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續離開，除了已經解決這一問題的孫承清，剩下的人在這次副本後大概至少會想辦法去找一個精神防護類的物品或者技能。
    當然，張為麗也不需要去找，但她現在也沒走。
    “中登，你後悔嗎？”
    “啊？後悔什麽？你說那隻蟲子啊，我是無所謂的，反正勝率榜上我也不可能回去了，一次副本的收益我倒是沒那麽看重。遺憾還是有點的，後悔倒不至於。再說，這不是還沒結束嗎……
    我會贏的。”
    張為麗現在應該是很嚴肅的，但是聽到“會贏的”這三個字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特別張為人當時的表情還和某位老師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可能是覺得笑這一下有點丟人，她也沒再說什麽就退出了副本。
    現在張為人需要獨自麵對沒有電車的電車難題了。
    不知怎的，利維坦的搖晃不光沒有加劇，反而漸漸恢複了平穩。這就打完了？誰贏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釣魚的人被大魚給反殺了？
    好吧，不太可能，畢竟魚餌現在都沒死。
    所以現在要做什麽，原路返回嗎？
    張為人剛剛生出這個想法，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利維坦突然出現了最劇烈的一次晃動。晃動結束之後……利維坦大概是頭向下變成了頭向上。
    他來的時候是上坡，如果現在想回去，那也一樣要爬上坡。
    <日了狗了。
    那要就這麽幹脆繼續走下去嗎？也不太行，因為張為人發現頭頂出現了光，簡單點說，利維坦的嘴打開了。
    還沒等他開始爬呢，他又聽到了一聲驚呼。
    “臥槽，怎麽有人？！”
    如果說到這裏都隻是比較離譜，但還在張為人的接受範圍內，那接下來這一句就讓他有點繃不住了——
    “臥槽，張不為！”
    啊？這人認識他？
    張為人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裏麵，有能耐釣這條魚的人很多，但他們又不像是會閑的沒事來釣這條魚的樣子。或者可以這麽說，他們真要釣也不會釣這種小垃圾。
    是的，雖然張為人自己對利維坦來說連小蟲子都算不上，但和他認識的那些大佬比起來，利維坦也隻不過是隻有點硌手的小蟲子罷了，很難想象他們抓這種東西還需要這麽麻煩。
    有沒有比較強，但又沒那麽強的人呢？
    嘶——這麽一想，好像確實有那麽一個。
    “先知？！”
    視野中一陣天地變幻，但張為人卻並不感到暈眩。恢複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的那一側城市，而先知正托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魚缸站在他的麵前。和上次見麵時他看起來半死不活的狀態不同，如今的先知顯得幹淨整潔，看起來還有點小帥。
    那魚缸裏有一條魚，按照眼下的氣氛，那條魚多半就是利維坦了。
    “怎麽說呢……不在那裏的時候，你喊我先知多少有點奇怪，我也是有名字的……不過算了，像我這種出場機會和給人印象不算太深刻的角色，代號太多容易讓人記混，你還是繼續這麽叫好了。”
    “……你戲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張為人嘴角一抽，“那什麽……呃，挺巧哈？”
    “是挺巧的。”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這裏一時間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這個，瀕危物種。”先知抬了抬手，“回收的話可以去領獎勵，我也是要掙錢的，光在那裏看戲也是要有成本的。”
    “呃……”張為人一時間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吐槽，“所以……這地方都是你弄的？”
    “是。”
    “那個虛假的世界……”
    “當然是我創造的，目的就是為了控製利維坦。”
    “那些人到底？”
    “就算是餌料也是需要喂養的，喏，氣氛組生成器。”先知拿出了一個戒指狀的小東西，“隻需要這樣就能創造出一個氣氛組，本質上就是擁有人類外形的肉塊。價格不算貴，還有三百年保修，很適合當作飼料的來源。”
    說著，他順手給張為人展示了一下，一旁很快又多出了幾個邊笑邊跳的“人”。
    “……建築裏的那些？”
    “那是安保係統，我特意挑了個無人區，一般的野獸什麽的來礙事的話，光靠它們就可以解決了。當然，這些也不是真人。”
    說好的靈異劇情呢？！
    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光是先知的存在本身對普通人來講就已經是一種“靈異”了，但想到這麽多離譜的事情背後竟然是如此樸實無華的理由，張為人還是覺得難繃。
    “先說好，利維坦我是不可能給你的。”說著，先知的手往後收了一些，“如果你的任務是要殺死它，那我隻能說請回了。”
    “呃，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就算想殺了它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實際上，我的任務目標是你拿來釣魚的那條蟲子，如果可以的話……”
    張為人還沒有提出條件，先知已經飛快的捏爆了什麽東西，然後張為人就聽到了通關提示。
    “？”
    “怎麽了，該不會必須你親自動手吧？”
    “那倒不是，不過你就這麽……”
    “我把它留下來也隻是為了少一些浪費，誘餌蟲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既然你要的話，給你就是了。不過真的要親自動手吧？沒事，我這裏還有很多……”
    “不不不，不用了！”張為人連忙搖頭，“總之，這次多謝你了……話說回來，那個虛假世界是你一個人創造的？那假如我給你一個世界的完整信息，你能不能將其完整的複刻出來？”
    “你確定是完整的嗎？哪怕差一點可都算不上完整哦。假設你真的有，那做到這一點的難度倒是不大，價格的話，一件軍工級的物品怎麽樣？”
    “這個……”
    眼看張為人麵露難色，先知連忙改口道：“那就三個自由生命？”
    雖然明知道這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但這個價位還是讓張為人眼前一黑。
    張為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搞這些東西，但他又不是很想放棄這個機會，頗像是個看到喜歡的玩具卻又買不起的孩子。
    僵持了一會，先知無奈道：“那要不這樣好了，你想要什麽，自己挑。”
    “……啊？”
    空氣安靜了下來，張為人的表情在一瞬間仿佛經曆了十幾次的變換。
    “等會，原來是是你給我嗎？”
    “當然啊，你說的應該是副本數據吧？那可是能做到穩定創世的高等素材，而且隻有你們這種地方才有產出，因此價格一直都挺貴的。按照市價來算，像這枚戒指一樣的東西差不多能換十好幾個。”
    這一下張為人知道該從哪裏開始了。
    “副本數據嗎……”張為人沉思片刻，“你這麽說的話，好像也差不多。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隨意提一個條件？”
    “太離譜的話我也是不會接受的。”
    這對張為人來說完全算是意外之喜了，不過具體要提什麽條件呢……
    等級？技能？還是裝備？
    能挑的東西太多，他反倒是一時間有些選擇困難。而且這次他是正經交易，係統多半也不會攔截他。
    不過……最終他內心的某種衝動還是戰勝了其餘的渴望。隻見張為人把裝備全部改為了顯示，然後對著先知問道：“我這裏有個套裝還差最後一個部件，你那裏有對應的嗎？”
    “哦，付得起製作的仿品啊……”先知一眼認出了這套裝備的來曆，“不好意思，這個我還真沒有。畢竟這東西本身沒什麽價值，隻要那些極端的收藏家才會想辦法湊齊……呃，我不是說你。總之你要的東西我沒有，不過我有原版的，要不然你湊合一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