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飯跟隨顧哲回家，剛進門就看到客廳茶幾上的許多遊戲卡帶，還有一台老式插卡遊戲機連接著電視。
    茶幾上擺放的東西很雜，略顯淩亂，“平時就我一個人，不怎麽收拾，有點亂。”顧哲有點不好意思。
    他把吃完的零食袋子收拾一番，“坐，坐吧。”
    祝響和鄭釗也不客氣，拾起遊戲卡帶往沙發上一躺。
    鄭釗好奇地端詳遊戲卡帶，他是第一次見到插卡遊戲機。他小時候，就已經是在手機和平板上玩遊戲了。
    “響哥，交給你了！”他把卡帶遞給祝響。
    “看我的厲害吧！”祝響自信滿滿。
    “你們要喝什麽呀？有橙汁和可樂。”顧哲打開冰箱詢問。
    “可樂吧！”兩人異口同聲回答道。
    祝響插上超級瑪麗的卡帶，跟顧哲一起開始闖關。鄭釗不太會玩，隻能在旁邊小口抿著可樂觀戰。
    他們玩得入神，而鄭釗卻注意著時間。眼看牆上時鍾走到五點，他偷偷用手肘撞了下響哥。
    剛好祝響操作的角色死掉，他借機伸了個懶腰大聲喊道：“啊...好累呀。”演技稍微有點浮誇。
    顧哲聞言眨眨眼，“累了就休息會兒吧，等會兒可以換個遊戲玩。”
    祝響眼珠骨碌一轉，“顧哲，你是北方人還是南方人？”
    “呃，應該算是南方人吧。”顧哲不明白他問這個幹什麽。
    要是北方人，幹那事兒就會容易很多，祝響暗歎一聲，“我們...想洗個澡。”
    “可以呀，不過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浴巾。”顧哲當然不會拒絕好朋友想要洗個澡的合理需求。
    “我是說，我們想和你一起洗澡，就是北方大澡堂那種大家一起洗。”祝響欲說還休，差點沒好意思說出口。
    沒錯！沒有什麽理由，比洗澡更能讓人合理地脫光衣服！
    畢竟六點以後，鬼母隨時都可能找過來，根本不可能等到顧哲睡著以後再檢查。顧哲是個好孩子，祝響不想對他使用暴力手段。而且他們以後還要在這裏生活，萬一他告老師咋辦？
    “這...我從來沒跟別人一起洗過澡。”顧哲怪難為情的，但也沒有一口否決。
    祝響見到顧哲態度不是那麽堅決，趁熱打鐵道：“在北方，好兄弟都是一起洗澡，還互相搓背呢！”
    “對對對，我和響哥平時都是一起洗澡的。”鄭釗也是個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主。他們兩個其實都是保守派的南方人，從來沒有一起洗過。
    “我們這麽好的關係，就是要一起洗澡增進感情啊，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祝響循循善誘。
    今天他們非要把顧哲忽悠瘸了，否則就要動用強製手段。事後再讓鄭釗發動一次許願靈異，讓顧哲忘掉這段記憶。但是鄭釗的許願靈異代價和風險都不明朗，不到萬不得已，祝響不願出此下策。
    顧哲見到兩人如此堅持，他也沒有故作姿態，略帶羞澀地點頭同意。
    祝響大喜，拉起顧哲就衝進浴室。可是進了浴室以後，他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一人率先脫光衣物，場麵一時之間尬住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祝響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迅速脫光衣服做出表率，而鄭釗傻站在身邊呆若木雞沒有動作。
    祝響恨其不爭，拍了下他的腦門，“趕緊的！”
    “喔喔。”被響哥催促一番，鄭釗才開始行動。
    顧哲見到他們兩個都脫光光，沒有扭捏一同脫下衣服。祝響終於見到了這位小鎮居民的全貌，正麵看去一覽無遺，沒有黃表紙。
    “我幫你搓背吧。”祝響不等顧哲做出反應，搶先一步繞到他身後。
    “真的有！”祝響眼神一凝。與他猜測的一般無二，顧哲的背後有一張跟他們完全一樣的黃表紙。唯一不同的是上麵的內容，寫的是“明鎮中學學生”。
    黃表紙的尺寸和字跡都與他們的差不多，效果卻有很大差別。顧哲身上的黃表紙，僅僅是一句話，或者說就連一句話都算不上，就能改寫他全部的相關認知。在他心中，以明鎮中學學生為核心，與之相關的一切都會隨之合理化。
    而郵局給他們郵差的黃表紙，與其說是改變他們的認知，不如說是改變此地源頭厲鬼的認知。不過他不相信這張紙對所有厲鬼都有誤導效果，應該是郵局利用鬼母規律的漏洞所製作。
    祝響在顧哲背後來回撫摸，這張黃表紙跟他們的一樣，與肌膚融為一體無法揭下。
    “你這樣摸我好癢啊。”顧哲忍不住笑出聲。
    “要揭下來嗎？”祝響在心中反複思量。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若隻是確定黃表紙的存在，他對於這個收獲並不滿足。
    祝響想要更進一步，探究鑰匙的線索和下落。在黃表紙的影響下，顧哲很可能不會回答這方麵的問題。但若是揭下黃表紙，會不會引來鬼母？
    “拚一把！”祝響眼神堅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一直這樣毫無進展下去，難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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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靈異產物，那就要用靈異力量取下來。”祝響給鄭釗使了個眼色，就開始發動自己鬼看人的能力。
    他的目光鎖定顧哲背部的黃表紙，在這場靈異對抗中，黃表紙很快就被壓製。祝響沒有將其抹除，過一會兒還要重新貼上。
    揭去黃表紙以後，顧哲的眼神從羞澀變為驚恐，“救救我，救救我們！”他的記憶沒有任何改變，所以他對於不合理的一切更為恐懼。
    顧哲全然不顧在場幾人還渾身赤裸，抓住祝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顧哲很清楚，他現在能恢複正常，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兩個人。
    “你冷靜一下，先把衣服穿好。”祝響安撫道。雖說在他原本的計劃當中，並沒有要取下黃表紙的準備。但木已成舟，他可不想光著身子對抗可能趕來的厲鬼。
    “怎麽突然改變計劃了？”鄭釗不解詢問。之前祝響的方案還很保守，隻是想要確定黃表紙的存在。
    “因為我認為，郵局的任務不冒風險，就難以有所進展。”祝響凝望客廳牆上的掛鍾。
    “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鍾，鬼母並沒有找上門。”他沉吟片刻，“也許跟時間有關？”
    現在是五點三十分，還沒有到六點。
    顧哲坐在沙發上發呆，情緒已然平複許多，可他的眼中依然摻雜有痛苦之色。他在這個小鎮生活了大半年，即使是現在失去黃表紙的靈異影響，認知依舊有些錯亂。
    顧哲抱著腦袋，試圖糾正自己腦海裏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他竭力思考，卻開始迷茫，那些才是不對的呢？
    眼看他就要走火入魔，祝響當頭棒喝一聲，“顧哲！你現在不要想那麽多！”
    祝響的低喝把他拉回現實，他向祝響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見過這把鑰匙嗎？”祝響拿出郵局給的鑰匙照片，抓緊時間詢問。
    “是一把古代長方形銅鎖的鑰匙。”鄭釗補充道。
    顧哲仔細觀察照片裏的鑰匙，緩緩搖頭道：“我沒有見過。”
    “你們說的長方形銅鎖，是古裝劇裏麵的那種嗎？”顧哲略作遲疑，“我在學校六樓見到過那種樣式的銅鎖，顏色跟照片裏的鑰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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