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汀晚再回到辦公室，推開門就看見謝循舟站在窗戶邊，手裏是拿著什麽往嘴邊送。
    她看了眼桌上被拆開的蘋果派，有些意外。
    他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謝汀晚沒出聲，走到桌前往盒子裏麵一看，眉心跳了跳。
    “謝循舟。”叫著他的名字，謝汀晚的語氣聽上去不算太好，似是有點不敢置信，“你把我的蘋果派吃完了？”
    謝循舟像是才發現她的來了，慢吞吞地轉身吃完最後一塊蘋果派，“你的？汀晚，這是我買來的。”
    謝汀晚皺眉看向他，意識到這話裏有別的意思。
    她不說話，謝循舟也沒有打算繼續解釋。
    他走到茶幾前，扯了張濕巾慢條斯理的擦手。
    外頭天氣陽光明媚，暖光透過窗戶柔和的灑進來，照在謝循舟的身上，溫柔得像是天隻神人。
    他再抬眸時，這份柔意便被臉上的寒氣打碎了。
    “汀晚。”
    “你在生氣。”
    不等謝循舟再說什麽，謝汀晚已經篤定的開口了。
    她心裏覺得對方鬧情緒得有些太過莫名其妙，麵上的表情也是不解，“為什麽？”
    安靜的和謝汀晚的目光對視了幾秒之後，謝循舟說，“你跟他都聊了什麽？”
    這個他，隻能是剛才離開的宋承。
    謝汀晚沉默了兩秒之後才反問他，“你覺得我是為了要見宋承，所以才把你支開？”
    謝循舟沒回答這句話，隻是繼續問，“他給了你什麽？”
    男人的視線帶著些讓人避無可避的寒芒，他鮮少會露出這樣的一麵，尤其是在麵對謝汀晚的時候。
    “你今天折在玫州島的人……”
    話題突然跳躍到了這方麵，謝汀晚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的眉心狠狠地跳了兩下，已經不願意再讓謝循舟繼續說下去，“我沒有過問過你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來插手我的。”
    她說著，眉眼已經逐漸冷了下去。
    這場突然的計劃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就算現在有了宋承提供的視頻，她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隻是提醒。”謝循舟看著她，言語神色間好似又恢複了平常溫和的模樣，“你這次派出去的人是你在這邊能調動最快的人，沒了他們，你之後的行動受限很大，和謝致身邊的人再牽扯合作，風險太大，你至少應該冷靜下來再好好考慮。”
    “我承擔得起。”
    謝汀晚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謝循舟居然知道那些人是從哪裏調過來的，他是怎麽知道的？除此之外，他又還知道什麽？
    一時間，謝汀晚的腦子有些亂。
    今天派出去的那些人，她是信得過。
    起碼在謝循舟還沒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謝汀晚能確保那些人是被活捉了也不可能出賣地下城的那一類。
    所以，戚折才會那樣的反對。因為眼下這樣的結果，無異於是她折了一條手。
    她沒太清晰地理清楚這裏麵的緣由，眼神淡得出奇，“我已經夠冷靜了，否則早在看見謝致的時候我就應該殺了他。”
    謝致身邊的防備並不多，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宴會的那天，如果她真的想要瘋一瘋……
    她之所以沒有那麽做，其實與謝循舟的那些話關係不大，她那時隻是單純的覺得應該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以及這二十三年所經曆的所有，源頭究竟是什麽。
    謝汀晚看著眼前的人。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沉得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幾乎讓人難以分辨他的情緒和想法。
    但謝汀晚已經分辨出來了。
    他在覺得自己的行為幼稚。
    從前在翰城的時候感覺還沒有這麽強烈。
    但來了英國，不管是她做什麽，對他的態度就像是對待一個不成熟的孩子。
    不管她弄出什麽動靜，在他眼裏隻是小打小鬧。
    “謝循舟。”
    她叫他的名字。
    “我們之間，不是一路人。”
    他們的目標，從最開始就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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