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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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倆小子自相識的第二天起,便開始了搶劫的謀劃。雷國民尤為渴望擁有槍支,便向張雲明提出:“老哥,咱們要幹這事,得有槍,你能幫我搞一把嗎?”張雲明表示自己有渠道,但手頭緊,需要費用。雷國民爽快答應,表示錢不是問題,並詢問了具體費用。張雲明告知,通常情況下要四五千,但通過他的關係,隻需兩千塊便能弄到。
    隨後,兩人前往越南,通過老關係,成功購得一把五四式手槍及幾十發子彈。裝備到手,兩人開始物色目標,主要鎖定為國境線附近的正經生意人以及涉及“麵粉”交易和走私的不法分子。然而,兩人初出茅廬,膽識雖大卻缺乏智謀,折騰了近兩個月也未摸清狀況,最終隻能無奈放棄。
    時間轉眼到了1994年1月,雷國民因盜竊所得即將耗盡,便向張雲明提議:“哥,我這也快沒錢了,不如咱們去廣州吧,我對那裏熟,得先活下來啊。”張雲明覺得有理,便同意了。於是,兩人迅速前往廣州。
    剛下火車,雷國民便發現了目標——一位賣煙的老板。他告訴張雲明,自己之前認識此人,知道其賺錢不少,提議將其作為搶劫對象。張雲明表示信任雷國民的判斷,一切聽從其安排。
    雷國民走向煙店老板,表麵上是想打聽情況,實則是在展示自己“地主”的姿態。他站在櫃台前,猶豫片刻後,咬牙買了一盒玉溪煙——這是他這輩子抽過的最貴的煙,也是他日常生活的“天花板”。買完煙後,兩人入住車站旁的小旅館,準備進一步觀察目標。
    次日,兩人在車站守候了一下午,卻發現直接在火車站下手難度極大。經過討論,他們決定放棄在公共場所行動,轉而考慮在老板家中或回家的路上尋找機會。然而,老板每天由兒子接送,這使得他們的計劃難以實施。
    正當兩人陷入困境,餘額即將告罄之際,張雲明又提出了新建議。他透露自己在雲南開原縣的摩托交易市場有熟人,如果能弄到摩托車,可以迅速轉手變現。雷國民別無他法,隻能同意前往。
    到達昆明後,兩人的作案模式與以往相似:雷國民負責尋找目標,張雲明則負責埋伏。計劃是等雷國民將人帶到埋伏點後,張雲明開槍解決,然後兩人騎車逃離並銷贓。然而,這條道路同樣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那是1994年1月29日,夜幕低垂,哥倆在昆明郊區,官渡區前衛鎮的一個建築工地旁,找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作為據點。當晚8時許,雷國民攜帶手槍,獨自前往昆明海棠大酒店。酒店門口,摩托車司機們常年聚集待客,其中就隱藏著他們今晚的目標。
    有趣的是,雷國民對摩托車一竅不通,全靠張雲明的指導。張雲明告訴他,要找本田125或鈴木王這樣的車型,因為它們能賣個好價錢。為了確保無誤,張雲明還特意帶雷國民上街,讓他對照同型號的摩托車圖片,並反複叮囑:“就是這樣的,找這樣的下手就對了。”
    雷國民依計行事,在酒店門口仔細搜尋。不久,他便發現了一輛看似符合要求的摩托車,司機名叫肖瑞,年僅21歲。肖瑞見有客上門,熱情地打招呼,並詢問是否前往前衛鎮。雷國民點頭應允,雙方談妥價格後,他便坐上了摩托車後座,向著目的地駛去。
    到達目的地後,雷國民以朋友送錢為由,讓肖瑞稍等片刻。此時,張雲明從工地上緩緩走出,假裝掏兜準備付錢。肖瑞的注意力完全被張雲明吸引,絲毫未察覺身後的雷國民已悄悄掏出手槍,打開保險,對準了他的腦袋。隨著一聲槍響,肖瑞應聲倒地。兩人迅速搜身,但肖瑞身上僅攜帶了二十多塊錢,他們雖嫌少,卻也急忙裝進口袋準備離開。
    然而,當張雲明嚐試發動摩托車時,卻遇到了問題。無論他如何努力,摩托車始終無法啟動。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推著摩托車前行。剛走出不遠,張雲明低頭一看,頓時驚呼:“老三,你弄錯了!這根本不是本田125!”
    原來,由於鈴木王當年太過火爆,國內許多摩托車廠紛紛模仿,導致市場上充斥著大量仿冒品。這些仿品外觀雖相似,但品質卻大相徑庭。張雲明和雷國民麵麵相覷,心中滿是無奈和懊惱。最終,他們隻能丟棄這輛不值錢的摩托車,匆匆逃離現場。
    這次聯手行動,兩人雖成功殺害一人,但僅得手二十多塊錢,不禁讓他們感到沮喪。為了生計,他們決定暫時放棄搶劫,重拾竹竿綁鐵鉤的老本行進行盜竊。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他們終於又積攢了幾千塊錢。重新振作起來的兩人決定幹一票大的,並意識到一把槍顯然不夠用,於是決定再添置一把。
    為了省錢,張雲明獨自前往越南,再次帶回一把54式手槍和幾十發子彈。由於他是老顧客,賣家還額外贈送了一顆手雷。與此同時,雷國民也沒有閑著,他在火車站附近發現了一個煙草批發市場,認為那裏將是他們下一個目標。兩人再次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新的犯罪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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