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仇眉頭緊蹙，他可不是想從劍尊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啊！
    要是能活，他可不想死啊！遺言什麽的，他也沒想好啊！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就應該在劍尊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就直接退出去的。
    可誰又能知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巨劍，居然藏著這樣的危險！
    他咬了咬牙，慢慢讓大腦冷靜下來。
    就算劍尊真的是為了聽他的遺言而留在這裏，最起碼劍尊還沒走，不是嗎？
    “既然劍尊前輩能同現在這樣跟我對話，難道從一開始，前輩就能這麽做嗎？”
    身體中的疼痛，他已經慢慢習慣了，聲音也重新平靜下來，不再顫抖。
    劍尊直起身子，晃晃悠悠的來到顧仇身前，雙手環抱於身前。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能這麽做，畢竟這裏是我的心象世界，我當然能隨心所欲。”
    “那您為何之前什麽都沒有做呢？”
    “那當然是好奇啊，有人能闖入我的心象世界就已經足夠讓我好奇了，可偏偏闖進來的人，還隻是個超脫境的小鬼。換做是你，你難道不想看看這個家夥想幹什麽嗎？”
    雖然顧仇隻能看到劍尊的眼睛，但他卻從劍尊的話中聽到了笑意。
    顯然，劍尊說的話都是真的。
    可即便劍尊回答了他的問題，他也不明白啊！
    說到底，心象世界到底是什麽東西啊？！他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難道是跟域差不多的東西嗎？
    說完這句話後，劍尊便開始繞著顧仇轉圈圈。
    “幸好我按耐住了我的好奇心，才讓我看到了這麽有趣的東西。我是真不知道你小子是蠢，還是膽子大，居然敢在超脫境就去碰那東西。更有趣的是，你居然還活了下來。雖然是苟活，但也足夠了不起了。”
    她並沒有掩飾聲音中的讚許，瞳孔中也流露出滿意之色。
    顧仇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不遠處參天的巨劍，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連劍尊都這樣說了，那巨劍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前輩……那把巨劍，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劍尊也扭頭看向巨劍，“原來你小子真不知道啊，那這麽看來，你就是真的蠢了啊。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
    顧仇無言以對，他還是太著急了。
    想再多一絲把握被劍尊認同，就碰了他根本不了解的東西，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他自討苦吃。
    他苦笑一聲，“前輩，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我都快死了，你就告訴我吧。”
    劍尊歪了歪頭，“我怎麽記得，這句話是用在你身上的呢？不過算了，你都這麽說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隨即她緩緩走到巨劍旁，將手覆在了劍身之上。
    “你對帝境了解多少？”
    顧仇搖頭，他除了知道帝境很強之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也沒辦法啊，誰讓顧家沒有帝境讓他接觸呢？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從那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劍尊嫌棄的語氣讓顧仇很是委屈。
    他能怎麽辦？他爹娘都得聽族老們的命令，不知道隱瞞了多少事情。
    要不是機緣巧合，他現在都還會被蒙在鼓裏……
    “算了，我跟你說說好了，反正我也挺無聊的。”
    劍尊歎了口氣，繼續往下說。
    “你應該知道，至尊境想突破帝境很困難，也知道，帝境之間也有強弱之分吧？”
    顧仇點了點頭，這些他還是知道的。
    畢竟境界越往上就越難突破，至尊境突破帝境，就更不用說了。
    帝境的強弱這點，他倒不是很清楚。
    但顧仇記得，姬蝶說過她在帝境中也是屬於很強的。
    “那麽，你知道為什麽嗎？”
    顧仇搖頭，臉上露出濃厚的興趣。
    哪怕他現在身體狀況糟糕的不行，他也想先聽聽劍尊的話，滿足他的好奇心。
    “是道。”劍尊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下來。
    “想要突破帝境，便要掌握屬於自己的道，不管是什麽道都行，隻要能掌握一條屬於自己的道，便能突破帝境。至於帝境的強弱之分，那自然也跟道有關……你小子別跟我說你連道都不知道。”
    顧仇慌忙點頭，雖然他的確不是很清楚，但劍尊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他不敢搖頭啊！
    “那就好說了，掌握道，便稱帝，這是山海大陸不變的法則。但三千大道，本就有強弱之分，每個帝境掌握的道都不相同，實力自然就分三六九等。”
    顧仇咽了口唾沫，盡管劍尊說的很輕鬆，但他卻很清楚這到底有多麽不容易。
    要是道那麽容易掌握的話，夜梧桐跟顧無憂就不至於還待在至尊境了。東州也是同樣如此，不會連一個帝境都沒有了。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夜梧桐夫婦就已經在至尊境巔峰沉浸許久了，至今還沒突破帝境。
    雖然他很想再問問，帝境要怎麽樣才能突破帝尊境。
    但他轉頭一想，他連個聖境都還不是，問這個也沒用。
    好高騖遠，隻會害了他。
    他將注意力放回現在，看向了劍尊身前的巨劍，瞳孔不受控製的震顫起來。
    他現在明白，帝尊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了。
    見狀，帝尊的聲音再次充滿笑意。
    “看你的樣子，應該想到這是什麽了。沒錯，這就是我掌握的大道，劍之大道。這東西，遠不是你現在的境界能窺探的，但凡你的動作再慢點，你就會徹底被大道同化。而你外麵的身體，也會變成一把劍，就像劍林中的那些劍一樣。不過我敢肯定，你要是變成劍，肯定會是把巨劍。”
    ？！
    顧仇猛的睜大了眼睛？劍林中的那些劍？
    難道那些人，都是跟他一樣，窺探了劍之大道才變成那樣的？
    光是想想劍林中那些劍的數量，顧仇就感到恐懼。
    “啊，以防你誤會，我先說一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我的心象世界直接觸碰我的大道的。外麵的那些劍，一部分是那些人過度沉浸在領悟我留下的劍痕是變成的，一部分是我的敵人留下的劍，被我插在外麵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