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箱子焊在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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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鬆剛開始還不太好意思。
但是僅僅一個月,他就變了,開始學鹿憲洲醉生夢死。當然了,這也正是鹿憲洲所需要的效果。
1996年8月4日的一天晚上,兩人從娛樂城出來之後,鹿憲洲在車裏就問郭鬆了:“兄弟,咱倆合夥幹點大事怎麽樣?”
郭鬆就問了:“大哥,啥大事?”
鹿憲洲趕緊從後座的包裏掏出來一把手槍,一拉槍栓就說了:“什麽事?還能是什麽事,搶人運鈔車唄。不瞞你說,最近的幾個案子都是我幹的,咱們花的錢也都是從裏麵出的。”
郭鬆聽完表示很吃驚,不過不是為鹿憲洲幹的這些事吃驚,而是擔心幹不成。鹿憲洲一拍大腿就說了:“你怕什麽怕,我都成功三次了,你還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多幹,咱倆一人弄個500萬就金盆洗手怎麽樣?後麵我想著去南方辦廠做大生意。”
郭鬆聽完一刻都沒猶豫,立刻就答應了:“賭一賭,摩托變路虎。既然大哥帶著我,還有啥不敢幹的呢?”
殊不知,這就是鹿憲洲的最後一次了。
鹿憲洲和郭鬆經過精心的策劃,1996年8月25日的晚上出去偷車。他們在北京市海澱區一個小區裏,偷了一輛深藍色的本田轎車。
第二天,也就是8月26日的時候,由鹿憲洲開車,在他最熟悉的海澱區尋找目標。
不過他轉了好幾圈發現不行,加上他之前不是作案多起嗎?加上正好白寶山那段時間搶槍,搞得也是人心惶惶,到處都是巡邏的警車。鹿憲洲考慮一下,感覺不行,再動手肯定要出事的。
於是他開上車離開了海澱區,直奔南邊的宣武區而去。在這裏轉悠了一會,發現這裏沒啥問題,沒有那麽多巡邏的警車,最後盯上了廣安門附近一家北京城市合作銀行濱河路支行,運鈔車的路線順便也摸清了。
又過去一天後,8月27日的上午9點多,鹿憲洲帶上郭鬆就出發了。兩人把車開到銀行旁邊的一個小胡同裏停下,老樣子還是坐在車裏觀察情況。不過一會功夫,銀行押款的小麵包就到了。
不過這次情況有些特殊,鹿憲洲當時踩點的時候,車上隻有3個人,他想當然的以為裏麵隻有3個,殊不知當天裏麵坐了9個。
就這樣,運鈔車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開了過來,鹿憲洲也是一腳油門衝了過去。從胡同裏竄出來的時候,兩輛車差點撞上,隨後鹿憲洲一個轉彎,直接跑到了前麵。
隨後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在前麵不急不慢的開著,壓著運鈔車一點跑不動,就隻能慢慢悠悠的在後麵跟著。眼看運鈔車還有幾十米就到銀行門口了,鹿憲洲忽然一腳急刹車停了下來,運鈔車也隻能被迫停下。這時候司機伸出頭來查看情況,然後瘋狂的按喇叭。
這時候鹿憲洲拍了拍郭鬆,兩人頭套往下一拉,接著人手兩把手槍衝了出去。兩人直接來到麵包車前門旁邊,拿槍逼住裏麵的人,把後門打開。這一下裏麵的人都害怕了,哆哆嗦嗦的也沒有反應。
鹿憲洲才不管這一套,直接開槍擊中了司機的頭部,緊接著郭鬆順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對著副駕駛的壓款員連開兩槍,其中一槍打在肩膀上,另一槍呢,打在對方的腰間。雖然此時車裏還有7個人,但也被這個氣勢給嚇懵逼了。
就這樣後門開了,鹿憲洲準備跑到後門去取錢。
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況一樣,不過他們剛才的槍聲驚動了銀行裏麵兩個保安,也趕忙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拿著警棍,另一個隨手撿了一根木棍。
郭鬆當時拿槍正逼著車裏的人呢,這兩人衝出來他根本沒發現。拿警棍那個保安跑過去,對著他的肩膀頭子就是一下子,這一下力道很大,當時警棍被幹斷了。
不過這其實也沒多作用,郭鬆轉過身來,抬手準備射擊,保安呢順勢抓住他的小臂。不過這都沒用,郭鬆的反應明顯要快一些,立刻扣動扳機把人打倒。
就在他倆纏鬥的時候,另外那個保安正拿著棍子去找鹿憲洲呢。不過很可惜,他剛一抬手,鹿憲洲就發現了,一個回手掏就打在了對方的胸前。
他們兩邊的搏鬥幾乎是同時發生的,這時候鹿憲洲才走到後門查看,看到錢箱子他懵逼了,箱子居然結結實實的焊在了車裏。他沒有想到這家銀行的防範這麽嚴格,居然準備了專用的鐵籠,箱子上麵加裝了蓋子和鎖。
鹿憲洲趕緊抬起槍來,問那7個人鑰匙在誰手裏,結果這些人都說不在這,為了以防萬一,在另一輛運鈔車上放著呢,隻有等兩輛車都到了才能打開,現在那輛車還在別的網點。
這時候鹿憲洲和郭鬆害怕了,因為周邊吃瓜群眾越來越多,郭鬆趕緊提醒道:“大哥,咱們先撤吧,要不然一會警察說不定就來了。”鹿憲洲一看確實,趕緊跳上車就竄了出去,這一次算是又白玩了。
其實這個鐵架子就是他造成的,因為他瘋狂的搶劫,弄的警察也通知各個銀行要加強防範,這才出現了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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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9個人也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說鹿憲洲他們一分錢沒拿到,最終打死一個保安,好在其他人沒什麽大事。這下鹿憲洲抓狂了,竟然沒弄成,還得繼續幹呢,是不是?
1996年9月2日的晚上,兩個小子又跑出去,偷了一輛米黃色的尼桑轎車。這一次呢,鹿憲洲因為心裏憋著火,所以說他大意了,他把車開走的時候,連車牌都沒有換。
每天就這麽到處開著找目標,那失主發現車沒了,肯定得報警吧。警方接到報案之後,開始分析上了,他們發現竊賊的作案手法跟搶劫那個人挺像的,那麽就說明他很有可能還會犯案的。那隻要順著這條線索,說不定就能找到車,順便把人給抓住呢。
警方認定鹿憲洲偷車後,肯定還會作案的,如果能提前一步把車找到,那很有可能連人一起抓住的。
於是,警方趕緊把被盜車輛信息打印出來,在北京市的各個停車場進行分發。很快,線索就報上來了。
1996年9月9日的夜裏,北京長安飯店的一個保安在停車場巡邏的時候,偶然發現了旁邊亮碼大廈的停車場裏,正好停著一輛米黃色的尼桑。他趕緊跑過去值班崗拿資料,經過比對,最終確認這就是那輛丟失的車。然後他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那邊也是沒墨嘰,迅速派人趕往現場。到了之後一看,果然就是這個車,隨後又搖來一大批人蹲守。時間來到晚上12點多一點的時候,鹿憲洲打著飽嗝從飯店裏走了出來。他喝的都五迷三道的了,所以根本沒有注意有情況,搖搖晃晃的朝著尼桑就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就準備發動車子。
他還沒發動起來呢,旁邊衝出來大批警員,抬槍把他攔在了中間。“車裏的人聽著,我們是警察,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趕緊舉起雙手從車裏走出來!”
鹿憲洲一看,我了個去,這麽多人,當時嚇得酒就醒了一半,直接一腳油門衝了出去。後麵的警察一起開火打在了車上。
一陣槍響之後,看到尼桑撞在了馬路牙子上,警員們趕緊過去查看情況。打開車門發現裏麵的男人一動不動,渾身正在滴血,神誌有點不清醒了,於是趕緊把人送到醫院搶救。鹿憲洲當時中槍的部位位於頭部和腿部,躺在病床上。
警方也很著急,於是就趕緊問他案子是不是他幹的。鹿憲洲也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於是支支吾吾的就說:“是我幹的,我就是鹿憲洲。”警方也繼續詢問他的同夥,鹿憲洲隨後又說出了郭鬆的名字。
他那段真實的片子相信鐵子們都看過,很多人說鹿憲洲這小子有點不仗義,都要完犢子了,還把同夥賣了,屬實有點不講究。要知道陳恂敏那個案子裏,何偉光被抓後還給陳恂敏通風報信呢。警方讓他給陳恂敏打電話,他接起來電話就喊著:“大哥快跑,我被抓了!”
所以說鹿憲洲這個做法很多人不理解,也有人說他是為了兄弟情誼,既然是好兄弟,就要整整齊齊,我走了你也得陪著我。
就這樣,郭鬆也被交代了出來。沒多久,警方就鎖定了這小子。當時他還不知道鹿憲洲被抓的事,在被窩裏做著發財大夢的時候,就直接被帶走了。
事後,郭鬆也把知道的情況全部交代了,槍販子張建國、儂誌寶,鹿憲勤以及女朋友張穎,一個都不少。
事後有記者采訪張穎,問她為什麽這麽高學曆還會幫鹿憲洲犯案,她說就算是現在再讓她幫忙,她還是會幫的。
案件偵破之後,所有的媒體都開始大幅報道。白寶山剛開始也有要搶劫運鈔車的想法,看到這裏立馬放棄了,把重心轉移到了做買賣那批人身上。
1996年11月份的時候,鹿憲洲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
咱們說一下其他人的判決結果:1996年12月19日,一審判決,郭鬆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張建國和儂誌寶因為賣槍惹了這麽多禍,也同樣死刑;黃明平因為窩藏被判處無期徒刑;小老弟鹿憲勤和女朋友張穎,兩人是7年。
當時他還有一個好朋友趙建國,這小子當時不是給了鹿憲洲500塊錢嘛,也因為知情不報被判了三年。
這些人裏麵除了趙建國沒有上訴,其餘的人全部提出了上訴,不過說什麽都沒有用。1997年3月21日,高院駁回了上訴,維持原判。
鹿憲洲的案子到這全部結束。因為他最終被幹廢了,所以說隻有搶救的時候留下了點信息,其餘的像作案細節和作案動機什麽的,就成了永遠的謎團了。網上有人為了博眼球,謊稱鹿憲洲逃獄之後連殺19人,這完全是不存在的事情。
另外就是郭鬆這小子,發財大夢還沒有做呢,就跟著鹿憲洲享受了一個月,人生就結束了。
鹿憲洲原本有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但因貪婪和不勞而獲心理走上了犯罪道路,這告誡人們要樹立正確的價值觀,通過合法途徑獲取財富和成功,避免因錯誤的選擇而毀掉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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