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念張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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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夫妻實屬命大,事後經過搶救,全都性命無憂。反觀雷國民,那就遭老罪了。剛才那一下,可給自己砍得夠嗆。
    跑出一小段路,就發現血還在嘩嘩地流。趕緊停下來,扯開衣服,用布條緊緊勒住傷口,緩緩逃出了陣子。等到天亮的時候,終於是到了金鄉市。趕緊找了附近的診所,縫了5針之後,又找了個小旅館開始休息。
    躺在床上的雷國民,都快哭出來了。這一次可是遭遇了重大挫敗,不禁地又想起了小夥伴張雲明。要是他今天也在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弄得這麽狼狽。即便是受傷了,也有個人照應。滿懷愧疚地在心裏默念:老張啊,都是我不好。那天我太衝動了,我不該凶你的。你現在怎麽樣了呢?不過,想了一想,小夥伴不可能回來了,對不對?
    於是,睡了一天後,雷國民繼續上路。要不是受傷,這一天他都不敢待。眼下他也不知道老陳是死是活,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晉江市。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雷國民猶如喪家犬一般,一蹶不振。接連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
    他反複地回想著過往,從自己開始道歉那天開始算起,到今天一次大錢沒有弄到。報紙上的那個前輩,怎麽弄到100多萬的呢?自己機關算盡,加上找同夥,都功虧一簣。而且,每次遇到的情況那是五花八門的,最終還給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但是,眼下再怎麽想念張雲明也白搭,破鏡不可能重圓。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找個新幫手。情急之下,也很難找到。唯一值得信任的,隻有自己的大哥雷國清。這個大哥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窮得直撓牆。
    要是找他加入,問題應該不大。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太行。自己這個大哥太老實了,做事也不太著調,智商也不太夠用。唯一的優勢就是有一把子力氣。要是從頭帶,估計也帶不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大哥不適合。沒辦法,隻能放棄。
    這段日子裏,他什麽都沒幹。首先,腿傷還得養一段日子;其次,還得調整好心態。隨後,他就不停地換城市躲藏。每到一個地方,就租個最便宜的房子住著。覺得不安全了,就再換個地方。好在之前搶了兩個大金鐲子,他當時賣了8000多塊,這也夠他活一陣子了。
    就這樣,雷國民一直休息了大半年。半年後,他終於緩了過來,覺得之前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得靠搶劫發家。不然,除了這些,別的他也不會。既然同夥不容易找到,那幹脆自己就做一個獨行俠吧!雖說前方可能還有各種困難,但一個人的風險要小很多。他重新下定了決心: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難道沒了別人,我還不活了嗎?
    就這樣,時間又來到了1995年的3月份。重生歸來的雷國民,再次來到了中山市。目標依然是盯上了外匯黃牛,連地點都不變,依然是熟悉的中山國際大酒店。經過之前多次的觀察,此時他已經是個熟手了。
    這次僅僅用去兩天,就找到了新目標。這次的目標叫做劉伯叔,時年40歲,家住沙溪鎮龍瑞村廟前街22號。幹這個的,當時都比較有錢。這個老劉家裏,也蓋了兩層小樓。
    接下來就是踩點了。幾天後的下午,雷國民趁著老劉家沒人,悄悄地順著牆外的排汙管爬上了屋頂。接著,跳下二樓的露台,開始觀察屋內情況。很快,他就看到了他最喜歡的保險櫃。通過屋內的陳設,他感覺這應該是老劉的臥室。摸清這些以後,雷國民就撤了回去。之後,就開始想辦法。
    開保險櫃都需要鑰匙。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進屋後逼著對方交鑰匙,那風險非常大。眼下自己孤身一人,要是碰上反抗的,估計又黃了。況且,手裏又沒有槍,一般人都不帶怕的。所以,這個辦法忽略。
    他想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更穩妥的方式,那就是幹脆把人全部殺掉,那到時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鎖了。那就決定這麽幹了。第二天,雷國民戴好手套,拿上斧子就出發了。半下午的時候,再次來到了老劉家附近。很快,又爬上了二樓。不過,這次情況又有變化。院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大狼狗。
    此時,正對著自己瘋狂吠叫呢。看那樣子,罵得還挺髒。雷國民趕緊跳到陽台上,定睛一看,臥槽,保險櫃怎麽不在了?眼下,還是先走吧!於是,順著管子跳出去,拔腿就跑。
    不過,經曆了這麽多次,這對雷國民來說都是小意思。既然今天沒弄成,那就換個時間再來唄!很快,他又去了一次,發現院裏的大狼狗依然在那,就不著急,轉頭就走。直到3月23日那天下午,他再次帶上工具造訪的時候,發現看門狗終於是不在了。那這機會不就來了嗎?他立刻就爬上了二樓的陽台,弄開窗戶就跳了進去。
    進屋之後,就開始在屋裏找保險櫃。結果,還沒等找到呢,一樓突然傳出了開門聲,嚇得雷國民趕緊跑進了老劉的臥室,急忙躲到了床底下,聽著外麵的動靜。此時,他沒有聽到說話聲,感覺應該是隻有一個人回來的。回來的,正是老劉的小兒子,當時隻有七八歲的樣子。不過,雷國民不知道啊,隻能緊繃著神經,死死地握住手裏的斧子,準備著出現狀況,直接鑽出來拚命。
    雷國民剛鑽到老劉家二樓臥室床底下,一樓就傳來了開門聲。回來的,正是老劉七八歲的小兒子。此時的雷國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緊繃著神經,握住手中的斧子,時刻準備著如果被發現,就鑽出來拚命。空氣,仿佛都被凝固了。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摩托車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原來是老劉騎車回家了。他進屋跟兒子說了兩句話,就進到了臥室。然後,自然地坐到了床上,開始打電話談生意。打完電話,順勢就躺了下來。又過了一會,老劉一直沒翻身。雷國民就一直在心裏犯嘀咕了:這老劉,到底是睡著還是沒睡著呢?要是睡著了就爬出去幹死他,剩下一個小孩還不是輕易拿捏?不過,要是沒睡著,那鑽出去,就不一定有什麽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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