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笑聲不斷，隻有網民和其他幾位在群裏吵翻天的男人在乎熱搜。
    正主薑亢宗還給裴衡展示了她的熱搜戰績：
    999+的後台消息，對她詛咒、謾罵的全家問候，來自當紅影帝、男頂流、搖滾歌手、網絡著名嬌夫某新晉模特小鮮肉的毒唯們，以及薑亢宗的黑粉。
    她如今也是有黑粉後援群的公眾人物了，多新鮮多魔幻呀！
    “我這在內娛的知名度都趕超一線小花了，看看！熱搜閱讀量5000萬次，連戴斯琦代言高奢的熱搜都被我壓一頭！娛樂圈呀，易如反掌！”
    薑亢宗語氣聽不出她是自得還是嘲諷，但看起來挺開心的。
    裴衡馬上就知道她為何這麽開心了。
    “哎，你說以我現在的知名度，熱搜就好像是我家開的，想上就上，那以後咱公司的宣傳費用是不是可以省一大筆？”
    薑亢宗兩眼放光，想到名氣可以變現這件事，她就立即打開電腦寫了個方案計劃。
    “咕~”是肚子不滿的饑餓吼叫。
    裴衡歎氣：“小師妹該吃飯了，你要吃什麽？我給你訂餐吧？”
    薑亢宗覺得他走來走去的關切眼神和贅爹挺像的，那種有點兒想責備又無奈的老爹子氣質。
    “搞錢就是這樣呀，給你發財的機會你不抓住記下來，過兩天就忘了。”
    裴衡無聲的凝視中，她笑得無畏：“別說，突然發現這熱搜上得也不錯！”
    “嗯？”裴衡看著她等答案。
    “嘿嘿，讓我發現了自己商業價值，雖然我早就知道我薑亢宗注定是個搞錢的人才了！”
    她笑得實在燦爛，說完話頭突然頓住，耳尖摸上一抹羞意。
    無關別的，是自己的大言不慚跟習赫那樣的富翁比起來有些自慚形穢。
    她又補充：“未來肯定是，現在差一點兒！”
    裴衡預訂了午餐，靜靜看著她的容顏，心底緩緩感覺到一種奇特的暖流在四肢蔓延。
    突然就想起老賀知道薑亢宗在熱搜上那些八卦後，私底下勸他：“小薑這個人非池中物，成大事者一向不拘小節。你要喜歡她，就得受委屈，她一定會把情愛放在她的人生之後，而在情愛之間，以你非黑即白的木頭腦子，以後受苦的是你。”
    “我隻私底下對你說這個，我幫你試探過小薑口風，人對你沒那意思。”
    再回想這段話，還有過去無盡看不到頭的黑暗、焦灼、等待……
    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就連黑夜喝酒以後都想不通，怎麽就著了薑亢宗的道，非她不可了？
    非要為了一個他從小教育觀裏，一個勾三搭四的女人，去違反自己的價值觀嗎？
    痛苦難熬的夜裏，是一次次在道德之海中掙紮起伏，不斷戒斷又失控。
    薑亢宗，你真是毒品！
    他發狠時會一邊罵她，一邊把自己灌醉，感受著胸腔好像被撕碎的清晰痛楚，才有了那麽一點兒好像是個活人的真實人。
    想不通，想不通這女人有什麽好，為什麽會愛她。
    “小師妹……”他突然就喊了一下含笑在敲鍵盤的人。
    “嗯？”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那塊屏幕上，連回答都好像帶著慣性的敷衍。
    裴衡笑了一下，露出一個連他自己也不可能看到的寵溺表情。
    是一種對美好的欣賞和熨帖感，是看著薑亢宗心底就像曬太陽的愜意感。
    “我好喜歡你呀。”他說，“要是時間停在現在就好了。”
    至少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麽會愛這個女人了。
    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隻有她帶給過他這種精神上的波動，情緒上的滿足。
    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他和她之間都好像有無形的引力在牽扯，導致他總是被她影響。
    “噢噢，我也喜歡你。”薑亢宗甚至沒抬頭，大概分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注意力給裴衡。
    “嘿嘿，你該不會是在回味昨晚，才說讓時間停在現在吧？”
    她低眉笑著，帶著點兒小自得：“我服務意識還不錯吧？我可不像那些隻顧著自己爽的妻主，我最喜歡看你們，咳咳，看你也為我情動，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驢頭不對馬嘴，一看就知道她分心敷衍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他說話的意圖。
    隻是想表現得好像看起來有點兒在乎自己的情人，不讓情人們感覺失落。
    裴衡從很早的時候，也許是那天他、金天逸，還有薑亢宗三人一起吃飯那天，就看穿了這個女人的那點兒小伎倆。
    端水、遷就，表現出來一點兒好像十分在乎你的感覺，給你一種全世界最愛你的感覺。
    如果她需要你，還對你感興趣的話，她就像上廁所順手洗手的習慣，也會順手照顧每一個人的感受。
    這是她刻在骨子裏的習慣，越是靠近她的人，有時候就能感受到越多這些細節。
    不能細究，細究後會懷疑她有沒有心，會不會太過虛偽了，都是一些假意。
    不過他現在想通了，沉浸在她最愛的賺錢事業裏，還願意分出精力敷衍他，照顧他的情緒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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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是喜歡的，對嗎？
    畢竟他見過薑亢宗不愛的樣子，用最客氣疏離的微笑推開那些她抵觸的人，好像是個溫柔有禮的人，其實無情極了。
    那才是真的她。
    “是挺有趣的，那我以後會配合你的喜歡，還會有昨晚的體驗嗎？”
    中午耀眼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模糊了裴衡的麵相輪廓，從話語裏隻聽得出他好像有些期待。
    薑亢宗伸了個懶腰，可算寫完她的名氣變現計劃了。
    心情有些成就感，注意力可以全投在裴衡身上了，便抬眼看裴衡，陽光差點兒沒刺瞎她的眼。
    她忙擋住陽光，眼角還是流下生理性眼淚。
    想著裴衡這人怎麽再做了一次就跟開竅似的，男人果然很膚淺，聽說性生活體驗好，也會影響他們的愛情頭腦。
    那麽裴衡現在應該是開心和期待的吧。
    “有，當然有啊，我又不是那種做了情人就把人家晾一邊的妻主。有時候體驗也會增進感情，以後肯定還會像昨晚一樣愉快的，我說你怎麽滿腦子都是情色？”
    她擦掉淚水，放鬆了一下眼部朝著裴衡走了過去。
    靠近後他的麵容在陽光下鍍了層金光，做過美容保養後，肌膚細膩得可以掐水，此刻在陽光下更像美神降臨。
    “靠！”薑亢宗沒忍住，嘴巴比腦子快，已經吻上了裴衡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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