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醫療翼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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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從醫療翼的高窗照進來,灑在白床單上,照亮了房間裏的三個身影。
    醫療翼特有的藥水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混合著消毒魔藥的刺鼻氣息。
    詹姆坐在左邊的椅子上,一動肩膀就齜牙咧嘴,繃帶勒得很緊。
    西裏斯靠在右邊椅背上,袖子撕了個大口子,能看到裏麵的抓痕。
    兩人都沒換衣服,頭發亂得像雞窩,眼圈發黑。
    床上的盧平更慘。
    臉色蒼白,全身布滿新鮮的傷口和青紫色的淤青。
    右手臂包著厚厚的繃帶,左肩膀上能看到幾道明顯的爪痕。
    “彼得走了?”
    詹姆小心地揉著肩膀上的繃帶問。
    “讓他去拿幹淨衣服了順帶請假了,半小時內回不來。”
    “真是漫長的一晚,”詹姆歎了口氣,靠向椅背,“就跟被遊走球來回碾過一樣。”
    西裏斯沒有馬上回應,隻是繼續看著窗外,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還在想昨晚從盧平身上聞到的那股草藥香氣。
    盧平眼皮顫了顫,慢慢睜開。
    先是盯著天花板,然後偏過頭。
    “梅林啊,我幹了什麽...”他嘶啞地開口,掙紮著想坐起來,“看看你們的傷...”
    詹姆用輕鬆的語氣打斷他,順手幫他調整枕頭,“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昨晚痛揍了我們一頓,但我們也沒閑著。公平交易。”
    盧平沒被逗笑,反而緊盯著朋友們的傷口,手指抓著床單。
    “昨晚比平常要糟,是不是?”他的聲音很小,“你們受傷比以前重。”
    詹姆攤了攤手:“難度係數高了點,你特別...暴躁。”
    盧平目光掃過房間:“彼得呢?”
    “拿衣服請假去了,”詹姆一邊解釋一邊抽出魔杖施了個閉耳塞聽咒,“一時半會回不來。”
    “昨晚出了點狀況。”盧平靠回枕頭,長出一口氣,“在我去打人柳找你們會和之前,我在走廊上遇到了克勞奇小姐。”
    西裏斯的目光從窗外轉向盧平,身體不自覺地前傾了一點。
    “當時月亮快出來了,我狀態很差,”盧平沮喪地說起昨天的事,目光不敢直視朋友們,“渾身疼,眼睛開始變色。她看到我的樣子,整個人都僵住了。我覺得她看到了我眼睛裏的黃光。”
    詹姆坐直了身體,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什麽意思,月亮臉,你不會在她麵前變身了吧?”
    西裏斯的手停在半空中,剛才還在敲擊床架的手指現在一動不動。
    盧平小心地斟酌著措辭,像是在考慮西裏斯的反應:“我不認為她當場認出我是狼人,但她察覺到了危險…而且在看到我的狀態後,完全是本能反應,她沒用魔杖,直接做了個很複雜的手勢,念了句古怪的咒語。”
    西裏斯對盧平點了點頭。
    “她說的是...per natura,per vitus,protego,”盧平努力回憶著昨天露克蕾西婭的話,聲音很輕,“好像還有什麽repeere,聽起來像以自然之力,守護,驅逐狼群之類的。”
    “驅狼咒?”詹姆吃驚地問,“還有這種咒語?從沒在課上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盧平歎了口氣,臉上的愧疚更明顯了,“但它確實起效了。整個走廊都充滿了草藥香氣,我感覺像被火燒一樣疼,皮膚都在發燙,但腦子忽然就清醒了。就像有什麽東西在壓製狼人的本能。”
    停了一下,他看向西裏斯。
    “大腳板,我得坦白...她當時腿都軟了,整個人滑著牆往下坐。我看到她那樣,嚇得轉身就跑。”
    “但她不會說出去。”西裏斯表情有些複雜,“她會保守這個秘密,這點你不用擔心。”
    “那不是和山穀訓練的時候一樣嗎?”詹姆突然想起來,猛地拍了下腦門,“藤蔓那回事,記得嗎,大腳板?”
    “確實很像,”盧平若有所思,“都是自然力量的直接反應,沒有常規魔法的中間步驟。”
    剛剛那個動作牽扯到了詹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
    “呃,你當時怎麽說的來著?什麽媒介什麽的。”
    “我說那是自然魔法,”盧平疲憊地回答,“大多數巫師需要魔杖作為媒介,而她似乎能直接和自然元素溝通,鄧布利多教授也說讓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按照你說的這些來看,她這次的咒語好像更...有意識?”詹姆分析道,“不像本能反應,而是她真的知道某種驅狼的方法?”
    西裏斯看了盧平半天,主動開口:“她身上那種草藥香氣...昨晚在萊姆斯身上也很明顯,整晚都存在。”
    詹姆朝西裏斯眨了眨眼:“就像你最近突然愛上的苦艾酒?噢,不,好像苦艾酒都不夠,某人連漱口水都換成草藥味的了。”
    “閉嘴,死叉子,”西裏斯臉一下子紅到耳根,踢了詹姆一腳,“我是說那氣味影響了月亮臉,真的。”
    盧平聽著好友打趣,嘴角動了動,但眼中還是有擔憂:“怎麽個影響法?”
    “說不準,”西裏斯皺眉,“但你比平時更狂躁,但你比平時更狂躁,一直在對抗什麽。就像...就像那味道在警告你什麽。”
    盧平點點頭,靠回到枕頭上,“確實感覺不一樣。通常我幾乎不記得變身後的事,但這次有些片段異常清晰。我得找她談談,至少解釋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她看起來真的被嚇壞了。”
    詹姆立刻說道:“我們和你一起去!”
    盧平搖頭:“三個人圍著她聊這件事?那會讓她更緊張,像是我們去威脅她一樣。”
    “用隱身衣,”西裏斯提議,聲音比平時要輕,“你單獨和她談,我們在旁邊聽著。”
    詹姆眼睛一亮:“天才!完美解決方案!而且我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要是被克勞奇發現是你嚇著了他的寶貝妹妹...”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盧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眉頭皺了皺:“好吧,但你們隻能聽,不準亂來…除非真的必要。”
    “掠奪者誓言!”詹姆詹姆立刻舉起手,裝得特別莊重,然後偷瞄西裏斯,“我們發誓老老實實當隱形觀眾。不過某人可能需要控製一下呼吸聲,免得暴露。”
    盧平也憋笑看向西裏斯:“是啊,西裏斯,你確定隻是為了我的安全?”
    “當然。還能為了什麽?”西裏斯避開他的目光,“但不是現在,你得先好起來,現在這樣去見她,她會以為是自己把你害成這樣。”
    盧平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苦笑了一下:“確實需要幾天時間。”
    “聽到腳步聲了,”詹姆突然側著耳朵小聲說,“是彼得,還帶了不少東西,聽腳步沉重的程度。”
    盧平簡短地說:“老規矩。”
    三人默契地點頭。
    詹姆立刻揮動魔杖解除隔音咒,同時清了清嗓子:“所以關於咱們下次的訓練安排…”
    “我覺得守門員的配合還需要調整。”西裏斯無縫接上,“上次比賽暴露了一些問題。”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彼得推門進來,懷裏抱著一堆衣物和食物。
    “抱歉花了這麽久,公共休息室簡直瘋了,每個人都在問你怎麽樣了,我隻能說你昨天淋雨發燒了。”他關切地看向盧平,氣喘籲籲地說,“你今天看起來...”
    盧平微笑著接過詹姆遞來的一塊羊角麵包:“比平時更慘,我知道,謝謝你拿來的東西,彼得。”
    趁著彼得去找龐弗雷夫人詢問藥物的空檔,詹姆馬上湊近盧平,壓低聲音問:“所以,那個咒語真能幫你?”
    “不確定,”盧平搖頭,“但任何能讓我保持一點意識的東西都值得了解。”
    “而且,”詹姆瞥向西裏斯,“某人好像特別期待能有個正當理由在隱身衣下好好觀察她?畢竟隱身衣可以全方位移動嘛,總比平常卡在死角裏要好吧?”
    西裏斯正在喝水,差點被嗆到:“閉嘴,叉子。”
    他盡量裝得若無其事,靠在椅背上,隨手拿起桌上的麵包。
    “我隻是對自然魔法有點興趣罷了。”
    “哦,當然了。”詹姆眼睛裏的光更亮了,嘴角憋著笑,“所以你上周拿著那張地圖,在圖書館角落裏坐了整整一個小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和你弟弟有說有笑地寫作業,也是為了研究自然魔法?”
    “我那是在找魔藥論文的參考資料,白癡。”
    西裏斯抓起床頭的枕頭就砸向詹姆,但手有點抖,準頭明顯不準。
    詹姆輕鬆一閃,咧嘴笑得更厲害了。
    “哈!你現在突然對草藥學和魔藥學這麽感興趣,確定跟我們的露克蕾西婭小姐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怎麽記得以前魔藥課的參考資料都是月亮臉幫咱們整理的?什麽時候輪到布萊克少爺親自去圖書館做學術研究了?”
    西裏斯本來想直接撲過去教訓這個多嘴的家夥,忽然想到什麽,冷笑一聲。
    “信不信今晚我就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當著所有人的麵,包括伊萬斯,告訴大家你上周某天晚上在夢裏喊她名字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
    “帶動作的那種。”
    詹姆的臉一下子紅了。
    “你敢!”
    西裏斯挑了挑眉毛。
    “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