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流淌的焚淵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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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王宮。
    此處已恢複了往日的秩序,劉之言等人帶來了襲擊噴泉廣場的凶手——伊策爾。
    伊策爾身型頎長挺拔,肩寬腿長的比例宛如漫畫分鏡中走出的角色。
    駝色風衣的硬挺剪裁與磨損的黑色皮夾克形成矛盾美學,衣擺翻飛時會攪動空氣波紋,那是他的空間術天賦。
    他的麵部線條淩厲如刀削,眉骨投下的陰影中暗藏桀驁,但當他垂眸點燃香煙時,打火機竄起的火苗會在瞳孔裏映出深海般的冷靜藍光。
    伊策爾自然不是被眾人綁回來的,以他的能力,這群人一起上也沒法打倒他。
    至於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條件下為什麽還能將他帶回來,劉之言給了以下解釋
    其一,口頭勸降,畢竟按照當下的現實條件來看,他們確實是大敗特敗,要是後續被衛兵團的人抓捕,就沒好果子吃了。
    當然這點他們確實踐行了,實際上勸降的確有效果。
    其二,以人質做威脅。
    之前他們的人襲擊洛川後下落不明,從對方口中得知他們也不知道此人去了哪裏,劉之言故意說人在皇宮內藏著,現在每天都在忍受嚴刑拷打當然這點很巧也對上了)。
    如果對方不認輸,該人質就會被處以極刑,後果如何他也不知道,主要用來嚇唬人,讓他們承認襲擊噴泉廣場的事實。
    當然,關於王妃之死的事伊策爾是絕對不會承認背後的謀劃,他隻承認噴泉廣場的殺人事實。
    動機他們也一起編好了,看不慣皇室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特別是從新世紀以來一以貫之的“國民機械化”計劃。
    他身為國家的中下層普通人,無法忍受機械化帶來的痛苦和所要支付的高昂費用,還提到這是對人民的壓榨、這是一場蓄意謀劃的政治大變革等等。
    越往政權方麵扯,就越能讓對方感受到危機感,就給動機提供了天然的掩護。
    第三日下午照例舉行了對罪人伊策爾的審判,但由於牽扯到頗多政治問題,這次審判並沒有公開,而是在王宮內的法庭執行。
    這三日期間劉之言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此前他們打敗的那個機械人是分身,那亞修的真身去哪了?
    而且現在,就連洛川他也聯係不上了。
    法庭穹頂采用中世紀哥特式尖拱結構,卻將彩繪玻璃替換成灰霾色磨砂板,僅透出渾濁的微光。
    十二盞鎢絲吊燈在鐵鏈束縛下搖晃,將被告席切割成碎片狀陰影。
    審判台後方暗紅色帷幕滲出鐵鏽味,褶皺間垂掛著象征司法暴力的荊棘浮雕——每根尖刺末端都懸掛著敗訴者的銅質銘牌。
    牆壁上用薩加文勾勒的"公正"鎏金大字被黴菌侵蝕成墨綠色,裂縫中爬滿潮濕的蛛網。
    通風口發出哮喘般的嘶鳴,將地下室的腐木氣息與法警皮靴的汗酸味攪拌成粘稠氣流。
    書記官機械記錄的羊皮紙泛著屍斑般的暗黃,羽毛筆蘸取的不是墨水,而是從天花板冷凝管滴落的鐵灰色液體。
    劉之言直到來這裏前,從來沒想到一個21世紀的國家法院,居然會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到處都充斥著腐爛的味道。
    坐在台麵正中央的三位法官戴著鑲嵌電子義眼的鐵麵具,鏡片折射出數據流的幽藍冷光。
    首席法官座椅扶手伸出帶倒刺的鋼索,如同巨型蜘蛛的節肢纏繞著被告席圍欄。
    複仇者脖頸套著鑄鐵項圈,鎖鏈在地麵拖拽出蜿蜒血痕,與他脖頸處的傷疤形成鏡像。
    劉之言抬頭去看,從天花板懸掛的黑鐵天平浮雕似乎一直在向某個方向傾斜,而一端的天平竟是一顆躍動的心髒。
    窗欞鐵欄投影在被告後背,隨光影的進程逐漸收縮成絞刑架的輪廓。
    這場審判事關重大,所以帝藏王也會出席,但暫時他還未到場。
    即便是坐在陪審團的坐席上,劉之言依然覺得周圍烏泱泱的人群像是突然倒下來的群山,而當這種壓力全部匯聚於正中央的被告席上時,想必伊策爾的心理壓力更大。
    庭審正常開始,鈴響後觀眾席上的眾人隨之噤聲,擾亂秩序者會被逐出法庭,且三年內不得再次旁聽案件審理,還要被扣審判稅。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總歸懲罰比較嚴厲,這次旁聽席的人大多都是公司和王宮內的職員,也都很識相,自覺噤了聲。
    二十分鍾後,無聊和困意席卷整個觀眾席,朵朵昨晚不知怎的失眠了,以至於現在哈欠連天“清晴姐,這場庭審還要持續多久啊?”
    “至少得三四個小時,而且像這種情況要持續好幾天甚至幾個月。像皇子光那種的很特殊,但中間也開庭了很多次,那種案子最重要的還是快刀斬亂麻,先平息民意再說。”
    “啊真麻煩,接下來幾天都不得安寧了……”朵朵伸了個懶腰,靠在朱清晴肩膀上又開始打盹了。
    ……又過了幾個鍾頭,帝藏終於現身,他還是那樣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沉重的皇冠灑下的陰影使得今日的他看起來分外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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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幾名大臣的指引下坐在了比法官之位台階還要高的地方,那裏是王聽審的位置。
    “繼續。”他寥寥擺了擺手,繼續用一種傲人的坐姿雙腿叉開坐在那裏威視底下的眾人。
    “煩請洛基特先生將剛才審理的過程重複一遍,好讓我們偉大的王聽聽這罪犯深重的罪孽。”
    一位身穿黑色修身官服的男人站起,先是向帝藏鞠了一躬,他那擠在一起的白色聯排扣子就像是怪異的鬥雞眼,偏偏又像豆子似的鋪陳在那張肅穆的黑色大衣上。
    書記員洛基特先生此刻拿著電腦站了起來,他昂首挺胸,似乎要把頭頂翹起的羽毛裝飾品頂得更高,配上他那高挺的胸脯,真是活像一隻自傲的大公雞。
    “蒙我王帝藏?神聖之子庇休斯之恩,萬世一係
    經三方審判,及證人證詞和犯人口供,賊人伊策爾聯合社會上的反叛力量組成一支試圖肆意破壞社會安寧、擾動王室政權的叛軍組織。
    其組織主要在狂壬城及其輻射區域活動,但除了最近的噴泉廣場襲擊事件,其餘犯罪活動暫未找到。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反叛行動,目的是為了撼動帝氏皇族在狂壬城的統治,趁此擾亂社會秩序,意圖顛覆偉大的薩加帝國!
    伊策爾之行為……”
    後麵這家夥又吧啦吧啦近半個小時才結束,隨後是劉之言和衛兵團的薩法爾等人陳述探案過程、提交相關線索和證據資料。
    “嗬嗬嗬...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這徒有其表的家夥,不過是坐在王位上的蠢豬罷了!愚弄子民的家夥,死了又何妨!”
    正說著,現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伊策爾居然掙脫了能封印流螢的金屬手銬,用空間術瞬移來到帝藏王身前,抽出王腰間的長刀,以眨眼間的速度完成了對王的刺殺。
    一道鮮豔的血像是陽光下擺成一排躍向空中的紅珍珠,隨後又落入慘白的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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