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了,就一輩子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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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楹緩緩抬眼,狹長的狐狸眼沉靜得宛如一泓深潭。
她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極為淺淡的弧度,平靜地點了點頭:“是,我有一個墮落獸人的獸夫,但成為墮落獸人不是他的錯,我不會讓他承受這些。”
鯨香重重點了點頭,眼底閃爍著感慨而複雜的光芒。
她猶豫了一瞬,忽然抬手,用力按在扶楹的肩上,指尖都在發顫,聲音卻很認真:“我支持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雌性生來體弱,除了少數被獸神眷顧的巫女,幾乎沒有自保的能力。
部落代代相傳的訓誡刻在骨血裏,雌性的使命是繁衍部落,獸夫的宿命就是用血肉來守護她們,可眼前的花花,卻硬生生將這鐵撕裂了。
她以一己之力,抗衡十幾個部落,將墮落獸人的獸夫護下,真的了不起。
扶楹睫毛輕顫,偏頭凝視著鯨香:“朋友?”
“對!”鯨香重重點了點頭,猛地挺直了脊背。
她因激動耳朵變成了鰭,微微翕張,在陽光下泛著光。
鯨香一拉拉住扶楹:“我們大魚族的獸人說話算話,認定了,就是一輩子的事!”話落,她眼睛亮晶晶的,亢奮道:“花花,不如這樣,帶你的獸夫去找個海島生活吧?那裏陸地獸人都去不了!我可以送你們去!”
扶楹看著鯨香熠熠生輝的眼,蒼白的唇輕抿,她冰涼的手指微微收攏,聲音輕得像是海風:“謝謝你,鯨香,我……”
她話還沒說完,星曜的聲音驟然響起:“香香!我們該回去了!”
鯨香一聽,臉上露出不舍,抓著扶楹的手不想鬆開。
這可是她剛認下的朋友,深海和陸地離得遠,這一次分開,就是潮汐月圓,之後就是寒季了,她們要好久好久都不能再見了。
這麽一想,鯨香耳鰭就難過地耷拉下來。
看鯨香情緒不佳,星曜眼睛裏閃過一絲擔憂。
他大步上前,強硬卻又不失溫柔地將鯨香拉回身側。
星曜看都沒看扶楹一眼,擋在她與鯨香之間,冷峻的眉眼下壓,說話時卻又溫潤柔和:“北山現在已經不安全了,而且陸地上雨季剛過,血腥味太重,已經引來了太多出來覓食的野獸,我們得盡快離開了。”
他說話時,脖頸有暗青色的鱗片微微若隱若現,仿佛鍍了層微光。
這是深海中的獵食者感應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扶楹抬眸,越過星曜的肩看向鯨香,指尖虛弱地撫著染血的胸口,嫵媚的聲音這一刻柔弱極了:“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
原本是來救鶩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既然命運又辟出一條新的路,那就順勢而為,轉投另一條任務線。
澹月離她很遠,契紋幾乎鎖不到他的一丁點氣息。
鯨香的話給了她啟示,或許,澹月就是在族人的庇護下前往了海島,要真是這樣,潮汐月圓夜,她也不可能在海邊尋找到他的蹤跡。
眼下這裏就有個鮫族獸人,或許,這就是找到澹月的關鍵。
聞言,鯨香眼睛一亮,剛要開口,星曜卻皺起眉,冷漠道:“我們要回深海,你是狐族,一個陸地獸人,怎麽跟我們走?”
“與其在我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找你的雪豹獸夫。”
說話間,他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顯出幾分凶戾。
鯨香微微睜大眼睛,有些困惑地望向星曜。
在她的印象裏,星曜一直是個溫和的人,不管對誰,都客氣有禮,可他此刻的語氣裏透著少有的冷硬,甚至隱隱排斥。
他似乎並不喜歡花花,為什麽?
星曜察覺到鯨香的目光,指節微微收緊。
是,他確實不喜歡眼前這個雌性,這個……撒謊成性的狠毒雌性。
部落交易大會時,他親眼看到那個九星極境獸人頸側的契紋,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紅狐,他曾在澹月的頸後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而且她還提到了汝,那是……澹月的阿妹。
這種種“巧合”交織在一起,最後都指向一個令人痛恨的結果。
眼前這個雌性,不是什麽花花。
她是扶楹,綠洲部落的扶楹,那個以狠毒狡詐聞名的北山第一美雌,用蠱惑人心的手段,哄騙了他們鮫族的少族長!
他們鮫族極少與外族通婚,族人以歌聲維係羈絆,族群和睦,部族中沒有什麽首領,隻有德高望重的族長統禦全族。
可偏偏——
鮫族天賦極強的少族長,被扶楹這個陸地雌性蠱惑蒙騙,結契之夜,鮫尾鱗被生生剝去,族人的悲鳴仿佛還在耳畔回蕩,淒厲如泣。
星曜眼底暗了暗,喉結滾動,強壓著胸腔裏洶湧的殺意。
救她?
不過是礙於獸神契約,扶楹的命與澹月相連,如若扶楹死了,澹月也活不了,否則,他會讓這個惡雌也嚐嚐剝皮剜心之痛!
鯨香眨了眨水潤的眼,雖然不明白,卻還是輕輕拉了拉星曜的手臂。
“星曜,我才剛和花花當上朋友,她現在受傷了,怎麽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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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又碰上那個發瘋的九星獸人……”
說到這裏,鯨香打了個寒噤,不自覺朝星曜身邊靠了靠,她小聲說道:“不然就先一起走吧,反正我們回去還要一段時間。”
鯨香聲音軟糯,帶著些許執拗,一雙澄澈的眼眸盛滿了擔憂。
星曜周身氣息愈發森冷,泛著寒。
“星曜……”鯨香抿了抿唇:“花花現在需要幫助……”
扶楹抬眸看向鯨香,年輕的海族雌性,天真浪漫,宛如深海最純粹的饋贈,一如當初的澹月,即便是最恨她的時候,依舊帶著善意。
“香香,走吧,趕上傍晚的潮汛。”
他聲音沙啞,呼吸又沉又重,整個人顯得極為壓抑。
最後,他仍是拒絕了。
鯨香從沒見過這樣的星曜,有些嚇到了。
她轉頭看向扶楹,瑩潤的大眼裏滿是愧疚,手忙腳亂從隨身的鮫綃袋子裏拿出一枚粉色的海螺,聲音發顫,卻強撐起笑容:“花花……”
“我們得走了,喏,這個送給你!”鯨香將粉色海螺塞進扶楹掌心。
“你往後要是想我了,就到海邊去,吹響這個海螺,我……我一定能聽見的,不管多遠,我都會來找你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鯨香突然哽咽,卻固執地揚起臉看著她。
扶楹垂眸凝視著手裏的粉色海螺,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螺旋紋路。
她抬眼凝視著鯨香泛紅的眼,靜靜相對間,輕聲道:“鯨香,我不叫花花,我是扶楹,綠洲部落的扶楹,北山惡雌。”
鯨香原本難過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眸子猛地睜大,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連嘴唇都變得蒼白,手指無意識抓緊了星曜的手。
星曜身形一滯,繃緊脊背,轉頭看向扶楹時,眸光如同利劍,眉頭緊鎖,眼底翻湧著警惕與驚訝,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困惑。
她為什麽突然就說了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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