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從脖子紅到耳朵根，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這啞巴平時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現在這嘴是進修了麽，怎麽這麽會撩。
    他明知道啞巴隻是在回答二選一的問題，但還是不可抑製的心跳加速。
    心底破土而出的嫩芽肆無忌憚的生長，隨著短暫的言語而產生欣喜。
    攬著啞巴肩膀的手像是被電到了，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這麽僵硬的搭著。
    強裝鎮定，墨鏡下的眼神遊移，輕咳兩聲，“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
    張啟靈疑惑的眨眨眼睛，“哄你開心。”
    嘖，我就知道……
    一口氣梗在喉嚨，不上不下。
    梁川站起來蹬了一腳山骨，看著倆人又膩膩乎乎的，對黑瞎子這戀愛腦怒其不爭。
    “呦呦呦～啞巴可以啊～藏私房錢這種大事都能給我們黑爺哄好。”
    “黑爺你到底行不行？怎麽一點也不堅挺！”
    黑瞎子抽抽嘴角，他怎麽做到隨時隨地開腔的？
    張啟靈察覺到心頭產生一絲異樣的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得仿佛隻是他的錯覺。
    轉頭看著瞎子紅透的耳朵，不明白瞎子怎麽突然不說話了，這句話是回答錯了麽？
    “不對麽？”雖然啞巴不懂，但啞巴好學啊。
    黑瞎子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把捂住啞巴的嘴。
    得了，祖宗，別說了，都不知道什麽意思就閉嘴吧。
    啞巴沒得到答案，還有點遺憾。
    那邊的戰鬥最終以兩肋插刀而結束了。
    早飯是玉米麵餅加玉米碴粥，配點小鹹菜，經曆了飯前的體能消耗，這頓飯吃得格外的香。
    以往張啟靈自己吃不覺得寒磣，他不挑，吃什麽都可以，但是幾人湊一起就覺得是不是太寒酸了。
    但看著幾人也不挑，張啟靈又覺得這幾個人應該還挺好養活。
    他已經有憂患意識了，開始琢磨養家糊口了。
    瞎子表示啞巴還是太天真～
    原計劃今天回家，結果吃完飯張啟靈突然提起要回張家祖宅。
    梁川雖然不明白啞巴為什麽非要回張家，但他表示尊重，沒準孩子想家了呢。
    都到長白山了，總不能三過家門而不入吧，你又不是項羽。
    最主要的是，他猜啞巴把錢藏老家了！
    至於說的房子…嘶…不會是祖宅吧？
    幾人都沒意見，整理好背包，這回進山還得待一段時間，能用的上的都帶著，說走就走。
    張啟靈帶路，直接進山，在深山裏越走越遠，直到跨越一條生死線，終於看到一座巨大的石碑。
    【張家族地，入內者死】
    這裏是長白山山脈深處，人跡罕至，鮮有外人能找到，就算來到這裏也進不去。
    看著石碑附近的屍體和屍骨就能知道，這地方很危險。
    張家能人輩出，族地外圍奇門八卦的陣法一個套一個，族地周邊自然也是設機關無數。
    最過分的是，總有腦子有泡的人愛往機關裏加料，純坑自己人。
    這裏隻有張家人知道正確的路，但凡走錯一步，沒個十天半個月，你都走出不來。
    要不等著有人順路帶你出去，要不就拉下臉求救。
    但是張家人極其要臉，就是生抗也不會有人求救。
    “謔，張家夠霸道的～”梁川看著石碑上的字，對著張啟靈感慨，“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傻白甜啊？”
    蛇女上下掃視張啟靈，沒想明白這仨字哪個能跟張啟靈能掛上鉤。
    白是挺白。
    甜是甜到黑爺心裏去了吧？
    梁川悄悄趴在蛇女耳邊說，“可傻了，喜歡放血。”
    “這是什麽愛好？”
    “就喜歡玩點野的。”
    “艾斯…艾姆…？”
    黑瞎子在一旁直接笑出聲，看到啞巴飄過來的視線，又立刻拉平嘴角。
    他們嗦的，可不是我嗦的。
    張啟靈額角直跳，聽不懂但不妨礙他上手，瞅都不瞅照著腦袋給了一下。
    “哎呦！”
    “跟著我。”
    “啞巴！你是不是歲數到了，更年期了？怎麽這麽暴躁？！”
    六十多了更年期也很正常吧……
    “嘶…你還真敢說啊……”蛇女仨人齊刷刷的後退一步，他說的，可不要牽連無辜哦～
    很好，這話一出，直接得罪兩個高齡老人。
    這回都不用啞巴動手，瞎子一臉獰笑夾著梁川的腦袋就往旁邊走。
    “嗷——幹嘛呀！”
    “嗚嗚，我更年期行了吧！嗷——這也不行？！”
    “你們可真難哄！”
    一場短暫的小風波過後，張啟靈滿意的看著成果，“裏麵危險。”
    一瘸一拐的回來，揉著發青的顴骨，梁川冷哼，“能有你們倆危險？我不信！”
    張啟靈不再理他，拽過身邊的黑瞎子直接打頭往裏走。
    繞過石碑又繼續穿過好長一段樹林，四周的樹木分布開始變得有規律起來，從這裏算是正式進入張家族地的外圍。
    忽然，走在麵前的倆人一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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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陣法？”山骨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觀察周圍。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倆人又重新出現在前麵。
    “噫，你們張家屯子可真了不得，深山老林裏還得設陣法。”梁川嘖嘖稱奇。
    “怕別人搶你雞蛋？還是怕別人偷你家那點苞米？”
    幾人跟著張啟靈的腳步，身法分毫不差，完全複刻落地點。
    如果說張啟靈是大貓輕點落地，那梁川就是猴子亂竄，雖然不好看，但勝在好用。
    進入族地內部的這條路好像並不常走，好多機關都像是奔著狗命來的，幸虧幾人身手靈活，硬是躲過去了。
    “啞巴，你直說，你是不是忘路了？”手裏夾著機關射出來的短箭，梁川狐疑的打量著張啟靈。
    別是啞巴忘了不好意思說吧，畢竟多少年不回家了。
    啞巴可要麵子了，這事絕對能幹得出來。
    張啟靈歎了口氣，“後門。”
    哦～～這就是俗稱的走後門麽？
    “為啥？我們不配走正門？”
    “我們不配就算了，瞎子第一次來都不配啊？”
    帶回家正門都不讓走，這男的不行，差評！
    張啟靈看著思維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梁川，靜靜地豎起兩根手指，“正門麻煩。”
    “知道了！知道了！快把你那倆手指頭收回去！”梁川直接後退，躲過暴擊。
    強迫改回好評。
    張家族地占地麵積太大了，足有好幾個山頭，外圍分散著小型的村落。
    內部劃分的每個區域各有分工，在往裏是幾棟相連建築形成的主樓。
    而在最高處，山體內嵌著一座張家古樓，以前是祖墳後來搬遷了。
    沒走近的時候感覺不出來主樓建築的龐大，幾人站在這座雄偉的古建築麵前才有所感慨。
    “真大啊。”
    “我這頭也不知修了什麽福，今兒還能見到這張家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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