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卡拉得布希特裏拉組！”
    “嗯，嗯，啊，對。”張為人連連點著頭，敷衍程度堪比在上課時打瞌睡的學生。
    沒辦法，他又聽不懂。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些人應該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麽，為什麽他們就一點奇怪的反應都沒有？
    張為人不理解。
    但……
    這種熱鬧的感覺倒也不壞。
    是啊，他們擊退了敵人的進攻……大概吧。雖然張為人感覺裂縫的關閉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但裂縫關上了，敵人被打退了，這就是他們的勝利！
    那還等什麽，現在就是慶祝的時候了！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打到一半來了個電話。”伊琳娜提醒道。
    “哦，對。”
    在外置大腦的提醒下，張為人找到一個機會下了線，拿起手機一看，電話是他妹打來的。不過也沒必要回撥過去了，因為張為麗在聊天軟件中把她那邊的情況全部說明了。
    簡單點說就是六個字死檔，歇菜，來救。
    張為人自己還等著人來救呢，所以他也回了六個字已讀，嘲笑，不回。
    “我回來了……等會，你們在幹什麽？”
    張為人一共才離開了兩分鍾不到，那些人就把他舉到了頭頂，圍著一個火堆轉圈，一邊轉還一邊唱，看起來隨時會把他扔進去的樣子。發現張為人重新動了，這些人也沒有要把他放下來的意思，相反還喊的更大聲了。
    果然還是搞不懂這些家夥在做什麽。
    張為人並沒有貿然行動，畢竟這些人隻是看起來像要把他扔進火堆，而不是真的要把他扔進去。而且話又說回來……
    他輕輕動了動手指，一旁的火焰隨著他的想法微微扭動了一下。
    他的感應並沒有錯，這是他放的火。
    那麽問題來了，他記得他先前是把火滅了才下的線，這堆火又是哪來的？
    他又在下線的時候自主行動了？
    “他們應該是把你當成神使了。”伊琳娜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
    “啊？你聽懂他們在說什麽了？”
    “沒有……但這不重要，肢體動作，麵部表情……除了語言之外，能夠傳遞信息的手段還是太多了。這多半是某種祭祀行為，就算他們沒有把你當成神使，起碼也得是個差不多的東西。你可以找找這裏有沒有神殿之類的地方，到了那裏說不定就能解答大部分的疑惑。”
    “我了解了……所以他們還要這樣跳多久？”
    “我怎麽知道？”
    好消息是，這些人的體力並不算好，也就是比較健壯的普通人的水平。邊唱邊跳，還要舉著個人，他們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張為人很快就被放了下來。
    但是到了這裏還沒有結束，一行人列成兩隊，將張為人夾在了中間，沿著一條道路向前走去。這條路似乎比這座城市其他的路都要寬上一些，感覺就是為了眼下的這一刻而設計的。
    他們經常做這種祭祀嗎？
    雖然這麽說有點失禮，但張為人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這次祭祀隻有在戰鬥勝利的時候舉行，那他們真的有可能經常舉行這樣的祭祀嗎？感覺……這裏的人好像很菜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隊伍已經停了下來。正在想事情的張為人差點就沒有刹住車，一頭撞在前麵那個人身上。
    “這就到了？”
    “阿布拉拉。”
    張為人身旁的兩支隊伍突然轉過了身，向著張為人的方向單膝跪地，而在他前麵的那個人也對著他微微躬身，手掌指向了麵前的那棟建築。
    那是可見範圍內最為高大的一棟建築，幾乎是其他房屋的兩倍高，而其本身的占地麵積又不算大，因此看上去多少有些“纖細”。建築表麵布滿了流線狀的線條，盯的久了會讓人感覺有些頭暈，看起來就好像這整棟建築正在流淌一樣。
    就算張為人再怎麽遲鈍，現在也該看出來了，這些人想讓他進去。
    那就進唄。
    有兩個人幫張為人推開了門，於是他徑直走了進去。建築內部十分空曠，配合上細節的布局，看起來好像比從外麵看起來更大。當然，這隻是錯覺，稍微計算一下就能發現這裏並沒有發生什麽空間折疊現象。
    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能夠見到的，就隻有牆壁上畫著的壁畫。壁畫一共有四幅，粗略看來，這四幅壁畫並不是按照某種順序排列，而是相對獨立的關係。
    第一幅壁畫，記錄著雜亂的野草被火焰焚燒殆盡，一群小人跟在火焰後麵，彎腰種下了秧苗。
    第二幅壁畫，記錄著一群奇形怪狀的醜陋怪物在城外被火焰焚燒殆盡。
    順帶一提，如果單看這張壁畫，可能會覺得那些怪物畫的太過於抽象。但如果這上麵記錄的是先前從裂縫裏麵跑出來的惡魔，那麽親眼見過那群東西的張為人可以很負責任的說，為了美觀起見，這幅壁畫畫的還是太過於保守了。
    第三幅壁畫，記錄著一群小人圍著火堆燒烤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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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幅壁畫，很多很多的小人手牽著手，圍繞著一個巨大的火堆。天空中有一個比小人大了百倍的巨人，在眾人頭頂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是崇拜火焰的信仰啊……”伊琳娜幾乎是瞬間鎖定了這幾幅壁畫之間的關聯，“這麽看，會放火的你被他們供起來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不太對。”張為人搖了搖頭，“他們並不是在我第一次當麵點火的時候才對我這麽恭敬的，從最一開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對我行跪拜禮了。”
    “也是……”
    時間對不上，這些人對張為人的崇敬和火焰並沒有什麽太過直接的關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會放火的，待遇肯定和不會的不完全一樣。
    張為人隱約有種預感，要是他沒有表現出自己能夠控製火焰的能力，這些人不可能把他帶到這裏來。
    但，帶到這裏來之後呢？
    這些人難道就隻是想讓他看一下這裏的壁畫，欣賞一下他們的手藝？
    換位思考一下，假設這些人對他的崇敬並沒有摻水，那麽為什麽沒有火焰能力就不能來到這裏？如果這和身份地位什麽的都沒有關呢？如果這是某種類似於鑰匙的必需條件呢？
    “伊琳娜，”張為人的呼吸開始變的有些粗重，“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想要點了這裏？”
    “沒錯。”
    “那還真是挺大膽的……所以做唄，問我幹啥？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別想著找我來背鍋。”
    張為人取出燭天，在地麵上劃了一道小口子，很小很小的那種，卡在了能夠觸發赤痕的極限上。下一刻，房間內燃起了火焰。
    壁畫突然出現了異動，它們似乎在吞食升騰而起的火焰，將其當成了養料，那些圖案正變的越來越靈動。
    方向對了，加大力度。
    話是這麽說，但也不能無限製加大，這裏的通風畢竟不太好，張為人還得給自己留點地方喘氣。
    足足灌了二十分鍾，那些壁畫看起來終於吃飽了，沒有繼續吸收火焰。與此同時，一具半身人頭像緩緩從屋頂降了下來。
    那人頭像並非實物，而是類似虛影的存在。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找不到方法，直接來找怕是什麽都找不到。
    那麽這東西有什麽用呢？
    張為人接住了這個人頭像，看清人頭像的麵容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我看看我看看？”伊琳娜恨不得把整張臉貼在籠子上，“嗬，張不為，這東西長的和你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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