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鎮海渡魂鏡是什麽樣子的。”鄭釗牽著祝響說道。
    “既然是自古就有的神器，應該是很古樸的吧。或許是一麵青銅鏡？”祝響也在暢想。
    “神器隻是一個稱呼，可能本質上還是一件靈異物品。”方恕在後麵說道。
    “所謂的喚回死者，我不太相信。”柯照清在前麵說出自己的看法。
    “為什麽？”鄭釗問道。
    “因為歸墟是輪回之地。在海裏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應該早就輪回往生了。”柯照清如此回答，“那你說說鎮海渡魂鏡能把轉世者的靈魂再拉回來嗎？”
    不僅是鄭釗，祝響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要不然就是秦先生騙了嚴老板，純粹是利用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又或者說，嚴老板喚出來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柯照清回頭看向鄭釗，冷清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些詭異。
    “也不一定是假的。靈異的力量總是那麽不可理喻，我們普遍認為靈魂是獨一份的。但說不定對於作為神器的鎮海渡魂鏡來說，可以隨意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靈魂和肉體。”方恕深知靈異力量有多麽不講道理。
    確實，祝響回想起公交車和筆記本。一個能倒退時間，一個能修改現實。逆轉生死，顛倒因果對於某些厲鬼來說並不是難事。
    “前方發現鮫人，不過隻有一隻。”祝響早就把陰影奴隸散開警戒，其中一個先一步聽見鮫人的哼唱。
    “要繞路嗎？”柯照清詢問。她很快也聽見了哼唱聲。
    “沒用，聽到聲音就代表已經被它鎖定了。”祝響拒絕繞路的提議。
    “那怎麽辦？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羅盤可以誤導它。方恕的靈異在這裏也被削弱，無法獨自幹掉鮫人。”趁著鮫人還沒到麵前，柯照清要討論解決方案。
    方恕眉頭微皺，“祝響用陰影奴隸配合我，看看能不能把鮫人幹掉或者打跑。”
    “不，我有一個想法。”祝響大概知道鮫人的殺人規律了，“還能許願嗎？”
    “不是很難的願望就可以。”鄭釗已經休息許久。之前找李繼溪的兩次願望都沒有成功，沒有付出代價。體內的彼岸花也在為他賣力製造血液，不過往往是供不應求。
    祝響知道鄭釗需要保留實力對付秦先生，“我認為這個願望不會付出太大代價，你跟著我念。”
    鄭釗照著祝響的話劃開手掌念了一遍，“接下來遇到我的鮫人都會把我們當成靜物。”他流下的鮮血並不算多，跟祝響估算的一致。
    此時鮫人已經衝到他們麵前，方恕隨時準備動手。
    鮫人遊到他們麵前的時候鄭釗的靈異已經生效。鮫人的歌聲停頓了一下，它愣在原地。再次試探性的哼唱幾句，圍著祝響他們轉圈遊動。
    鮫人停止遊動目光盯住眼前的這片區域，甚至連尾巴都沒有擺動。以它的智商完全不能理解剛剛這裏的幾個大活人去哪裏了。
    方恕他們都站在原地沒有做出太大動作，而祝響卻主動走上前去。鄭釗詫異的看著他，不過鮫人對於祝響的行動沒有任何反應。
    祝響現在視力稍微恢複一些。他近距離站在鮫人麵前沒有絲毫懼色，“我之前一直疑惑鮫人為什麽要那麽大聲音哼唱，那樣豈不是會嚇跑獵物？後來我在洞穴裏跟它對峙的時候發現它視力其實很差，要靠近才能看得清獵物。”
    柯照清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它其實是通過歌聲遠距離聲呐定位，就跟海豚之類的原理一樣。”
    “沒錯，而且我在岩洞裏一動不動的時候它並沒有發現我。後來也不是因為我堅持不下去讓心髒重新開始跳動才發現的，而是因為我開始呼吸讓身體有了起伏。”祝響圍著鮫人轉了一圈，可是鮫人根本沒有發現他。
    “就跟青蛙一樣。動態視力極佳，卻看不見或者說分不清靜止不動的物體。”祝響解釋道。
    鮫人等了半天都沒有發現異常，隻能作罷遊向其他地方覓食。
    鄭釗若有所思，“剛剛的願望並非針對所有鮫人，而是對我自己使用的。隻有遇到我的鮫人才會生效，而且沒有跟鮫人的殺人規律正麵對抗。隻是側麵誤導，所以付出的代價很小。”他很快就理解祝響的用意。
    方恕眼神微動，“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效果，你的成長真的很快。”
    這一個願望足以解決他們在歸墟的生存問題。而且似乎是因為一下子進入一大批活人，鮫人全都出來覓食。導致海藤甲全部鑽入泥沙深處躲避，目前也沒有在歸墟發現其他危險。
    祝響沒有說什麽謙虛的話，“繼續前進吧。”
    他們跟隨著羅盤的指引前行，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偶爾聽到鮫人的哼唱聲，也沒有朝著他們遊來。他們仿佛是透明人一樣，在歸墟裏橫行無忌。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活人。”祝響一直讓陰影奴隸聽著周圍的動靜。
    “那兩個壞蛋真是造孽，光是沉船就淹死了好幾千人。幸存的人好不容易活下來，結果又在這裏被鮫人當成食物吃掉。”鄭釗對始作俑者怒罵道。
    “普通人卷入靈異事件生存的概率很小，就連我們之前也是寸步難行。”方恕不帶感情的敘述事實。
    “多虧祝響找到鮫人的殺人規律，不然再來幾頭鮫人一擁而上我們也得飲恨當場。”柯照清毫不吝嗇讚揚祝響的機智。
    祝響沒有接話，他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李繼溪現在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們看前麵！”柯照清看到秦先生那群家夥就知道他們沒找錯地方。
    前方是一大片空地，沒有礁石也沒有珊瑚。地上有一個圓形的石質平台，覆蓋整塊空地。
    秦先生正在觀摩平台上的花紋。聽到李繼溪的聲音抬頭望向他們，“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
    “彼此彼此。”祝響淡定的回複。
    秦先生打量了一下幾人，他看出祝響的眼神不再有初次見麵的神采就知道他們狀態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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