個住處。我宿舍肯定不行，而且...”他瞥了眼星見雅，“得給你弄套合身的衣服。”
    星見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鬆垮的運動服，“沒事，你的衣服。”
    故徹的耳朵又紅了，“我們可以去商場看看。”
    出租車上，星見雅緊盯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這個沒有空洞的世界卻有著另一種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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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如何戰鬥？”她突然問道。
    “普通人不戰鬥，和那邊一樣。”故徹笑了笑，“我們有警察和軍隊維護秩序。”
    星見雅若有所思：“就像治安局。”
    “差不多，但沒有各種能力。”
    服裝店裏，星見雅麵對琳琅滿目的女裝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故徹硬著頭皮挑了幾件基礎款：“先試試這些？”
    ——
    結賬時，收銀員笑眯眯地說：“你女朋友真漂亮，是明星嗎？”
    故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不是...”
    “我是他的搭檔。”星見雅平靜地說。
    收銀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警匪片那種？”
    “...差不多。”故徹幹笑著接過袋子。
    傍晚，他們在一家小旅館安頓下來。星見雅坐在窗邊，望著夕陽下的城市輪廓出神。
    “想家了？”故徹遞給她一杯熱茶。
    星見雅接過茶杯，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他們會發現我們失蹤了嗎？”
    “肯定會的。”故徹在她對麵坐下，“柳一定會想辦法找我們。”
    星見雅輕輕抿了一口茶：“你在這個世界...有家人嗎？”
    故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父母都在老家。我上大學後就很少回去了。”他頓了頓，“其實在新艾利都，我一直覺得那裏也是我的家。”
    星見雅的紅瞳在夕陽下如同燃燒的琥珀：“因為有朋友？”
    “不全是。”故徹看著她，“也因為有你..”
    房間裏安靜下來，隻剩下空調運轉的嗡嗡聲。星見雅放下茶杯，突然伸手撫上故徹的臉頰。
    “我們會找到回去的方法。”他覆上她的手，“一定。”
    星見雅沒有抽回手，反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在此之前...”
    敲門聲突然打斷了這片刻的寧靜。故徹起身：“誰？”
    “客房服務！”一個禮貌的女聲傳來，“您點的晚餐！”
    ——
    故徹關上門，剛打開餐盤，發現有張紙條。上麵隻有一行字：
    「當鍾聲敲響十二下時，握住彼此的手。」
    星見雅湊過來看了看：“陷阱？”
    “不知道。”故徹搖搖頭，“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夜幕降臨，兩人並肩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鍾樓的輪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們隻剩下彼此和那微弱的希望。
    “故徹。”星見雅突然開口，“如果回不去...”
    “我們會回去的。”
    ……
    “…故徹…故徹。”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故徹緩緩睜眼：“誰…？”
    “你怎麽在辦公室就睡著了，悠真都沒你睡的死！”眼前，月城柳的身影浮現。
    “原來是夢啊…”故徹伸了個懶腰，“課長呢？”
    月城柳微微瞪了他一眼，“課長她剛醒，你倆能一起睡著…”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以後注意點…萬一第二天有任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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