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莽驚魂未定的同時，其他大多數人卻在關注人間的情況。
    他們大多沒有注意到王莽的異常。
    而柵欄區這裏熱火朝天，局勢終於明朗，大家也就開始猜測日後天下的格局。
    黑板上掛上了幾個名字及其勢力範圍
    朱溫、李克用、李茂貞、王建、楊行密、王審知、錢鏐、馬殷……
    其餘勢力，如河朔三鎮、鍾傳、成汭、韓建等被排在了後麵。
    劉秀“哎，遇到真正的亂世後，之前最為囂張的河朔三鎮就不行了。”
    “他們現在夾在朱李之間，最終隻能變成兩者其一的附庸。”
    宇文泰“說到這裏，朱溫統一北方的可能要大一些吧。”
    “李克用空有武力，卻無大智。可惜了這麽好的開局。”
    李炎“對了，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
    “忠也忠不到位，叛也沒叛到底。好像一直在贏，卻又一直在輸。”
    劉裕“不過朱溫也就能統一北方了。”
    “清口慘敗，他南下不了的！”
    蕭道成“而且統一北方就很容易嗎？”
    “就不說李克用了，河朔三鎮餘威仍在，也不好吃下吧。再說關中……”
    劉裕、蕭道成這些南方人自然更關心南方的情況，也更希望南方能贏。
    拓跋珪“哎呀，那誰又能統一南方呢？”
    “楊行密擊敗朱溫是不錯，可是南方的勢力又那麽多……”
    拓跋燾“隻要南方還是破碎的狀態，就無力對付北方！”
    雙方就這個話題開始了爭論。
    這下空間中的南北矛盾又浮現了。
    拓跋珪“唉，可惜了，沙陀人也……”
    “也什麽？”劉邦聽出了一絲不對，插話道。
    “切，沒什麽。”
    另外一種矛盾好像也要出現了。
    元宏“總之亂世不會輕易結束。地方勢力太頑固了，哪怕局部統一都得花大力氣。”
    苻堅“不知百姓要受多少苦呢？”
    “至少還有些軍閥願意善待百姓。”
    “他們沒有太大的抱負，卻能夠保境安民，不為禍一方，也不錯了。”
    苻堅指的是王審知、鍾傳、成汭、張全義這類軍閥，他們是這個年代少有的亮色。
    而更多的軍閥就與道德毫無關係了。是他們製造了黑暗，還是他們被黑暗汙染了呢？
    李世民“不知天下何時才能統一。這種情況下統一可不簡單啊。”
    “必須得徹底瓦解地方勢力，徹底改變節度使製度，然後重塑一切。”
    “其實朱溫、李克用……都在有意無意地找著辦法，但還沒找到……”
    劉邦“老李，那你找到了嗎？”
    李世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都隻能等……”
    在場的所有人都避開了關於李曄的話題，那邊除了悲慘就沒什麽可聊的了。
    最後劉協、元子攸、曹髦等人提到了他。
    劉協“唉，不管最後控製李曄的是誰，還是希望能給他個體麵的結局。”
    “真的太慘了。”
    曹髦“確實，那些軍閥才不管禮義道德。他越反抗，死得越慘！”
    不知道這句是不是在指桑罵槐。
    元子攸“說點好的吧。至少他現在夾在幾個軍閥之間，還能維持脆弱的平衡。”
    “他的死法多少還能由他自己決定……”
    ……
    柵欄區這裏議論紛紛。劉盈不想打擾眾人的興致，就從一個角落悄悄地進來。
    他拽住了劉恒，小聲說道
    “我剛剛在機房附近見到了王莽，他的神情有些不對。”
    “怎麽了？”
    “他的表情不自然，而且看到我後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被嚇了一大跳。”
    “之後就心虛地離開了。就算是有什麽，他也應該會更警惕你們吧。”
    劉恒“確實有些奇怪，但僅憑這些看不出什麽，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劉盈又回顧了剛剛的細節，王莽的表現似乎不針對於劉氏，而是針對於自己。
    可他實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地方。
    此時李世民就站在他們附近，而劉氏和李氏已經和解。
    所以劉恒就故意將聲音放大，讓李世民聽見，送他這個情報，讓他行動。
    況且劉氏本來也不想把王莽逼得太緊，那這個惡人就讓李世民來做吧。
    回到十分鍾前，機房附近。
    王莽看到了那份文件的署名，正是劉盈。
    真是的，這種東西怎麽就沒清理幹淨呢？幸好是自己發現了，算是避免了最壞的結果。
    他迅速平複心情，思考著處理辦法。
    把碎片直接銷毀是最安全的，但還是先藏起來再上報組織比較好。
    這事太大了，必須要與總部聯絡。
    於是他將文件碎片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儲存器之中，然後趕快離開。
    可偏偏在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劉盈，怎麽就這樣巧啊，應該是被他看出什麽了。
    但也沒辦法，他現在特別心虛。文件的署名還剛好是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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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王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先是拉上窗簾防止有人窺視，然後立刻編輯了一條信息，將文件碎片傳到總部。
    做完一切後，就要將一切證據銷毀掉。
    若是劉盈回去與他們交流，這會自己就已經被盯上了。
    而他在行動的同時也在仔細思考。
    這下七人複活的問題就複雜了。
    如果真能複活，複活之後到底會保留哪些記憶呢？
    這個事情是可以被控製的嗎？又如何控製？這些他們都一概不知。
    而七人中至少有三人上一次出現了（劉詢、曹操、劉備），他們可能會首先恢複記憶。
    當然，剩下的人恢複記憶也不是不可能，其中最可能先恢複的就是劉盈了。
    他將自己的疑慮寫成了報告，跟著文件碎片一起提交了上去。
    這時候，李世民確實盯上了王莽，他就在不遠處監視著那裏。
    不過看了一會後，他就打算離開了。
    王莽這會應該在與本世界聯絡，可能是有什麽突發事件發生了。
    那自己就沒必要現在揭穿他。
    放長線釣大魚，過段時間等那邊出了結果，自己再從王莽那裏獲取。
    這樣自己的收益才大，相當於是本世界在替自己工作。
    ……
    本世界，王小寧接到了文件碎片和報告，同時正在瀏覽上一次的檔案。
    最後那段時間他們的死狀慘烈。
    有人找到了關閉本空間恢複效應的方法，然後就真的開始死人了。
    之後就是血腥屠殺，其餘僥幸生還者也在絕望中自盡。
    實驗失敗，本世界關閉空間，並盡可能清除了空間中的記錄。
    但有碎片保存了下來，所以清除不徹底，本空間可能有辦法保留信息。
    而如果往這個方向想的話，說不定就能得到答案了。
    因為皇帝們的身體狀態、樣貌、記憶等也是一種信息。
    （接下來的內容偏向理論，需要邏輯推理，可能比較抽象。）
    本空間要想將皇帝“變出來”，至少要滿足下列條件
    1它有獲取古人的一切個人信息的渠道。
    2它將這些信息儲存在某處，存為副本，而且不是簡單的複製。
    條件一意味著空間可能在人類這一物種誕生前就已存在。
    條件二則是七人能夠複活的理論基礎。
    我們隻需要找到這些信息的存儲位置，再設法調出來即可。
    有什麽辦法能證明上述推理呢？這些推理是否能與之前的發現聯係起來呢？
    對了，本空間和其他三個空間在公元101novel.com35年之前是不存在的。（第266章）
    它們還沒有分裂，還是一個名叫“初空間”的整體。
    若兩個條件成立，這些信息也是由初空間收集的。
    那空間碎裂後，這些信息也就不一定存在於本空間內部了。
    而第四空間幾乎處於黑箱狀態，不允許任何物質進出……（第267章）
    那就是了。
    那裏就是一切信息的存儲位置，也是前三個空間能夠運轉的基礎。
    第四空間收集並儲存信息，居中控製，前三個空間激活後便按照邏輯運行。
    而那裏也就是七人能夠複活的關鍵。
    初空間碎裂形成的四個空間依然藕斷絲連，它們仍然以我們不了解的方式交換信息。
    王小寧把這些猜想寫在了工作報告之中，提交了上去。
    哎，自己真是太聰明了，自從做了組長後就更聰明了。
    這樣聰明有能力的人，不多給他發點補貼幹什麽呢？
    ……
    兩天後，本空間接到了一封來信。
    本世界對七人複活的研究取得進展，日後可能要空間方麵配合行動。
    剩下的內容就是上述發現的刪減版。
    眾人倒沒什麽反應，這種事情除了等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李世民抓緊了對王莽的監視，他想看完整版。
    不過礙於那個和平協議，漢化胡人集團的資源他不能調動，實際上也做不了更多的事。
    而王莽便拿著人間的格局做擋箭牌，整日遊走在人群之中。
    大家對下一個時代充滿了好奇，而天下格局越來越清晰了。
    直接來看主線梁晉爭霸。
    898年4月，朱溫與魏博軍發起了針對李克用的進攻，葛從周拿下邢洺磁三州。
    李克用派李嗣昭、周德威救援，戰敗，但沒有讓朱溫獲得更大戰果。
    而李、朱二人也在河東打代理人戰爭，雙方分別支持王珂和王珙。
    李嗣昭又被派去支援王珂，擊敗汴州軍。雙方在兩個戰線互有勝負，陷入僵持。
    但這時，薛誌勤在潞州離世，李罕之擅自接管昭義鎮。
    李克用派人責問李罕之，然後李罕之直接以澤潞二州向朱溫投降。
    但潞州很快被李嗣昭收複，他還擒獲了李罕之的家人。
    899年1月，楊行密見蘇州被拿下，短時間內無法收回，便把重心放在北方。
    他與朱瑾發動北伐，計劃拿下徐州等地，而蔡州也發生變故，崔景思投奔楊行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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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朱溫被牽製在南方，劉仁恭看到機會，在背叛李克用後又要背叛朱溫。
    劉仁恭計劃統一河朔，攻破魏博治下的貝州，進行了屠城。
    劉仁恭的殘暴行為讓魏博同仇敵愾，羅紹威向朱溫求援。
    朱溫先派出李思安等人救援，在虛張聲勢逼退楊行密後又親自救援魏博。
    3月，李思安、袁象先、張存敬擊敗盧龍，單可及戰死，劉守文逃跑。
    葛從周也擊敗劉仁恭，盧龍慘敗。
    劉仁恭偷雞不成蝕把米，同時與朱溫和李克用結下梁子。
    擊敗盧龍後，葛從周與氏叔琮反手去打河東，拿下樂平，攻打榆次，河東危急。
    但好在周德威擋下了進攻。
    朱溫麾下丁會拿下潞州。他與張存敬、李罕之擊敗李君慶。李君慶被李克用處死。
    李罕之病重，最後在河陽病死，時年58歲。
    他先後為黃巢、高駢、諸葛爽、李克用、朱溫的部下，還曾是一獨立勢力。
    禮義道德與他毫不沾邊，卻因為能力和利益得以被重用。呂布與他相比都是位大聖人。
    899年8月，李嗣昭先後收複澤州、潞州，總算穩住了河東。
    同時，陝州發生兵變，王珙被殺，李璠被立為留後，然後又被朱簡殺害。
    朱簡改名為朱友謙，歸附朱溫。楊行密於本年拿下海州。
    這次交鋒後，朱溫擊敗四方之敵，擴大地盤，河東則損失慘重。
    此後，李克用重視起了晉陽的城防，開始大修城池，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內將發揮重要作用。
    900年4月，葛從周拿下德州，圍攻滄州，盧龍慘敗，但朱溫因暴雨而撤軍。
    9月，葛從周在洺州擊敗李嗣昭援軍，然後與朱溫合兵攻打成德。
    王鎔打不過朱溫，選擇服軟，送其子王昭祚去汴梁當人質。
    朱溫見成德穩定，不好拿下，便同意撤軍。
    王鎔擔心朱溫路遠，無法有效支援自己，便勸朱溫討平河朔。
    張存敬拿下盧龍多地，又於十月擊敗義武軍。
    王郜棄城逃往河東，其叔王處直被立為留後，然後向朱溫臣服。
    劉仁恭派出劉守光支援義武，失敗，便也在名義上歸附朱溫。
    至此，朱溫基本平定了河北。
    現在回過頭講朝廷的事。
    朝廷內部已經暗流湧動，各地藩鎮在朝中留下來不少代理人。
    宦官基本上是李茂貞的代理人，而崔胤等部分文官與朱溫結交。
    兩方勢力都依靠藩鎮，隨時可能發生火並，而且他們內部也有矛盾。
    李曄“既然誰都打不過，那我剿除他們在朝中的羽翼總行吧。”
    李曄便聯合崔胤打擊宦官，崔胤趁機弄權，誣陷良相王摶勾結宦官。
    最終王摶和宋道弼等宦官被流放處死。
    而李曄回到長安後，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各地軍閥就要將他逼瘋了。
    他的脾氣愈發暴躁，再加上流放事件，宦官劉季述、王仲先感到惶恐。
    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
    900年11月，劉季述發動政變，將李曄囚禁，擁立太子李裕即位，李曄為太上皇。
    李曄在囚禁期間特別悲慘，連禦冬的衣物都找不到。
    政變後，各地藩鎮紛紛觀望，沒有表態，受此影響，朝中局勢發生變化。
    901年1月，崔胤聯合孫德昭等人發兵誅殺王劉二人，擁立李曄複位。
    李曄知道李裕登基非本意，僅廢其太子位，依然讓他在東宮居住。
    這時候再父子相爭大唐還會早亡幾年。
    這場廢帝鬧劇算是結束了，而後麵的影響才剛開始。
    劉協“慘，太慘了。”
    “我猜你們大唐也就這幾年了。”
    李世民“崔胤有李林甫的心，沒李林甫的本事，早晚被反噬……”
    李世民能猜到李曄最後會被誰控製，但他不想往下說。
    湖南，馬殷於899年拿下道州、郴州、連州，劉士政也向馬殷投降。
    就此，馬殷的基本盤初步完成。
    劉恒“匯總一下，似乎一切都與秦宗權有關啊。”
    “朱溫靠擊敗秦宗權發家，他的部下孫儒攻打江淮，差點消滅楊行密和錢鏐。”
    “孫儒的殘部馬殷輕鬆拿下湖南，被秦宗權攆走的王潮三兄弟占了福建。”
    拓跋珪抓到了一個關鍵信息，說道
    “這說明什麽？說明北方的軍隊，哪怕是殘部都可以吊打南方！”
    劉裕“還殘部？那楊行密怎麽贏的？”
    拓跋珪“還不是靠著朱瑾、史儼、李承嗣這些北方降將嗎？”
    兩人又吵了起來。而在這同時，前線也傳來了消息。
    ……
    前線，現在輪到劉肇、宇文毓、陳頊、元恪、李昂五人代表空間皇帝駐守。
    能量反應的提示音從他們麵前的機器中發出。
    宇文毓“那些平行皇帝又有動作了。”
    “但反應微弱，是在另一個方向，大概不是衝我們來的。”
    劉肇“那就沒什麽大問題，隻需繼續監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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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就被傳回了本空間。
    眾人認為這是平行皇帝內戰的延續，沒什麽特別的。
    嬴政“剛打敗仗，又打不過我們，就隻能從反對他們的平行皇帝身上找場子了！”
    劉徹“但他們徹底解決了內部問題，對我們也不是件好事。”
    宇文泰“隻是我們也無法出兵，倒可以趁這個機會做些別的事。”
    “就比如將七人複活，還有研究之前的情報。”
    王莽沒有接到本世界的任何通信，那邊還是比較謹慎的。
    現在本世界那邊要搶時間了。
    感覺戰後的局勢反倒複雜了不少啊。
    此刻，平行皇帝大本營內已經忙碌了起來。
    傀儡們收到指令，要趁本世界不敢輕易進攻的時機徹底消滅獨立派。
    他們已經發起了追擊。
    而這時候，逃出去的獨立派已經分成了兩個團體。
    其一是以唐宋五代為主的激進獨立派，現在以（平行）李世民和趙匡胤為領袖。
    他們認為現在的情況下完全獨立出去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盟友。
    就比如對麵的世界。
    其實已經接近本世界派了，但他們的最終目的不是投靠對麵，而是借對麵的力量存活。
    其二是以秦漢為主的保守獨立派，他們不想在任何勢力之間沾邊。
    隻要逃得足夠遠，就能擺脫一切，獨自生活下去。
    遼金北朝也是保守獨立派，但他們不與秦漢同路而行。
    顯然激進獨立派的威脅更大一些，他們也是傀儡們的首要進攻方向。
    現在你們一定好奇本世界派的最終歸宿。
    原空間，趙光義親自來到這裏視察。他正檢查著那些被關起來的人的各項數據。
    “他們還在掙紮？”
    “沒錯。”
    “可笑，根本毫無意義。”
    大本營之戰後，朱棣等人確實戰死，不過很快就能從原空間中“複活”過來。
    然後再植入記憶和納米機器人。
    沒辦法，必須植入記憶，主人需要控製他們作為有效戰鬥力。
    總不能重新教他們使用高科技設備吧。
    但因此，他們的反抗意識特別強烈，在被完全控製前就會想辦法自盡。
    然後再“複活”，一遍又一遍的循環。
    可笑，可笑至極！
    先不說這會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們這樣也是在為我們幫忙啊！
    他們越是反抗，我們收集的數據就越多，主人就越能升級改進納米機械。
    現在兩方已在這個領域進入軍備競賽了，這不是對我們有利嗎？
    他們的數量不全，還有人逃脫在外，不過獨立派被摧毀後，那些人也會落網。
    又一道指令傳來，趙光義決定要勸勸他們。
    而在平行世界，終產者、ai、張文儼和吳良鑫都有了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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