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清楚她的厭惡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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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循舟的眸光一沉,刀尖紮入了餘珩的肩膀,這一次他沒有再拔出來。
    身體已經痛到了極致,可餘珩依舊在笑,“你比我又好多少?哥哥愛上妹妹,聽上去更惡心了……”
    聽著這些話,謝循舟臉上沒太多的表情,他起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楊舫瞥見他手上的血,趕緊遞了塊帕子過去。
    謝循舟垂眸擦著手,聲音很淡,“兩天,讓他把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
    人的骨頭再硬,又怎麽可能硬得過刑具。
    ……
    謝汀晚從手術室出來後,身體的一切指標都已經恢複了正常,但是卻遲遲沒有醒來。
    病房外的走廊上,男人麵容隻剩下陰鷙,眉宇之間籠罩著深深的煩躁和沉鬱。
    “兩天了,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所有治療謝汀晚的醫生都站在他的對麵,看著男人冰寒的臉色,膽戰心驚不敢說話。
    謝循舟看著麵前的這些人,嗓音染上幾分陰森,“我每個季度給你們醫院花錢買最頂尖的設備,結果你們連個她能醒來的時間都沒辦法告訴我?”
    噤若寒蟬的氣氛中,最後在這之中資曆最高的醫生幾乎是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謝先生,謝小姐的身體各項機能都是合格的,遲遲不能醒來,也許是因為謝小姐之前服用的藥物出現了副作用,但是具體的我們還需要再進一步檢查。”
    “要多久?”
    “這……”老醫生看了眼旁邊的同事們。
    “明天,我要知道結果。”謝循舟下了最後的通牒。
    他說完,轉身走進了病房。
    謝汀晚躺在病床上,燈光下臉色更加的蒼白沒有血色,她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安靜乖巧得不像話。
    謝循舟走了過去,牽著她的手,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將額頭貼在了她的手背上。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謝循舟拿過來一看,是楊舫發來的信息。
    兩天的酷刑沒有人能撐得住。
    將信息全部看完後,謝循舟的眸光逐漸沒有溫度。
    ……
    一個小時後,餘宅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楊舫將搜來的東西交到了謝循舟的手上。
    是幾個裝著藥劑的透明瓶子和一瓶香水。
    次日一早,那群醫生再度的站在謝循舟的麵前,惶惶不安,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謝汀晚服用的藥物實在是太雜。
    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的準備,但謝循舟在聽完他們的匯報後,隻是推開病房門又走了進去。
    坐在病床前,他握住了謝汀晚冰涼的手,良久之後,他拿出從餘家找到的藥瓶,又取出一支針管。
    看著針頭刺入皮膚的時候,謝循舟的瞳孔顫了顫。
    謝汀晚昏昏沉沉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味。
    她形容不出來是什麽味道,但卻莫名地讓人察覺出來幾分上癮的意味,讓她忍不住地想要沉溺其中。
    “汀晚。”
    誰在叫她?
    謝汀晚想要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她拚命地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無濟於事。
    “阿晚。”
    又是一聲輕歎。
    但是這一次謝汀晚聽出來了,這是餘珩的聲音。
    這個人怎麽敢……
    謝汀晚光是想到那些事情就氣得要死,她難得有了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說不出話,謝汀晚又氣又急。
    該死的餘珩,等她弄清楚事情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一定不會放過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再度有人叫著她名字的時候,謝汀晚睜開了眼睛,一巴掌打了過去。
    到底是大病初愈,這巴掌沒什麽力度,但還是結實的落在了男人的臉上。
    謝循舟難得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他原本隻是想看看謝汀晚是不是醒了,誰知道頭剛湊過去就恰巧的挨了這一下。
    謝汀晚顯然也沒想到這巴掌是甩在了他臉上,“哥?”
    “嗯。”他垂眸揉了揉她有些微紅的掌心,“打疼了?”
    謝汀晚搖了搖頭。
    喉嚨幹得有些痛,她蹙了蹙眉,“我想喝水。”
    聞言,謝循舟扶著她坐了起來,倒了一杯溫水喂給她喝。
    “我睡了多久?”
    “三天。”
    謝循舟拿著紙巾擦拭著她唇邊的水漬。
    聽到這個答案,謝汀晚的表情淡了下去,“我生病了?”她除了心理之外應該一切正常才對。
    但如果不是生病,根本解釋不通她為什麽會突然昏迷三天。
    謝循舟將她抱在懷裏,手臂不自覺的收緊,“沒有,隻是你的情緒太激動了。”
    謝汀晚不相信。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至於因為餘珩的事情氣得暈三天。
    明白這個人又有事情瞞著自己,謝汀晚很不爽的把人推開,“餘珩的事情你為什麽一開始不和我說?”
    謝循舟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道,“我一開始不希望你知道這些。”
    感激也好愛也好,餘珩在她心中的份量不輕。
    甚至他們都快要走到結婚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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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帶大的妹妹。
    他清楚她的厭惡和渴求。
    也明白事情在發展到什麽地步的時候是謝汀晚無法接受的。
    所以他不介意餘珩以一個所謂白月光的身份死去,至少對於謝汀晚而言,那兩年她感受到的愛是純粹真實的。
    可是餘珩沒死,甚至還敢跑回翰城試圖要和謝汀晚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謝汀晚一無所知的繼續和餘珩來往。
    “汀晚。”謝循舟輕聲叫著她的名字,“我帶著你去治病,嗯?”
    謝汀晚冷眼看他,“你不是說我沒病?”
    “你的精神很差,”他的聲音很輕,“那些藥,你不能再吃了。”
    聽他突然扯到這個,謝汀晚不太高興地蹙眉,“你管得太多了。”
    這已經不是謝循舟第一次提這件事情了,他領教過謝汀晚抗拒,眼下習以為常的接受了她的拒絕。
    垂眸看著謝汀晚冷淡的模樣,他沉聲道,“汀晚,你知道我這三天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怕死了。”
    謝汀晚有些愣住。
    她沒想過有一天怕這個字會從謝循舟的嘴裏說出來。
    “那些藥的副作用隻會越來越嚴重,這一次是三天,也許下一次就是三十天……”
    他緩緩捧著謝汀晚的臉,讓彼此都能看清楚對方的神色。
    “就當是為了不讓我英年早逝,嗯?”
    謝汀晚安靜了許久。
    直到她受不了謝循舟熾熱的視線,偏頭避開後才擠出來一句,“我考慮吧。”
    謝循舟笑了聲,“好。”
    這已經比沒有餘地的拒絕好太多了。
    對於她,他向來有足夠的耐心循序漸進。
    因為剛醒,醫生說謝汀晚現在隻能吃一些流食。
    謝循舟讓家裏的傭人做了南瓜粥送過來,坐在她麵前,拿著勺子一點點的喂她。
    吃了一半,謝汀晚就已經飽了。
    謝循舟給她擦了擦嘴,又把碗筷都給收拾了。
    躺在病床上,謝汀晚感覺自己這日子過得實在是混吃等死,“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院?”
    她那天藏獒弄出來的傷已經差不多好全了。
    謝循舟商量道,“明天好不好?”總得讓醫生再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他才能勉強放心。
    謝汀晚答應下來。
    她和醫院這個地方簡直是八字不合。
    第二天,謝循舟拿到謝汀晚全部合格的身體檢查報告後,開著車帶她回了禦江苑。
    坐在副駕駛上,謝汀晚覺得離開醫院後周圍的空氣都好了不少,隻是看到肖芮發來的“暫無動靜”四個字,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謝循舟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沒事。”她關了手機,“司澤賀最近有聯係你嗎?”
    “沒有。”
    聞言,謝汀晚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她當然沒有讓司澤賀安安靜靜的去考慮她的話。
    畢竟人得被壓迫,才能有急迫感。
    謝汀晚砸了一筆很大的錢,完全是自損八百的方式切斷了司氏的好幾個大項目。
    司氏本就內憂外患,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等壓死司氏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的時候,就是魚兒上鉤的時候了。
    到了禦江苑,進門時,謝汀晚突然又想到另外一回事情,“哥,我的禮物呢?”
    謝循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去拿。”
    謝汀晚坐在客廳等他。
    過了一會,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轉頭去看,就見謝循舟拿著一個畫框走了下來,她心中有種預感,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你……”想說的話有很多,但在看清楚畫上的人時,一切的語言都顯得多餘。
    畫中,成人禮上,謝汀晚笑容明媚的站在舞會的中心,一襲曳地紅裙,背部是全空,腰線收攏著,隻交叉著兩條同色係的細長帶子。
    她側著身子,黑發挽在腦後,美背若隱若現,兩側的蝴蝶骨微微隆起,振翅欲飛。
    良久,謝汀晚的視線才從畫上移開。
    她看著謝循舟,想問他,既然回來了又為什麽不去見她。
    話要說出口的時候又想起來那天白成謙給她看的視頻,他最初在玫洲島大概過得非常糟糕,能回到翰城,其中又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指尖在畫上輕輕地摩挲著,謝汀晚問他,“你打算帶我去哪治病?”
    “英國。”
    謝汀晚笑了聲,“英國哪?”
    謝循舟坐在她的身側,伸手將她圈在懷裏,“當初你建立梅裏,不是為了這個?”
    創辦梅裏的初衷嗎。
    她隻是單純的需要一個龐大的集團歐洲立足,隻有這樣,她或許才能找到那個音訊全無的好哥哥。
    至於她自己的病,剛開始或許有治療的念頭,但是現在……生死由命而已。
    思緒收回,她淡淡問,“要是治不好怎麽辦?”
    謝循舟的手臂收緊了幾分,“不會治不好。”
    聽他承諾保證般的語氣,謝汀晚可有可無地笑了聲,“世上總會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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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還未說完,她的唇便被謝循舟吻住。
    “我不會讓這個意外發生。”和以往不同,這個吻輕得甚至還帶著幾分虔誠,“汀晚,你會好起來的。”
    謝汀晚看著他的雙眸,有些看不明白他的情緒。
    總覺得此刻的謝循舟似乎不太好。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輕聲道,“等我把翰城的事情處理完了就走,好不好?”
    “好。”
    ……
    謝汀晚所謂的“處理”進行的時候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一周裏麵,翰城的老總頭上都懸著一把刀,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掉下來血濺當場。
    翰城的商業圈再度進行了大洗牌。
    就連沈氏都遭受到了牽連。
    如今沈氏已經全權由沈北墨接手,他對於這樣的波及沒太放在心上,隻是有些好奇。
    “循舟,你們這是打算搞市場壟斷?”
    謝循舟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笑了聲,“不至於。”
    隻是清除了一些明麵上和潛在的威脅而已。
    他說著,把帶來的合同遞給了沈北墨。
    沈北墨看了一眼,笑容玩味,“這可是爛攤子。”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幹脆利落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餘珩出現了還不到一周又消失,現在餘氏集團的轉讓書卻出現在了這裏。
    其中發生了什麽也不難猜。
    “之後幫我盯著點白成謙。”
    “行。”沈北墨答應下來。
    但他想起來謝汀晚的處事風格,又覺得謝循舟的考慮有些多餘,“你和他不對付,汀晚不會再用他吧?”
    謝循舟笑了聲,“也許吧。”
    與此同時,明亭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白成謙看著手邊的辭退通知單,有些不太高興的嘖了聲。
    “謝小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麵,我可是任勞任怨的幫你處理明亭的大小事務,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他靠在桌邊,麵容俊美的男人視線溫情又輕挑。
    謝汀晚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就是用這副孔雀開屏的樣子在我的公司勾搭女員工的?”
    白成謙笑得很無辜,“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從謝小姐的嘴裏說得好像我成了壞人?”
    他的手搭在桌上,眼眸中笑意更濃,“原來謝小姐是因為我的私生活要開除我?”
    “不如你給我一個你留下來的理由?”
    “很多啊。”
    白成謙低低的笑了一聲,“你最近這麽迅速的打壓那些集團,是因為你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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