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玨零吃飽之後的故事了。
    “那麽，來簽訂契約吧。”
    伊琳娜收獲了兩份清澈而茫然的目光。
    <在說什麽東西，現在是客串到什麽魔法少女片場了嗎？”
    “怎麽可能？”
    張為人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鬆這口氣。
    “比那還麻煩多了。”
    幹。
    雖然一個字沒提，但他倆顯然都清楚這個魔法少女指的是哪一個。
    見玨零還是有些迷茫，張為人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解釋一下：“你們那邊應該有魔法少女題材吧？裏麵有沒有那種和傳統題材不太一樣，就是比較deep dark……”
    “魔圓？”
    “……”張為人麵色一沉，“不是，為什麽名字都不變一下的？你們那個世界觀下的魔圓又是什麽高手……不不不，不用解釋，我的好奇心沒肘贏求生欲，我不是太想聽。總之我們剛才拿來對比的例子差不多就是這個，你理解一下。”
    玨零思索了半秒，神情猛的凝重了起來。
    所以跟現代時間觀的人聊天就是省事，詞條自帶超鏈接，這要是換艾蕾來，那張為人估計會直接跳過解釋環節。
    “所以到底是什麽契約？”
    “怎麽說呢……一些信徒可以通過一些儀式借用神明的力量，這個非常經典的知識你們應該都是知道的吧？”
    張為人和玨零同時點了點頭。
    “神明能夠將信徒接去神國，很多教會內部都有這樣的記載，你們應該也了解吧？”
    兩人又點了點頭。
    “契約的功能差不多就是這兩個，當然，如果隻是這樣我不會說這是什麽更麻煩的東西，由於你，張不為，這個關係中的神明大人，目前實在是太弱了，所以要維持契約關係的話會相當危險——隨時都可能死哦。”
    “但……”張為人聳了聳肩，“我就算死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別的不說，他把玨零撈出來之前都連著死了多少次了，這又不是什麽死亡即刪檔的遊戲，偶爾死一死搞不好還有益身心健康。
    最多是單人副本裏死了直接算輸這點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大不了以後他隻打團隊副本，狠狠的壓榨孫承清的勞動力就是了。
    “你死了當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會死的可不光是你啊。”伊琳娜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她也是一樣啊，而且是隨時都有可能死，完全隨機，搞不好哪一刻就會出事的那種哦。”
    的確，比起那種擺在明麵上的針對，這種將一切交給所謂的運氣的方式更加充滿惡意。但是……
    “這b契約就非簽不可嗎？”
    張為人對玨零的關心程度大概就是文明社會走出的人自帶的基本人文關懷的程度，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接受這種行為。
    更不用說玨零自己了，活著不好嗎？
    “當然可以，”伊琳娜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不過不先聽一下好處嗎，說不定你們會改變主意呢？”
    她現在就好像引誘人墮落的魔鬼……哦，根據張為人對魔鬼這一職業的印象，那群丟人玩意好像沒這麽邪惡。
    但……
    他確實挺想聽一下的。
    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單純好奇什麽樣的正麵效果才配的上這樣的代價。
    “賣了那麽多關頭，你倒是說啊？”甚至連玨零都開口表示了同意。
    反正我想聽≠我想選，你總不能像是流氓軟件一樣讀完就給她自動安裝吧？
    “如果契約完成，張不為，你可以召喚她到自己身邊……即使你和她在不同的世界。”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召……”
    張為人愣了一下，他突然聽明白了伊琳娜這句話更深一層的意思。
    “喂喂，你該不會是說……”
    “可以，但是不行。我都說了會有副作用的本質是你這個神明太弱，如果是外麵的你，這麽做和自殺沒有什麽區別。”
    居然還真的可以？
    雖然不確定伊琳娜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就算是編的，能編出這種東西也很讓他意外了。
    不好，他竟然還真的有點心動！
    但這種事最好還是尊重一下玨零本人的意見，而她肯定是不會答應……
    “至於你，玨零，隻要張不為同意，你可以‘借用’他擁有的任何能力，是任何能力哦。”
    “可這又怎麽樣……？”
    “來，張不為，給她整個活！”
    ……
    【名稱：玨零之契】
    【類型：雜物】
    【品質：破敗】
    【功能：無】
    【備注：nu】
    “你真不是在搞我嗎？”
    看著這廢紙一樣的介紹，張為人有種被坑了的錯覺。
    之所以是錯覺，是因為他能夠通過這枚懸在他手背上的印記感受到那種隨時能夠將玨零召喚過來的感覺，而且好像……不需要什麽損耗？是因為距離太近了嗎，可伊琳娜明明說能夠跨世界召喚，以他目前的實力肯定是支撐不住的，也就是說，大概率真的不需要什麽損耗。
    這是怎麽一個原理呢？
    “危險就是從那個係統來的，如果這上麵真的記錄了它原本的功能，那你們倆就離死不遠了。但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它沒道理盯著你一個的，所以出事隻是小概率事件。”
    真的小嗎……
    張為人感覺自己一直在被盯著啊。
    不過說到盯……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張為人把玨零之契扔進了背包——是的，這玩意還能摘下來，元素之印也一樣——然後將其扔到了那顆眼珠子旁邊。
    有什麽話跟我的大哥說去吧！
    “這樣就可以了？”玨零晃了晃手背，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太舒服，“那麽……”
    【玨零向你借用“合一態”，是否同意？】
    玨零本以為借用到的能力還需要一定程度的練習，然而並不需要，那一刻她能感覺到極強的回饋感，以及仿佛本能一般的經驗。
    伊琳娜向著玨零伸出了手，而玨零也立刻給予了回應。
    “吾即是汝。”
    “汝即是吾。”
    於是在圍觀群眾的注視下，玨零獲得了自己所渴求的力量。
    時間回到現在。
    “話說回來，張不為知道他成了什麽熾炎神嗎？”
    “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熾炎聖女和我不想建立聖女你總得挑一個。”
    “我原本不是教宗嗎……那還是熾炎好了。”
    人的性情總是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