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後患我親愛的劊子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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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個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帶著十個月大嬰兒的櫻井母親。
語言不通,和這位優雅的女士聊天卻並不困難。
在翻譯器盛行的今天,隻要戴上耳機,就可以進行無障礙交流。
前提是能付得起軟件的會員和耳機的價錢。
當然,這要比專門雇一個人工作要便宜得多,畢竟能在出口貿易中具備與國外客戶流利交流的員工,學曆一般不差,工資也不能低。
與櫻井女士的聊天中,男人得知她姓島津,這個姓氏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當時的薩摩藩主可是推動櫻井近代化的重要力量。
島津女士非常善談,在接觸到她以前,男人會以為帶著孩子的年輕女士,會對困在這樣一個地方感到害怕和無助,令他沒想到的是,島津女士卻樂在其中。
現在當他路過二樓那些屍體時,他看見了嬰兒車裏的死屍——死屍的嘴裏並沒有伸出那白色的如同菌絲一般的物質,這令他非常痛心。
有隻手握住了他的腳腕,那隻手他分明記得,因為他很羨慕無那根名指上銀光閃閃的戒指——那絕對是島津女士的手,而且是左手。
“幫幫我…伊茨比先生……”
她跪伏在被灼燒得焦黑的地麵上,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跪"了——離子炮的藍白光閃過之後,她的身體從腰部以下全部汽化,斷麵呈現出詭異的結晶化,像一塊被粗暴切割的琥珀。
三十歲左右的櫻井女性,原本應該是精致的都市白領。
米色高領毛衣沾滿塵土,但依然能看出質地精良;深灰色鉛筆裙的殘片掛在腰間,露出被高溫熔化的纖維邊緣。
她的左手死死攥住伊茨比的腳踝,指甲縫裏還殘留著辦公室女性特有的裸色指甲油。
"求您了,別拋下我……"
她的聲音像被撕碎的綢緞,帶著電漿灼燒後的氣音。
精心打理的波波頭現在沾滿建築粉塵,發梢還保持著今早用卷發棒打理過的弧度。珍珠耳釘在染血的耳垂上搖晃,隨著她艱難的呼吸輕輕顫動。
最殘忍的是她上半身的完好——羊絨衫包裹的胸口還在規律起伏,挎包的肩帶甚至都沒歪斜,仿佛隨時能站起來鞠躬說"失禮します"。
但地麵上一路拖行的血跡和散落的髒器,證明她腰部以下已經永遠留在三分鍾前的時空裏。
她的右手在身後摸索著什麽,直到伊茨比看見那個同樣被熔掉一半的智能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未發送的ine消息:「母さん、今夜遅くなるから...」
有什麽東西觸動了伊茨比的心,他當然看到了四人一騎絕塵的背影,那是托載他的絕望冉冉升起的一股力量,所以麵對這樣慘淡又血腥的場麵,他感覺什麽都無所謂了。
“我該怎麽幫你呢,美麗的島津小姐…”
伊茨比保持著那樣一個既不近又不遠的距離,他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也大概能猜到那位女士的答案,但他還是執意想親耳聽到這位島津女士說出口的話。
島津原本還黯淡的眼神突然有了光亮,此刻的她像是引誘獵物入洞的毒蛇,用看不透的眼睛死死盯著伊茨比的臉,具體來說應該是他的嘴。
那是唯一可行的入口。
“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能給我一個充滿愛意的吻嗎?我不在意你的吻技,我隻在乎你的感受……”
伊茨比沉默了幾秒,取下了他的斜挎包:“我可以答應你美麗的東方女士,但請允許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島津的喉嚨幾乎發不出準確的元音了,但她還在堅持,她就快要成功了。
卻不料伊茨比卻開始敞懷高談闊論他的理想:“你知道嗎?人類總是居高自傲的認為他們是地球的主人,而因此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生物不屑一顧,甚至是有要毀滅它們的邪惡傾向。”
“而您,代表我主力量的偉大生命,看到了人類對其他生命的不公,在此刻站出來,手握消滅他們的力量!”
伊茨比越說越興奮,聲音越來越高昂,他回想起自己每周去聖殿做禮拜的日子,回想起被困在台上的聖衣,想起那些穿著白袍的教士,一遍又一遍用柳條鞭笞他的身體……
“我,人類的千萬萬罪人之一,高爾·伊茨比,願意接受主的懲罰,成為您的劊子手,剿滅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
他在一個人吟誦了這樣的長篇大論後,空蕩的二樓待客大廳都在回響他的聲音,似乎有無數人此時應和他,與他一同歌唱命運的讚歌,一同朝著偉大而又悲涼的共同誌向前赴後繼。
最後,在島津冷靜的目光下,伊茨比鄭重地跪下,與她無限貼近,說了最後一句話,他那渺小的夢想:“請殺了那個愚蠢的械人,機械就是對現世環境的最大破壞。
我的主,我親愛的劊子手小姐……”
最終他如願以償吻了上去,那白色的菌絲就像地球上其他許許多多頑強的破土而出的生命一樣,找到了屬於她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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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長河大橋車子突然拋錨了,四人不得不下車徒步走回市區。
即便在市內,劉之言從在飛機上就沒能聯係到霍須遙和其他特攻部的人。
信號無疑是被類儒幹擾了。
末日下的岐城長河大橋,像一條被折斷的鋼鐵脊椎,橫亙在渾濁翻湧的長河之上。
曾經車水馬龍的橋麵,如今隻剩下扭曲的金屬墳場。
車輛以各種詭異的姿態堆疊在一起——有的側翻,車門大敞,像被剖開的魚腹;有的車頭撞進前車的後備箱,擋風玻璃呈蛛網狀爆裂;更有幾輛幾乎懸空,半個車身探出橋外,搖搖欲墜地卡在護欄之間,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江風推入湍流。
死寂中隻有鐵索在風中嗚咽。
屍體並不多,但每一具都精準得令人膽寒。
他們大多保持著最後的姿勢——駕駛座上仰麵倒著的男人,太陽穴上一個焦黑的圓孔,車窗上濺開的腦漿已經幹涸成褐色的痂;
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撲在方向盤上,後頸的彈孔邊緣呈現出不自然的結晶化,那是被能量子彈特有的灼燒痕跡。
偶爾能看到被怪獸撕碎的殘肢——半截手臂掛在後視鏡上,牛仔褲包裹的斷腿卡在車門縫裏。
但更多的死亡來自同類:彈孔集中在頭部與咽喉,副駕駛儲物箱裏未拆封的礦泉水,後座兒童安全椅上散落的餅幹渣,都在無聲控訴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清洗。
江水在百米之下咆哮,鏽蝕的鋼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夕陽把橋塔的影子拉長成十字架的形狀,籠罩著這列永遠到不了彼岸的死亡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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