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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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6月15日的晚上9點半,警察叔叔再一次提審雷國民,並且第二次詢問他交代自己的問題。
尤其是要說清楚自己這些年幹了啥,去六合縣搶車的目的何在。
雷國民就一副無辜的樣子開始扯犢子,直接從出生的時候開始談,年少時的讀書夢碎了,要不然現在很可能也是個知識分子。
說著說著,就編造了自己去雲南倒賣香煙。最初去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經常連車帶貨被一鍋端。後麵賠得受不了了,這才想來偷一輛車。
結果研究不明白車鎖和點火裝置,就沒弄成。最後沒辦法,這才路過六合線的時候準備搶一輛。沒想到那小子他坐地起價,我當時正好做生意賠了,心情不好啊,就想著幹脆捅了他,搶走他的車。
警察叔叔聽完都快困了,然後就繼續問他:“家裏的兩張存折怎麽回事?”
雷國民說:“那就是自己倒賣香煙賺來的。”
警察叔叔自然是不信,就讓他說出從什麽位置進的貨,上家和下家分別是誰,大概什麽時間交易的,說得越詳細越好。到這,雷國民就啞火了。
畢竟是自己編的,肯定說不出來。無奈之下又心生一計:“警察同誌啊,對不起,剛才我說的這些啊,都是騙你們的。那幾十萬是我搶來的。”
警察叔叔趁熱打鐵:“那你交代搶劫的時間和地點。”
此時已經不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了。雷國民無奈,隻能信口胡說:“好的,警察同誌。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年終的時候啊,我去到南京火車站,在那附近啊,搶了好幾次,就這麽個情況。”
警察說:“那行吧,你最好說的是實話,我們很快就能核實到。”
沒用兩天的功夫就查清楚了,南京在那段時間啊,壓根沒有報警記錄。這麽大的錢被搶,失主不可能不報警的,對不對?
與此同時,雷國民也想清楚了,自己說的這些都經不住考證,再編下去的話,就真出事了。
所以後麵的提審過程啊,他幹脆就開始裝死。嘴裏就是一句話:“這些錢就是我做生意賺了。你要是問我細節,我不能告訴你。這都屬於商業機密。我小本買賣,賺錢不容易,你們別想陷害我。”
麵對警方的質問,現在雷國民幹脆就攤牌了,就一句話:“我做生意賺了。你們說我來路不正,沒問題。有本事的話,就把證據拿出來再說。”
他就這樣嘴硬,死死撐了一個月左右。其實雙方都明白,雷國民身上背著大案。但是眼下苦於沒有證據,暫時還不好動彈。那麽好,警方就繼續深究他的底細,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2001年的8月13日這天,警方的辦案員去到了羅嶺村。他們去了之後,先找到村長,詳細詢問雷國民的情況。沒想到得到的反饋,令他們不解。
村長說:“小雷可是個好孩子,不僅是個大孝子,就連同輩的兄弟姐妹,也照顧得很好。幫他大哥和二姐蓋了房子,還給大哥錢開了飯店,以及幫助了很多村民度過困境。甚至連給王奶奶買點心的事都說了。”
警察叔叔瞬間懵逼,他們又去向村民求證。可是不管問誰,隻要是羅嶺村的村民,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臥槽,這倆人瞬間就不會了。此時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弄錯了。這明顯是個大好人嘛,對不對?”不過轉念一想,“不太對。要是你做正經生意,為什麽還要瞞著大家呢?”
“好吧,既然村裏查不到,那就去查一下個人賬戶吧。”果然,有了重大發現。雷國民4月16日那50萬的存款記錄被調了出來,這下就能說明問題了。
為了保證沒有疏漏,警方又對其他銀行進行了查訪。當時,各個銀行的係統並不像現在這樣是聯網的,查起來得費一番功夫。就這樣一個個來,一直查到了8月16日,查了整整三天,才查完。最後登記在雷國民名下的存款,共計236萬。
還記得當時,他帶著破損鈔票去的那家銀行嗎?警察一來,業務經理就告知了當天的事情,說這個人因為帶的錢有問題,就特意留意了一下。
隨後,警方又通過這件事,聯係上了“415鹽城信用社特大搶劫案”。而雷國民這幾筆錢的存入時間,剛好就是4月16日與4月17日這兩天。很難不讓人懷疑。
當時,不是在後牆上留下掌紋嗎?拿去對比一下就好了。經過核驗,隻能說比較像。換句話說,就是有可能是他。不過沒關係,這麽大筆存款,就算“415鹽城信用社特大搶劫案”不是他幹的,身上也指定有別的案。
接下來,就從他的家人入手,深入調查。這個時候,劉友蓮坐不住了。自從警察去過家裏拿走兩張存折之後,她的心就一直怦怦跳,預感著自己老公可能出事了。
當時間來到8月13日的時候,劉友蓮開始在家裏尋找每一個角落,連天花板都沒放過。果不其然,在客廳的吊頂上找到了4張存折,合計金額180萬元整。她一拿到就知道,這必定是贓款。不過這個娘們啊,並沒有匯報。第一反應就是找地方藏好,心想著:“這是我家的錢,我才不管她怎麽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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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除了存折,雷國民買給自己的珠寶首飾,也要藏好。反正,任何值錢的物件都要隱藏。“我家的東西,可不能便宜了他們。”她經過一夜的思索,決定將這些東西分開。存折帶回自己家裏,其餘的物件讓姐姐代為保管。
為此,她還耍了個心眼。為了防止被人盯梢,她偷偷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爺倆約定,於8月15日,在鄉政府那一片碰頭。
當天,劉友蓮把存折裝進塑料袋,悄悄地交給了父親。並且非常認真地囑咐了一句:“爹,這都是重要的東西。除了我親自問你要,不管誰找你拿,都不能給他。”
同一天的下午,她又把各類首飾和房產證交給了姐姐。對姐姐說的話也是大差不差。做完這些,她慌亂地逃回了家,一直在家待著沒敢出門。
不過,這些都沒用。8月20日這天上午,警方正式傳喚劉友蓮。一去了,就讓她乖乖坦白問題。截止目前,還沒發現劉友蓮跟之前有什麽牽扯。不過,畢竟幹了虧心事。麵對警方的各種好言相勸,最終還是沒能扛住。
就這樣,8月23日的上午,伴隨著“嗷嚎”一聲哭腔,劉友蓮終於是交代了存折的去向。
警方迅速趕往老頭家裏去了。先是說明情況,沒想到老頭話還沒聽完就急眼了:“你們胡說八道!我女婿可是個好人,怎麽可能幹那種事?你們穿官衣,也不能冤枉好人。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趕緊從我家出去,不然的話,我不客氣了!”
老頭實在是倔得很呀,麵對警方非常的蠻橫。不過很可惜,藏東西的本事,比雷國民可差遠了。最終,存折在他家柴房的一個鐵桶裏,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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