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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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國民沒有找借口,這次他清楚地意識到完全是自己的失誤,當時太大意了,就差那麽一步,居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他現在後悔不已,心想如果當時老頭過來開門時,自己果斷些,把女人打死,和張雲明兩人對付一個老頭還不是易如反掌。張雲明見他如此生氣,便安慰道:“老三,不是你大意,而是對手太狡猾。我也有這個毛病,說到底還是經驗不足。咱們以後得多練習,既然決定幹大事,就得心狠手辣。不過好在這次也不是一無所獲,還弄了1萬多塊錢和一些首飾。”
    聽到小夥伴的寬慰,雷國民的心情總算好受了一些。他咬牙切齒地說:“他喵的,老子以後絕對不心軟了,你們都給我等著!”
    過了幾天,雷國民又對張雲明提議:“哥,咱倆換個地方吧。去年我在廣東的中山市待過一段時間,發現那裏有很多外匯黃牛,他們手裏的錢多得數不清。當時我自己搞過一次,可惜沒人幫我,失敗了。現在咱倆一起,我覺得肯定行,有機會的話咱們幹票大的。”張雲明正愁沒地方去,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於是兩人再次帶上槍,直奔中山市而去。
    下車後,兩人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成功。他們已經出手多次,卻一次都沒成,心裏都憋著一股氣。他們選擇了之前雷國民去過的中山國際大酒店作為據點,並在周邊找了個小旅館入住。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們鎖定了一個目標——阮金佐。阮金佐時年45歲,妻子彭卓娟39歲,夫妻二人育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即將上高中。他們一家住在沙溪鎮的盛獅村,住著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洋樓,生活條件優渥。更重要的是,夫妻二人都戴著粗大的金項鏈,這對哥倆來說是個絕佳的目標。
    然而,目標住處離中山國際大酒店有十多公裏遠,步行顯然不現實。為了行動方便,他們決定弄一輛交通工具。按照老辦法,他們打算找個“冤大頭”,騙到郊外後動手,然後騎車逃離。這次對摩托車的品牌沒有具體要求,隻要能騎就行。但雷國民比較固執,他心心念念地想再弄一輛本田125摩托車,就算幹完活扔掉,也要填上之前的遺憾。
    時間來到4月3日晚上,哥倆再次準備動手。張雲明負責找地方等候,雷國民則去酒店門口攔摩的。雷國民找了很久,終於發現了一輛標誌和外觀都符合本田125的摩托車。被盯上的司機叫黃福倫,時年28歲,騎摩的是他的副業,白天他在一家製衣廠上班。本想賺點外快補貼家用,卻不幸遇到了這兩個惡魔。
    雷國民走過去談好價格後,兩人便朝著盛獅村附近的大興村出發。到達目的地後,張雲明從路邊走出,兩人默契地沒有多言。雷國民掏出刀來,對著黃福倫就是一頓猛刺,幾下之後黃福倫便倒地不起。接下來是熟悉的搜身環節,這次他們從黃福倫身上找到了50多塊錢。
    做完這一切後,張雲明準備發動摩托車逃離現場,卻發現摩托車怎麽也打不著火。他焦急地踩了好幾下腳踏板都沒有反應。這時雷國民走過來一把推開他,對著摩托車一腳就蹬著了火。兩人迅速騎上摩托車消失在夜色中。
    張雲明心裏此刻忐忑不安,生怕自己騎車不穩,便提議讓雷國民帶他。雷國民雖之前不會騎車,但最近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勉強能騎行。他看了張雲明一眼,沒多說什麽就騎上了摩托。兩人剛騎出沒多遠,張雲明就讓他停車。停下後,張雲明不安地說:“老三,你看這車上有很多血,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雷國民不屑地回應:“剛殺完人,有點血不是正常嗎?再說有點血怎麽了?”
    張雲明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怕被別人看到。”雷國民聽後不悅:“哥,你今天怎麽了?這月黑風高的哪有人啊?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麽?”張雲明被他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隻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老三,我感覺不是太好,要不然今天咱們就算了吧。”
    雷國民再次望向張雲明,從他那不自然的神態中感覺到,這小子應該是臨陣退縮了。雷國民雖不情願,但眼下的情況顯然無法繼續,隻好氣呼呼地帶著張雲明返回了旅館。
    回去後,雷國民沒有理會張雲明,隻是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身子便躺下睡了。然而,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越想越覺得憋屈。於是,他也不管張雲明是否醒來,直接問道:“你昨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張雲明尷尬地說:“我頭一回看到那麽多血,總覺得不太吉利,怕咱倆出事,這才勸你收手的。”
    原來,雷國民和張雲明一起出去搶摩托車時,張雲明在看到雷國民殘忍殺害司機後,害怕了,當天死活都不敢再繼續。最後,兩人隻能悻悻地返回旅館。回去後,兩人當晚無話。
    第二天一早,雷國民醒來就開始抱怨張雲明。他指責張雲明:“一整天吹噓自己多麽勇敢,看到點血就受不了了。前段時間還教育我太年輕、沒經驗,下手不夠狠辣。結果我昨天堅決要幹,你卻慫了。就你這個樣子,平時怎麽好意思說我的?”張雲明自知理虧,雖然挨了數落,但也無法反駁。他知道自己慫了,於是不好意思地說:“老三,這事是我不對,但我總覺得不太穩妥,要不然咱還是等幾天再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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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國民聽後堅決地說:“老張,不是我說你,一鼓作氣,你明白嗎?聽我的,今天必須得出手。”
    張雲明有意見,反駁道:“那肯定不行,現在警察肯定到了,屍體也被發現了。咱們再出手,不是往槍口上撞嗎?”雷國民急了,衝著張雲明一頓數落:“你是不是榆木腦袋?就你這樣畏首畏尾的,能幹成什麽大事?咱們隻是搶了個摩托車而已,警察怎麽知道咱們下一步要幹嘛?再說了,就這一天時間,警察能把現場調查明白就不錯了。難不成他們還會在現場等著咱們?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必須幹!你害怕的話就在屋裏趴著,我自個去幹!你就說你是不是個爺們吧?”
    張雲明一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自己再不答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隻好勉強答應下來。
    時間來到4月4日的半夜12點,哥倆騎上車前往之前盯上的目標——阮老板家。在樓下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異常後,兩人開始行動。阮老板家是一棟二層小樓,直接從一樓進去不現實。
    於是留下張雲明在一樓把風,雷國民則一個助跑跳上了旁邊住戶家的屋頂,踩著房頂又爬上了二樓的露台。上去後發現窗戶沒關,雷國民直接鑽了進去。
    這一層住了三個孩子,不是他們的目標。接著雷國民又悄悄下到一樓,從裏麵打開門讓張雲明進來。之後兩人拿著槍進入阮老板家的臥室。進去後雷國民打開燈,夫妻二人很快就被驚醒。
    雷國民直接告訴他們:“我們隻是求財,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按我說的做。”在這種情況下阮老板夫婦自然不敢動彈也不敢喊叫。接下來雷國民就讓他們交代出財物的位置而雷國民則上去拽下了阮夫人的金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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