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大哥別擔心，遲早的事～”梁川熱情的在一邊開導發愁的張拂山，“就怕真成了，你們又不樂意了。”
    張啟靈，嘖……還是臉不疼。
    “咋地？小族長這是有情況啊？哪家的姑娘啊？擱哪認識的？也妹說帶回來瞅瞅？”
    梁川說到這就來勁兒了，“我知道我知道！齊家的姑娘，他倆德國留學認識的～”
    “大哥我跟你講，那姑娘樣貌可是頂頂的好，長得可帶勁了～身高腿長的，個頭比啞巴還高，就是年紀比較大。”
    黑瞎子一聽就樂了，把兔子和野雞扔到地上，手肘搭在啞巴肩膀上，用手勾下墨鏡，灰色的瞳孔帶著揶揄。
    一臉騷氣的衝著啞巴眨眨眼睛，衝著啞巴耳朵吹口氣，悄悄地說，“齊妹妹沒來，倒是你齊哥哥來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的皮膚上，平白惹來一陣的躁動，張啟靈耳尖微紅。
    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睛一眯，突然咧開嘴重複了一遍，“哥哥？”
    黑瞎子一激靈，危險意識占據上風，笑得一臉諂媚，麒麟一笑可不是開玩笑的。
    “錯了錯了，瞎子叫你哥哥好不好～啞巴哥哥～”
    張啟靈眼神逐漸變得幽深，頭一次覺得一個人說話的尾音好像帶鉤子，一個字恨不得轉了十八個彎，鉤得人心裏癢癢的。
    黑瞎子伸手擺正啞巴的腦袋，卻忽然瞥見啞巴泛紅的耳朵，抿嘴一樂，輕輕揉揉啞巴的耳垂，“啞巴你這，喜歡聽瞎子叫哥哥？”
    “啞巴～哥哥～”
    張啟靈眸光一閃，麵無表情的打掉耳朵上的手，懟開麵前這張臉。
    黑瞎子，哦豁～惱羞成怒了～
    張拂山一琢磨就發現不對勁，“大侄子，就算叔算數再差勁，五個手指頭也掰愣明白了，她這跟小族長留學到現在得多大歲數了？”
    “嘿嘿嘿嘿，差不多大嘛～多般配～”
    一個小王爺，一個小族長，不是絕配是什麽？
    “呀，她家也指定有點說法吧？”
    “啊～怎麽說也是建國前的滿清遺貴～但是現在家裏情況不太好，就剩他自己了。”
    黑瞎子不笑了，你就差把封建餘孽四個字刻他腦門上了，這回旋鏢終究是紮自己身上了……
    “哎，小族長什麽時候把人領回來看看呐？”張拂山說完轉頭暗示張啟靈，仿佛在期待什麽，“嘿，都嘮這麽半天了，小族長你見人也不叫，咋這麽不會來事呢？”
    說出來～快～我要聽到那個稱呼。
    張啟靈沒說話瞥了他一眼，視線就飄走了。
    “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家夥尿我一身，明明小時候挺樂意跟叔嘮嗑的，咋現在一個屁都蹦不出來了？”
    “閉嘴！”
    張啟靈臉色一黑，幼時記憶裏一些與這人的零散片段迅速閃回，都是黑曆史，刪掉！
    這人是幼時少有的對他有善意的，他對於親生父親沒有概念，是他總是在自己耳邊念叨他父親張拂林……
    腦子缺根弦……
    哪怕長年不在族地，在知道他養父已故，進入孤兒營日子實在難過後，也委托別人對他也多有照拂。
    他確實把他當作長輩，但並不代表他可以隨便抖摟黑曆史！
    誰幼兒時期能憋住不撒尿的？這不離譜麽？！
    幾人沒憋住噗呲噗呲的笑出聲，跟漏氣了一樣。
    沒想到這啞巴還有這種黑曆史，活的久就是好啊，黑曆史都有人給你記得一清二楚。
    這裏就數梁川笑的聲最大，橫遭啞巴一個冷眼，笑吧，等著新賬舊賬一起算，我看你還笑得出來麽。
    “大侄女，叔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找對象可不能找這樣的，我雖然是他叔，但咱也不能虧良心，這也就是齊家那小姑娘眼瞎，能看上這麽個玩意。”
    齊家?眼瞎?小姑娘，中了一槍，張家?啞巴?玩意，中了第二槍。
    瞧瞧這戰鬥力真是掃射全場啊。
    蛇女看了對麵倆人一眼，勾唇一笑，真是說對了，可不就是眼神不好。
    “這幹仗都幹不起來，吭哧癟肚那樣都不敵那好老娘們，他沒咋樣呢給自己氣個好歹的，不值當。”
    “嘿嘿，那要找什麽樣的？”黑瞎子在一邊插了一嘴。
    張啟靈的視線轉移到黑瞎子身上。
    “好奇～”黑瞎子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啞巴～哥哥～是不讓瞎子問麽？下次記得說出來啊，畢竟瞎子眼瞎看不懂呢～”
    張啟靈白了瞎子一眼。
    “誒，我那幾個外甥真不差事～一個個能說會道的，小嘴跟抹了蜜一樣可甜了，真不考慮考慮麽？要不我下次帶人來見一麵？”
    “嘖，大哥你這說到底不還是要把家裏人介紹出去，咱這哥幾個身體沒啥毛病吧？咋這麽著急？”
    “哎～咱們一家人不說那兩家話～他們身體都嘎嘎的，臉蛋也能看，跟那小白臉似的。”
    你這麽會誇人，張家那群小白臉知道麽？
    “大哥，你和啞巴他爸是親哥倆？”
    “那倒不是，都堂出好幾服了，再說了我家得造了什麽孽能生出拂林兒那缺根弦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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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啟靈不想再聽這人的絮絮叨叨，這人向來不著調，明明是本家人，但是那嘴碎的恨不得讓人給他縫上。
    他常年在俄國，除非有重大事件，一般都不會回來。
    “有事？”
    張啟靈直接打斷倆人的交談，一個跟狗都能聊兩句，一個狗都要咬他兩口，一個比一個煩。
    張拂山沉默一瞬，“要不私下說？”
    “沒事。”
    懂了，都是自己人～
    黑瞎子瞅這架勢是要聊張家內部的事，“你們聊著，我們先去烤兔子了，川兒，走了。”
    “噢。”
    說完拍拍啞巴肩膀就要走。
    張啟靈拉住了瞎子的手腕，微微抬眸，“不用。”
    妹妹帶仨娃剛走了兩步，一聽不用，腿又轉回來了，老張家的內部八卦，還有什麽比這更吸引人？不聽白不聽。
    黑瞎子挑挑眉，啞巴現在這麽任性了麽？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說張家內部的事？
    看著啞巴一臉我是族長我說的算，沒忍住捏了一把臉蛋。
    “不太好吧，啞巴～哥哥～這麽信任我們啊～實在是受之有愧，瞎子一定不辜負哥哥的信任～”
    小隊四人：我沒愧！自己玩騷的，別帶我們！
    “閉嘴。”
    張啟靈危險的目光傳過來，黑瞎子拋了個ink，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說。”
    張拂山瞅了一眼小族長，悠悠的歎了口氣，他又不瞎，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山炮，這倆人真是一點不帶遮掩的。
    好消息族長搞上了，壞消息搞上男的了，家族完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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