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遠阪時臣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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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長長的隧道,遠阪時臣耳邊逐漸響起了蟋蟋蟀蟀的聲音,仿佛無數蟲子在石板上爬過一般,逐漸一絲亮光出現,地底巨大的空間在遠阪時臣眼前呈現。
然而見到這一幕遠阪時臣卻說不出話來了。
無數奇形怪狀的蟲子組成的蟲潮之中有一名熟悉的身影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其中,她目光空洞仿佛一具人偶一般,任由蟲子從她的身上爬過,蹂躪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櫻……”
噠噠噠。
身後傳來腳步聲,間桐髒硯那讓人生厭的聲音響起。
“最初的三天她哭喊得可大聲了,第四天開始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那令人生厭的聲音仿佛在說著什麽高興的事,但是遠阪時臣聽完整句話之後內心突然湧出一股憤怒。
“今天天一亮我就把她扔進蟲倉裏,想要試試看她究竟能撐多久。嗬嗬,被蟲子蹂躪了大半天,她竟然還沒斷氣。遠阪家次女的資質真是讓人難以割舍啊。”
“即便是看到了這個,你還要救遠阪家的次女嗎?”
與憤怒相伴的更多是後悔與恨意,後悔到了一定程度就產生了絕望,恨意激烈到了一定程度就升華成了殺意。
雖然遠阪時臣認為遠阪凜更加適合繼承遠阪家的魔道,但是他也不可能因此虐待遠阪櫻,在他看來遠阪櫻死以間桐家魔道繼承人的身份過繼到間桐家的,然而間桐髒硯那家夥居然如此對待遠阪櫻!
“這還用問嗎?我沒有任何問題,要來就來吧。”
間桐雁夜的聲音從間桐髒硯身旁傳出。
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遠阪時臣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赤月住所之外,那緊閉的大門已經表明了赤月的態度。
“……”遠阪時臣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那名真祖一定是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她給自己看這些就是想告訴自己結盟是不可能的,意識到這一事實的他隻能垂頭喪氣的離開。
回到遠阪家時已經是淩晨了,在赤月那裏看到的東西以及身體的疲憊感讓他顧不得別的,在玄關處把鞋換了,就直接走到客廳躺在了沙發上。
倘若那位真祖沒有來到冬木市,亦或者她沒有去找間桐家的麻煩,那麽自己的女兒櫻究竟會在間桐家接受怎樣的虐待?
他深知赤月給自己看的隻是冰山一角,那種事在間桐家可能隔幾天甚至每天都在發生,而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
自己父親讓自己選擇道路的時候,遠阪時臣以為自己早已做好了覺悟,直到今天晚上為止他一直是這麽想的,然而直到剛剛他才發現自己或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當然這種事並不會讓遠阪時臣對自己選擇的道路產生疑惑,相反他更加堅定了想要得到聖杯的目標,無論是外來的魔術師,還是愛因茲貝倫他都要將其徹底擊潰,一匹都不剩!
對他來說,如果有什麽能夠彌補自己身為父親的過錯,那麽也唯有那傳說中萬能的許願機!
身為遠阪家當代家主,他會一直貫徹著遠阪家的家訓——無論何時都要做好準備,隨時保持優雅從容。
?簡而言之就是“優雅”?。
這個家訓對遠阪家的每一位成員都有著深遠的影響,尤其是身為家主的遠阪時臣。他通過自己的修養和努力,成功改變了遠阪家在其他魔術師眼中的形象,從“鄉巴佬”變成了有修養的家族。?
但是今夜,也唯有今夜,遠阪時臣隻想安靜一下。
或許是因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又或許是因為間桐櫻的事給了遠阪時臣太大衝擊,今夜的遠阪時臣剛睡下沒多久就皺起了眉頭。
夢魘仿佛將他的夢境當成了巢穴,無論他多少次重新入睡,間桐櫻那空洞的目光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裏。
臨近天亮的時刻,遠阪時臣感覺自己的手仿佛被某個人握住了,他這才從夢魘的手掌裏逃脫,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遠阪時臣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葵,遠阪凜和間桐櫻的生母,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遠阪時臣已經醒了,遠阪葵揉了揉眼睛。
似乎想到了被赤月滅門的間桐家,遠阪時臣看著自己的妻子,此刻下定了決心,所以他在遠阪葵開口之前搶先說道:“葵,你和凜在聖杯戰爭期間搬到禪城那邊的房子裏去吧。”
遠阪葵一愣。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遠阪時臣握住了遠阪葵的手,“間桐家被滅了,在魔術世界應該也會被除名,魔道的傳承應該已經也斷了。”
遠阪時臣能夠感覺到遠阪葵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顫抖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櫻呢?”
這個曾經在遠阪家被視為禁忌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而且還是遠阪葵親自提起的,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作為一位母親,這種時候擔心自己的女兒也是人之常情。
“放心吧,櫻沒事,她似乎被別人收養了,這輩子應該會過上遠離魔術的生活吧。”
聽到這裏,遠阪葵鬆了一口氣。
遠阪葵充分理解著遠阪時臣那非人類的價值觀,卻仍然盲目的愛著遠阪時臣, 說實話她認為自己在嫁入遠阪家時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她的處事方式都是以遠阪家為主,絕不因為私情而改變主意, 這一點在同意將次女遠阪櫻過繼給間桐家時就有了體現。
然而她在聽到自己女兒櫻可能會遇到危險的消息時,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以為的,當事情真實發生時她也不清楚自己會怎麽做。
另一邊。
冬木教會內。
“caster和berserker已經死了?”
言峰綺禮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言峰璃正,距離冬木碼頭一戰僅僅過去了幾天就有兩名servant退場,這個速度不管怎麽說都有點太快了。
“沒錯。”
言峰璃正點點頭,“間桐家已經被那個真祖滅了,而caster的死似乎也和她有關係,不過caster也算是死有餘辜了,把聖杯戰爭的規則當成兒戲肆意殺戮冬木市的孩子,就算那名真祖不殺他,遲早也會被其他servant討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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