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這是第二個消息。”
    謝汀晚被他這樣斤斤計較的態度逗得笑了聲，“所以想得到這個消息，我需要和你交換什麽？”
    “我沒有想要的。”宋承的回答一板一眼。
    謝汀晚也不意外，把手機收回口袋後才懶懶地抬眼看他，“是因為殺了他才方便你們帶走白韻之嗎？”
    宋承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每次謝汀晚的腦子都能轉得這麽快。
    很早之前他就察覺到了，這人的直覺準得可怕。
    “白成謙現在在翰城也算是個知名度很高的人了，他如果死了，你確定你們能脫身？這活如果是我爸指派給你的，那明擺著是要敲打你，你得小心點了。”
    電梯門剛好打開，謝汀晚把這句似是而非的忠告給了宋承後率先走了。
    走出去兩步，她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不緊不慢地回頭看他，“對了，記得跟周添和平相處。”
    ……
    謝循舟回到半山腰別墅的時候，有一瞬間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否則離開前還好好的別墅為什麽現在變成了廢墟。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片廢墟上，給斷裂的鋼筋和破碎的混凝土鍍上一層血色。
    謝循舟下了車，皮鞋踩在碎石上發出細碎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某種化學物質混合的刺鼻氣味，他皺了皺眉，目光在廢墟中搜尋。
    然後，他看到了謝汀晚。
    女人坐在一堆扭曲的鋼筋和混凝土塊壘起的高台上，穿著黑色工裝褲和緊身背心，修長的雙腿隨意地垂下來晃蕩，手裏握著一瓶威士忌。
    夕陽將她的輪廓鍍上金邊，像一尊坐在廢墟上的神隻。
    謝汀晚舉起酒瓶向他示意，聲音裏帶著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你回來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點，酒才開了第二瓶。”
    謝循舟仰頭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脫下已經沾滿灰塵的西裝外套丟在一旁，開始攀爬這堆危險的廢墟。
    鋼筋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有幾次他差點踩空，白襯衫已經髒得不成樣子，袖口還被尖銳的金屬邊緣劃開一道口子。
    “小心點，”謝汀晚俯視著他攀爬的身影，欣賞般看著他此刻的狼狽，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從這裏摔下去，應該會死得特別難看。”
    話落，謝循舟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整個英國的燈火開始星星點點地亮起。
    “喝一杯？”謝汀晚晃了晃酒瓶，冰塊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謝循舟看著遞到眼前的酒杯，琥珀色液體在夕陽餘暉中泛著血色的光，“你知道我的酒量。”
    聞言，謝汀晚的指尖沿著杯沿緩緩滑動，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就一口，”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耳際。
    謝循舟的目光落在她被酒液潤澤的唇瓣，“汀晚，我還不想因為醉酒在這個地方摔死。”
    謝汀晚突然笑了，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讓她看起來像隻狡黠的貓，“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在今晚。”
    謝循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眉眼間甚至都帶著和她別無二致的笑意，“那你準備讓我死在什麽時候？”
    謝汀晚沒有回答，隻是喝了一口酒後突然傾身向前。
    威士忌醇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謝循舟感到兩片溫軟的唇貼上了自己的，緊接著一股灼熱的液體渡入口中，酒精的辛辣在舌尖炸開，卻令人察覺到愉悅，他下意識吞咽，喉結隨著這個動作上下滾動。
    當謝汀晚退開時，唇邊還沾著一點晶瑩的酒液。
    謝循舟眯了眯眼眸，伸手用指腹替她擦去，在那抹殷紅上又頓了片刻，“現在滿意了？”
    “勉強吧。”謝汀晚無意識舔了舔唇角。
    夜色漸濃，山風開始變得刺骨。
    “你打算今晚就這麽待著？”謝循舟眸色暗沉了些許，環顧四周搖搖欲墜的廢墟，“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
    謝汀晚晃了晃酒瓶，裏麵的液體已經所剩無幾，“有什麽不可以？在地下城那些日子我都熬過來了，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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