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中，我夢見自己變回了人類。
    鍵盤在指尖下劈啪作響，屏幕上的排位界麵正在倒計時閃爍：
    5432。
    手機上彈出一道艾特消息——「女傑和弦交流群」阿喵噗咕子的id又一次彈出：
    「更新啦！」。
    手指不受控製地點開彈窗，聊天裏赫然是——《南行列車篇·結局》。
    「不要看！」
    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右爪打著石膏，左爪連著輸液管。
    窗外是真實的、不帶血色的陽光。
    “它醒了！”
    湯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男孩拄著拐杖蹦跳著進來，臉上貼著好幾塊紗布，但眼睛亮晶晶的：
    “醫生說你再晚半小時送來就危險了！”
    我急切地環顧四周，用眼神詢問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湯姆的笑容黯淡了些：“你主人還在icu……但今早手指動了一下！”
    病房門再次打開，穿著病號服的凱文走了進來。
    他的金絲眼鏡換成了墨鏡，露出的皮膚上布滿詭異的銀色紋路：
    “血月像的碎片終於消失了。”
    我豎起耳朵。
    “暗河把你們衝到了汙水處理廠。”
    凱文的聲音有些啞，又說：
    “等警方趕到時，洞穴已經徹底塌陷。不過……”
    他忽然摘掉墨鏡。
    本該是眼球的位置，現在鑲嵌著一顆微型藍寶石，和藍眼幫那群人的紋身一模一樣！
    “代價。”他苦笑著指了指眼睛。
    “但值得。我終於想起三十年前的真相了......
    我們考古隊挖到的根本不是文物，而是上個文明紀元留下的‘生物兵器’。”
    湯姆倒吸一口冷氣。
    “它需要特定基因的人類作為宿主。”
    凱文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老照片。
    上麵是一家人的合照，有年幼的阿漢斯，她的父母，也有站在一側的凱文。
    “霍恩海姆家族的血脈……是鑰匙之一。”
    我突然想起幻象中實驗室的場景，用爪子蘸水寫下：
    「我是實驗體？」
    凱文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十年前軍方試圖複製血月像的能力，用動物做載體實驗。
    你是唯一存活下來的……後來被動物保護組織救走。”
    難怪我能聽懂人話！原來不是穿越是變異啊喂！）
    還有這哪地的動保，這麽牛批？！）
    正想追問，病房的廣播突然響起：
    「icu 3床患者已恢複意識，請家屬……」
    我們三個同時跳起來。
    湯姆的拐杖都摔在了地上。
    而我更是直接摔得“狗啃泥”，哦，這樣形容不大貼切，應該是“狐啃地”才對。
    隔著icu的玻璃窗，我看到了阿漢斯蒼白的臉。
    她的金發失去了往日光澤，但眼睛確實是原本的棕褐色。
    而醫生正俯身檢查著她的瞳孔反應。
    當她緩緩轉頭看向窗外時，我幾乎把整隻狐狸臉貼在玻璃上。
    阿漢斯的嘴唇動了動。
    透過口型，我清楚地讀出一句話：
    「笨蛋……」
    陽光穿過走廊的窗戶，在她枕邊投下一塊明亮的光斑。
    那裏靜靜躺著一枚銀質狐狸頭吊墜。
    那是阿漢斯送我的項鏈，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
    湯姆又哭又笑地舉起油燈，凱文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而我也意識到，這趟南行“度假”的旅程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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