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賭桌
字數:4270 加入書籤
病房裏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正在和朵朵溝通的劉之言。
98年?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按照洛川的年紀,那時不過十歲吧劉之言覺得十歲都多了)?
當然,劉之言一直沒打聽過洛川的年紀,因為沒人知道。
王城的人隻知道他很早就來了薩加,而且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當然也有機械化後的“凍齡”作用,所以沒人覺得奇怪。
“很抱歉這位先生,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已經記不清了。”
他用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回絕了蕭金的問題,轉而將矛盾轉移:“據我所知,我似乎從未見過你,隻此一眼你便認定我是殺人凶手,莫非你親眼見到我殺了人?”
他此時有很多辯解和脫身的理由,就連劉之言也不明白為什麽蕭金突然提出這種很唐突的問題,除了激化矛盾,沒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難不成死的那個人與蕭金有什麽特殊的關係不成?
“我確實要為我的唐突向您致歉,但致使我犯錯的還是那張讓我忘不掉的臉,與你這張臉實在是太像了…”
矛盾暫時在蕭金的感慨中被化解,鄔徐庚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了原位,用一種警惕的眼神悄悄打量著洛川。
而剛才還興奮的林秣周和黃新元現在也是一臉冷淡,無論這個問題是真是假,他們都對洛川這個外人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就是蕭金想要達到的目的。
出病房後,劉之言和洛川二人一言不發的等電梯。
“劉之言。”
“嗯?”突然被冷冰冰的叫名字,劉之言突然覺得渾身冷颼颼的,“怎麽了?”
洛川難得的沒有看他,隻是有些失落的盯著一個地方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那個酒吧的地窖裏殺了人?”
“首因效應”指的是初始信息的一種錨定作用,比如當你的家人在你麵前傳遞了你一個朋友的具體信息,而且是負麵信息。
傳遞的負麵信息將會是你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大腦會優先錨定首次接收到的信息,形成認知框架。即便後續沒有證據支持,這個框架仍會主導你對她的判斷。
“確認偏誤”則是一種信息的選擇性篩選:你會無意識地關注與他行為中符合這一負麵標簽的細節,同時忽略中性或相反的證據。
而每次發現"可疑"行為都會強化原有認知,形成自我驗證的閉環。
劉之言親眼見過洛川殺人機場和伊策爾),雖然沒與洛川戰鬥過,但看過他與伊策爾的戰鬥,也和他的分體戰鬥過,去過狂壬的那幾個人的想法也和劉之言差不多,且對洛川的態度不會比他更好。
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的完全體械人被製造出來就是一種武器,武器隻需要聽從命令,不需要思考能力。
從“亞修”這個身份的行為軌跡來看,他嚴格遵守了帝藏王的命令,且從不過問原因,他絕對是最好的皇家劊子手。
但1998年的洛川…他有那麽多理由可以回絕蕭金的問話,比如他當時年紀還小之類的,就不會再有過多糾纏,可…洛川沒有否決這漏洞最大的一點。
“沒有證據的話我一般不會信,因為我心中始終有個天平。”在看到證據前,劉之言不會認為它是個事實,但猜疑已經在了。
“但現在,這個天平明顯歪了。”
洛川注視著劉之言的眼睛,他能看出來對方那隻有一絲的不信任,那傷透了他的心。
電梯門開,兩人猶豫了一會,直到身邊所有人都進了電梯,門將關未關時,洛川伸手卡在中間,那兩塊電梯門就像是夾到了烙鐵,又迅速退了回去。
“98年的時候我確實去過狂壬,我不知道那裏是否有個叫‘good night’的酒吧,但我從不飲酒,也不會去酒吧。”
一直積極向上、春風滿麵的洛川進了電梯後始終低著頭,那眼神就像是被冤枉的委屈小狗,劉之言從沒在他這張分布了億萬個可變形金屬材料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形象的表情。
他大可以什麽解釋都不做,因為病房裏的人和他沒任何關係。
劉之言知道了,他和其他那群人是不同的,他是洛川的朋友,一個值得“解釋”的朋友。
隨後,從出電梯開始,洛川就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劉之言後麵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會離得太遠。
這期間劉之言因為疑惑回過幾次頭,有時候他在撓頭抓耳,有時候又站在那裏不動,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和路過的伸出的一束枝椏上的花聊天。
劉之言想起了他和亞伯拉罕的對話,他一直在糾結,相比於洛川這個不知底細的人,他直覺裏要更相信至少相處了大半年時間的蕭金。
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蕭金要在眾人麵前說那樣的話,很明顯這個問題就是在針對洛川,而此前他所知道的關於洛川的事就僅僅隻有劉之言和他那群朋友的陳述。
所以他就隻能從問題造成的結果出發,現在隻有一個明顯的結果:所有人都開始疏遠和提防洛川,包括他自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劉之言決定先把這件事藏在心裏,他不能隻相信蕭金或者洛川,還得問問其他人,而這個人大概隻能是霍須遙了。
而且關於蕭金所陳述的那件事,他需要知道更詳細的細節,搞清楚他的目的所在。
劉之言終於停下腳步,在一個公交站台那裏等待洛川。
天空由晴轉陰,鉛灰色的雲絮開始在天際線處堆積,像一團團吸飽了水的棉絮,緩慢而不可阻擋地向穹頂蔓延。
站台鐵皮屋簷投下的陰影逐漸變得模糊——原本清晰的鋸齒狀邊緣,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溫柔地侵蝕。
洛川大概還沒意識到天氣的轉變,劉之言注意到他時,他正蹲著和草裏的一隻蟲子玩耍。
陽光最初是退縮的,帶著幾分遲疑。
那些從雲隙漏下的光柱先是變得稀疏,繼而如同被擰暗的燈盞,將鍍金般的月台地磚一寸寸交還給陰影。
馬路上的瀝青失去了光澤,呈現出潮濕的質地,仿佛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雨水。
劉之言覺得,洛川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奇妙的“幼稚感”,這來源於他兩個完全不同質身份的“撕裂感”,所以劉之言根本無法弄清他的真實年齡和性格。
風突然有了形狀。它掠過站台末端的梧桐樹,讓那些蠟質的葉片翻轉出銀白的背麵,又穿過生鏽的護欄孔洞,發出低沉的嗚咽。
一張被遺棄的報紙在長椅下窸窣作響,時而展開時而蜷縮,像條瀕死的魚。
空氣中飄浮著死物的腥氣。
遠處信號燈由綠轉黃的瞬間,整個天空恰好完成最後的變奏——最後一塊湛藍被灰雲吞沒,層層疊疊的雲團在低空醞釀著鉛色的漩渦。
站台廣播突然響起電流雜音,某個音節被拉長成顫抖的尾調,消散在突然襲來的、帶著土腥氣的風裏。
【敬告各位仍在城區流浪的幸存者:
在沉寂了13個小時後,類儒的第二波攻勢即將到來,而本次襲擊將首先直指位於市中心的藤氏大廈
請所有幸存者不要在街頭和空曠地帶逗留,躲在盡可能安全的地方,等待下一次搜救行動】
劉之言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洛川已經和他對上眼神了。
喜歡成為病嬌強a的心尖寵請大家收藏:()成為病嬌強a的心尖寵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